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心檸不解的看向jack，想說他是不是在開玩笑。可jack的表情再嚴肅不過，甚至還帶着幾分不喜。而那些不喜，絕對不是對策劃案不滿意。
難道……難道還發生了什麼她不知道的事情？
顧心檸不由自主的攥緊了雙手，跟jack的合作對顧氏太重要的。即便現在的顧氏不需要爲了資金缺口而操心，可這個合作也必須抓住。
“jack，能告訴我究竟是怎麼回事嗎？”
顧心檸冷靜下來，看着jack問。
“顧，既然你想要知道，那我就告訴你好了。”
jack神色凝重，彷彿接下來所說的事情特別嚴重，雙方氣氛都變得嚴肅，落針可聞。
“昨天，有第三方給我們提供了該項目的策劃案。經過我方全體項目組的審覈，發現該策劃案是目前最完美的，最符合我們心中所想的。當時百分之九十以上提出立刻通過策劃案，但是被我壓了下去，你們華國有句古話叫‘言而有信’，既然這個項目一直都是貴公司負責，我們當然不能在沒看過你們方案的前提下就另選他人。”
第三方？
爲什麼會突然出現第三方，而且偏偏是他們要跟jack提交策劃案的前一天。
jack之所以會取消跟顧氏的合作，肯定跟這個第三方有關。
顧心檸強迫自己鎮定下來，聽jack接下來的話。
“然而，在今天我們看到貴公司提供策劃案的第一眼就發現了問題。”
“什麼？”
“貴公子的策劃案跟前一天第三方送到我們手上的相似度在百分之九十，我們研究過了，相似的全都是策劃案最重要最精華的部分。但是第三方提供的比你們更加精準，更加完美。”
“怎麼可能？”
相似度百分之九十的策劃案？跟完全相似已經沒有區別了。
肯定有人泄密，告知了第三方策劃案的整個內容，所以對方纔會拿出跟顧氏相似的。
“顧，真的很抱歉。現在的情況是這樣，不管貴公司的策劃案是抄襲，還是被抄襲，我們雙方都不可能繼續合作。我們做出這樣的選擇，希望你能理解。”
jack的話顧心檸很明白，她也理解這樣一個大公司的決定。
所以儘管心底憤怒的幾乎要吐血，顧心檸還是保持着自己的風度。
“那真的很遺憾，預祝你們的項目成功。”
“借你吉言。”
視頻被關掉，整個會議室裏陷入一片寧靜，且落針可聞。
誰也沒有說話，就好像誰也不會想到嘔心瀝血那麼久得到的竟然是一場空的結局。
在場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臉上全都寫着苦悶、沮喪以及憤怒。
“到底是誰？是誰泄露了我們的策劃案？”
“查，一定要把人給我查出來！不論是誰，立刻把他送進監獄。可惡，太可惡了！我們整個團隊不眠不休了大半個月才終於想出這麼完美的策劃案結果……媽的，氣死我了。”
“顧總，這件事咱們一定要查清楚。不管是誰，都要讓他付出代價。”
“對啊顧總……”
在場的所有人都在義憤填膺的指責、痛罵，顧心檸一言不發的坐在位置上。等所有人胸口憋着的憤怒發泄了一些後，她太擡頭，靜靜地掃視着在場的每個人。
顧心檸說完，看向陳州：“陳祕書，麻煩你去調取一下昨天的監控錄像。”
因爲最終的策劃案是昨天拍板決定的，而且在之前，參與者的電腦裏都是一些凌亂的數據。她本來就爲了防止泄密，所以每個人負責的板塊根本不同。
也就是說，出賣公司的人除非在最終確定策劃案之後動手，否則根本沒可能做這些是。
監控錄像很快就查出來了。
“是安妮。”
陳州貼着顧心檸的耳朵，壓低了聲音說。
顧心檸皺眉，安妮這個姑娘她知道。能力很不錯，而且在顧氏的時間也不短。她一直都特別文靜靦腆，話不多，但是做事很仔細很有想法。
真的會是她嗎？
顧心檸看向安妮，也許是察覺到了她的視線，也許是做賊心虛，安妮的臉色變得蒼白，身體還不由自主的抖了抖。
“安妮？你怎麼了，身體不舒服嗎？”
坐在安妮旁邊的同事看到她的樣子，忙擔心的問。
“沒事。”
安妮搖頭，笑的敷衍。
“安妮。”
顧心檸開口，安妮臉上的笑容立刻僵了，桌子下的手用力攥緊。她的反常讓旁邊的同事疑惑不已，還沒反應過來，只是擔心她。
“安妮？你怎麼這麼緊張？你……”
想到了什麼，同事忽然閉嘴，眼睛瞪大，一臉不可置信的看着安妮。
“是你！”
對方失控的大喊。
“什麼？出賣公司的人是安妮？”
“爲什麼？怎麼會？”
所有人都不敢相信，明明安妮最是溫和靦腆，她怎麼會做出這種事。要知道，這可是犯罪啊。她一個文靜靦腆的小姑娘……
顧心檸冷眼看着安妮慘白着臉渾身僵硬的樣子，她不會同情出賣了自己公司的人。
無論對方有什麼理由。
“陳祕書，報警。”
聽到顧心檸說要報警，整個會議室裏再次陷入一片寂靜。所有人都用複雜的眼神看着安妮，但是沒有人爲她求情。
他們不是聖母，更不會因爲是同事就同情安妮。因爲她的所作所爲，實在是太讓人憤怒了。
“安妮，我一直把你當朋友，沒想到你是這樣的人。你有什麼苦衷，可以說出來，我們大家都可以一起想辦法。可是你竟然……你也是該項目的參與者，跟我們每天不眠不休的一起加班，嘔心瀝血，好不容易想出完美策劃案你卻……你難道就不愧疚嗎？”
這是安妮最好的朋友，以前在公司處處照顧着文靜靦腆的安妮。
只是現在，她的臉上滿是失望，語氣裏也是失望。
她對安妮失望透頂。
“大家都出去吧。”
顧心檸開口，其他人紛紛沉默的站起來，準備離開。
“雖然發生這樣的事情我們都很遺憾，但是欠你們的休假還是要還的。陳祕書，去財務那邊神情一筆公款，讓大家一起去喫個飯，放鬆放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