顧心檸張嘴想反駁,但是忍住了。這裏是走廊,周圍還有其他人在,她不想鬧得太難堪。
她看也不看傅景寒,直接朝着自己的辦公室走。傅景寒冷着臉,擡腳跟上。
關上門,只剩下兩人。
顧心檸無法剋制的露出恨意,眼神愈加冰冷:“你來質問我昨晚去了哪,是嗎?”
“你是我的妻子,我有權利過問。”
傅景寒還以爲顧心檸是因此而生氣,所以毫不客氣的回她。
“好,我告訴你。”顧心檸冷笑,尖銳的恨意匯聚在眼底:“我昨晚跟情人出去開房了,我們玩兒的特別開心。好久不見,他對我熱情似火。我們共度良宵,美妙的不得了。”
她每說一句,傅景寒的臉色就難看幾分。
顧心檸得意的擡着下巴,冷聲說:“現在聽到我的答案,滿意了嗎?”
“賤人!”
傅景寒氣的臉色鐵青,雙手緊緊地握成拳頭。雙眼變得赤紅,彷彿下一刻就會衝過去把顧心檸給殺死。
“傅先生如果沒事就請離開,我還有很多公事要忙。”
“你忙公事?顧心檸,你當我是傻子嗎?”
“愛信不信。”
顧心檸無所謂的聳肩,走到辦公桌前坐下,從容的打開陳州之前給的文件繼續看。
“傅先生如果還不走的話,我就打電話叫保安了。”
她頭也不擡,說。
傅景寒陰沉着臉,死死的盯着顧心檸:“你爲什麼會坐在爸的位置上?”
這裏可是總裁辦!
傅景寒這時才察覺到不對,他的眉頭皺了起來。
不提顧州城還好,一提起來,顧心檸就無法控制自己的憤怒和怨恨。握着筆的手用力到顫抖,牙齒也死死的咬着脣。
她不想跟這個男人多說一句話,可心底的恨意怎麼也無法控制。
傅景寒不知道她在極力忍耐,習慣性無法控制自己的嘴,說着諷刺的話:“難道是爸讓你接替他管理公司?呵,把公司交給你,爸難道不怕他的心血被你毀掉?”
瞧,這就是她曾經愛過的男人。
“顧氏的危機可還沒過去呢,這個時候爸不在公司主持大局,卻把總裁的位置交給你。顧心檸,你敢說爸打的主意不是讓我看在你的面子上幫顧氏一把?”
傅景寒覺得自己的猜測沒錯,心裏滿是得意。
呵,離婚?怎麼可能!顧心檸敢離婚,他就敢毀掉顧氏。
她不是大孝女嗎?他就不信顧心檸能眼睜睜的看着顧氏倒閉!
“夠了!傅景寒,你根本什麼都不知道。”
顧心檸擡頭,咬牙切齒的瞪着傅景寒。
“難道我說的不對?除了我,誰還能幫顧氏?誰敢幫顧氏?”
以他傅家未來當家人的身份,只要他暗中交代下去,寧城誰敢不給他的面子?顧氏想要求助別人?做夢!
這種掌握生死的感覺,真痛快。
尤其被掌握的對象還是讓他又愛又恨的顧心檸。
他以爲自己掌控了顧心檸的弱點,所以一步步逼近。
走到她面前,用高高在上的姿態看着她。一副隨時準備好施捨,只要她肯開口求他,放下一切尊嚴的哀求。那種神情,狠狠地刺激着顧心檸的神經。
“顧心檸,你現在求我,我可以立刻幫你讓故事渡過難關。”
“啪!”
回答他的是顧心檸用盡全力的一巴掌。
“顧心檸,你敢打我?”
“我憑什麼不能打你?傅景寒,我不但想打你,還想殺了你!你怎麼對我,我都可以忍受,可是你憑什麼傷害我的父母?你知不知道,因爲你跟顧心蕊鬼混的事情曝光,我爸被氣的腦溢血住院。我媽身體本來就不好,現在還要待在醫院照顧我爸。”
“傅景寒,這些都是你害的!你說我爲什麼要打你?我爲什麼不能打你!傅景寒,我恨你,恨死你了!你給我滾!”
顧心檸聲嘶力竭的大吼,含淚的眼睛裏尖銳的恨讓傅景寒呆若木雞。
他怎麼也不會想到,顧州城竟然會因爲他跟顧心蕊的事情被氣到住院。
“爸他現在……現在怎麼樣了?”
“那是我爸,跟你無關。傅景寒,我現在不想看到你,因爲我怕自己忍不住殺了你。”
顧心檸咬牙切齒,每一個字都用了最大的力氣。
雙手死死的抓着桌子的邊沿,彷彿只有這樣才能讓自己不失控。
傅景寒原本是愧疚的,在被顧心檸用這樣的眼神盯着時,那些愧疚變成了羞惱。是他故意把顧州城氣的住院嗎?是他樂意的嗎?
顧心檸憑什麼把所有的錯誤都推到自己身上?
“顧……”
“滾,滾出去!”
傅景寒還要說什麼,顧心檸用憤怒的大吼打斷。她抓起桌子上的裝飾,朝着傅景寒的方向用力砸過去。
她的眼睛通紅,恨得要死。
“傅景寒,我不想再看到你,你給我滾!”
顧心檸吼完,抓起辦公桌上的電話打給保衛科:“保安,到我辦公室來,把傅先生請出去。”
“顧心檸,你……”
傅景寒沒想到顧心檸會來真的,他堂堂傅家大少爺被保安給請出去,傳出去多丟人。
“不想丟臉就給我滾。”
顧心檸冷笑了聲,說。
傅景寒沒再說什麼,狠狠地瞪了眼顧心檸,帶着怒火轉身離開。
電梯來了,保安從裏面走出來。傅景寒面色更加難看,冷哼一聲走了進去。
“顧總,您說的人呢?”
顧心檸疲憊的擺擺手,歉意的笑了笑:“沒事了,抱歉,麻煩你們白跑一趟。”
“沒事沒事。”
保安科的人雖然莫名其妙,但是誰也不會不識趣,說完就走了。
看着辦公室地上的狼藉,顧心檸用力的抱着腦袋。
如果她從未認識過傅景寒,是不是就不會有今天的一切?
叩叩叩。
敲門聲讓顧心檸從悔恨和自責中清醒,她坐好,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打起精神來讓外面的人進來。
是陳州。
他看了眼地上的東西,擔憂的問:“沒事吧?”
“不好意思,讓你看笑話了。我沒事。”
“沒事就好。”
陳州也不知道該說什麼,畢竟這是顧心檸的家事。他拿了垃圾桶重新走過去,把摔碎的東西裝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