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邊時不時的傳來幾聲鳥叫,像是烏鴉,但又不太像,方博說那是鷓鴣,對於鷓鴣我沒什麼瞭解,唯一的印象來源於一首叫鷓鴣天的宋詞,知道鷓鴣代表了哀怨和憂愁。
方博讓我仔細聽,那鳥叫的聲音是“行不得也哥哥”,我聽了一下還真有點兒像,但那些佛音還在,我沒什麼心思去研究一種鳥的叫聲。
可這鳥的叫聲越來越頻繁,哀怨悽慘的環境逐漸跟佛音融合在一起,我心裏更加恐懼,而且這種恐懼似乎有些過分了。
方博靠過來,躲在我身後小聲說道:“小賢,我怎麼感覺這麼害怕,好像到處都有鬼似的”
我看了眼周圍影影綽綽的環境,心裏跟他想的一樣,但是按照心理學上的說法,人多的時候恐懼是可以疊加的,我不敢流露出自己的畏懼情緒,只能說一些硬着頭皮安慰他。
方博倒是緩解了一下,但我卻覺得承受了兩份恐懼,心裏更亂了,稍微有點兒風吹草動,心臟就撲騰一下跳得厲害。
疊加,再疊加,風一吹,樹葉一抖,我習慣性的差點兒跳起來,等我反應過來的時候,眼前卻突然出現一個人影。
“怎麼又走回來了”
方博皺着眉頭,幾乎快要崩潰了。
而我就差那最後的一根稻草,一旦那根稻草出現,我無法想象會面臨什麼樣的後果。
而這根稻草,現在出現了,我哆嗦道:“不,我們沒走回來,是那個人影跑到我們前面了”
方博也哆嗦道:“這特孃的怎麼回事,前三次我們走了三次都回到原地,這次怎麼這具屍體跑過來了”
是那具屍體,還好不是我見過的人影,但我卻寧願是那個人影,因爲按照方博的說法,那個人影很可能只是一道人魂,這具屍體誰也不知道上面有什麼。
我和方博六神無主的時候,那具屍體突然站了起來,我差點兒一屁股坐在地上,踉蹌的往後退了幾步,失聲尖叫起來。
屍體靜靜地看着我們,也不說話,臉色帶着奇怪的笑意,似乎就像是獵人找到了合適的獵物。
“方博,你說這傢伙會不會是殭屍”
我問了一聲,既然是屍體,那就應該是殭屍了,但方博卻搖搖頭,說殭屍身上都長毛,而且不會腐爛,頂多只有惡臭,可這具屍體一沒有長毛,二已經開始腐爛,所以應該不是殭屍。
可要不是殭屍,那是什麼,難道是借屍還魂
但似乎也不是,王昊就是借屍還魂,但這屍體跟王昊的差距太大了。
“大方,你說會不會是鬼扶屍”
方博一時間也沒了主意,這會兒我們已經筋疲力盡了,跑都沒力氣跑,而且那屍體就那麼詭異的盯着我們,我們不敢把後背暴露給他。
他問我眼下該怎麼辦,我猶
豫道:“我先試試能不能把香點起來,然後咱們慢慢撤”
我和方博面對着怪屍,往後退了一步,結果那怪屍竟然馬上跟了一步,而且突然張了張嘴,露出一口鋒利的尖牙,那尖牙上面還流着口水,又噁心又恐怖。
這就是警告了,但要這麼跟怪屍耗下去我和方博遲早要完蛋,我一狠心,往四周看了看,撿了兩根看起來比較結實的棍子,一根遞給方博,一根握在手裏,厲聲道:“媽的,拼了,大不了一死”
方博跟我露出一樣的表情,眼睛一眯,精光閃現,罵罵咧咧道:“這人活着的時候沒聽過,死了到成精了,麻蛋,搞死他,大不了讓他再死一次”
話雖然說的豪爽,但我們的動作非常謹慎,一點點的朝怪屍靠過去,反覆攥着手裏的棍子,喉頭不斷把剛產生的唾沫往肚子裏咽,我和方博的情緒已經被出賣的非常徹底。
怪屍人性化的玩味一笑,也朝着我和方博靠了過來,他那動作看起來十分搞笑,慢吞吞的移動着,非常僵硬,好像不怎麼熟悉自己的身體似的,這讓我和方博大跌眼鏡,但卻不敢笑,反而更加警惕。
終於,短兵相接了,我跟方博左右包夾住怪屍,趁着怪屍還不怎麼熟悉身體的時候,掄起棍子就朝他腦袋上打去。
然而,這怪屍的腦袋結實的很,我和方博都是卯足了力氣的,可棍子打在怪屍的腦袋上,怪屍非但沒事兒,還把我們的棍子給崩斷了。
我和方博自知遇到了硬茬子,掉頭就跑,我留了個心眼,看着那怪屍朝我追過來的時候,回頭就拍了一張百里晴給我的黃符過去。
那怪屍遇到黃符馬上往後退了兩步,怪叫一聲,十分喫痛,我見黃符有效,心下大定,又拿出了兩張黃符備用。
可那怪屍只是叫了幾聲,馬上一臉怨毒的看着我,雖然十分警惕,但卻沒多少畏懼。
我猶豫了一下,把黃符往前一送,那怪屍的速度忽然提了起來,馬上就躲到一邊,我知道最好的機會已經過去了,怪屍有了防備,不會再讓我輕易得手了。
但怪屍現在對黃符有了警惕,也沒有輕易出手,場面再一次僵了下來。
我跟方博小聲商議道:“大方,看現在這個情況,咱們倆只能跑一個了,剩下一個得在這兒跟這個怪物周旋,盯着他”
方博說道:“我看行,你先走吧,我殿後”
我問道:“哪個殿”
方博一撇嘴,“反正我也不想活了,墊背的墊唄。”
我爭道:“其實,真講道理,我早就該死了,現在就剩下幾年的時間,而且我還有這麼多寶貝,我要是墊背,絕對比你撐的時間長。”
論牙尖嘴利我不是他的對手,但是底牌這方面,僅我手裏的黃符就足以壓死他
ps:本來說好三更,結果有點兒意外,下午出去連着開了四個多小時的車,回來路上被空調吹的頭疼,到現在才寫好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