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說,家仙神像這種東西都應該珍藏好,怎麼也不應該淪落到竈坑裏面去,還被一層厚厚的竈灰埋住。
我又在竈坑底下掏了掏,並沒有掏出其他神像,反倒是掏出一個破瓦罐。
我問慄雅芳有沒有見過,她馬上搖了搖頭,方博倒是若有所思的說道:“這好像是過去封印厲鬼用的魂甕。”
“封印厲鬼”
我懵了一下,這東西怎麼會出現在這裏
“不好”
方博叫了一聲,驚慌道:“這個魂甕既然破了,那裏面的厲鬼”
我拿着破瓦罐仔細看了看,說道:“這瓦罐一看就爛了很多年了,那裏面的鬼要是跑的話早就跑掉了,還用留到現在”
慄雅芳突然插話道:“我聽安卓文說過,好像是他小的時候,家裏發生了一件事兒,所以他們一家人才從村裏搬了出來。”
“草”方博哆嗦道:“是安卓文他姐姐”
尤大志講過,回籠村非常封閉,當初有一個姑娘跟外村的年輕人談戀愛了,結果那個姑娘被活活餓死。
沒過多久,姑娘的家人就從村裏搬了出來,而且還改了姓,後來我們才知道那戶人家姓安,也就是安卓文一家人。
一個封印厲鬼的魂甕出現在安卓文家中的竈坑裏面,我不禁懷疑當年安卓文的父母爲什麼執意從回籠村裏面搬出來,而魂甕裏面封印的厲鬼又是誰
本來只是一個小單子,安卓文也只是個名不見經傳的小人物,但是隨着對安卓文的調查,我心裏越來越升起一種無力感,這傢伙的背後到底隱藏着什麼該死的祕密
我看了一眼還在燃燒的紅香,稍稍安心,方博朝門外看了一眼,突然尖叫道:“臥槽,那是啥”
我連忙跑過去,眼珠子差點兒也要掉出來。
安卓文家門前不遠的地方有棵歪脖樹,我們剛進門的時候就發現了,當時我倆還吐槽過,覺得不吉利,現在那上面卻吊着一個人。
因爲天色太黑,隔得又遠,我們看不清那是誰,只覺得那人的身材很熟悉,似乎從哪兒見過。
慄雅芳看了看,說有點兒像安卓文。
我嘀咕了一聲,驚叫道:“不對,是牛大偉”
牛大偉的身材和安卓文很像,這地方就是安卓文的老巢之一,他肯定不能在這裏吊死,那肯定就是牛大偉了
而且,他剛纔已經懲罰過牛大偉,讓牛大偉沒把想要表達的全寫出來,那現在爲了報復,把牛大偉的屍體掛上去也是有可能的。
方博不解道:“尤大志不是已經把牛大偉的屍體處理好了嗎,怎麼可能在這裏”
我馬上拿出手機,找到上午剛存的尤大志的號碼給他打了過去。
當我問到牛大偉的屍體的時候,尤大志心虛的說他本來想把牛大偉的屍體直接火化
的,但爲了給牛大偉的家人一個交代,於是把這事兒給耽擱了,他們這小地方管的沒那麼嚴,火葬改成了土葬,現在應該已經埋了。
尤大志也沒多問,直接就把電話撂下了。
我們繼續守在屋子裏,時不時的敲敲這裏、拍拍那裏,希望發現更多的祕密。
但祕密沒有發現,倒是又找到幾塊碎瓦片,跟那個破瓦罐剛好能拼在一塊兒,但其中最關鍵的封印厲鬼的黃符我們卻沒能找到。
方博說封印厲鬼的時候,魂甕和黃符都非常關鍵,魂甕最重要的就是結實,而黃符最重要的是威力,相對而言的話,黃符要更關鍵許多。
我沒怎麼把這事兒放在心上,方博不放心道:“萬一,我是說萬一哈,那個厲鬼要是一直沒走遠,就在這附近的話,咱們找到那張黃符還有一線生機啊。”
聽他這麼一說,我對手裏的香爐也不是那麼放心起來,於是說道:“你別這麼烏鴉嘴”
但我的話還沒說完,房間裏的溫度驟然一冷,我們三個都明顯的感覺到了,方博的眼珠子瞪的大大的,我下意識的罵道:“你特麼果然是烏鴉嘴”
我回過頭去,看見一個眉清目秀的女孩子,也就十七八歲,蜷縮在一個不容易被察覺的角落裏,時不時的朝我們看過來。
這就是被魂甕封印的厲鬼
我很難把這樣一個弱不禁風的女孩子跟要被封印的厲鬼聯繫在一起,巨大的落差感讓我難以置信。
方博問我看到什麼了,我稍微形容了一下,他也不解道:“我靠,不是吧”
但隨即,他馬上叫道:“不好,你別小看她,咱們闖江湖的有三類人不能輕易得罪,老人、小孩和女人”
他說的什麼我壓根沒聽進去,那個女孩瑟瑟發抖的樣子讓我放鬆了警惕,我朝她走過去,小聲問道:“你怎麼在這裏”
結果我的話還沒說完,她的眼睛裏面突然流露出一絲兇光,嘴巴猛地張開,碩大無比,我清楚的看到她的舌頭都是紅色的,又長又腥。
我連忙往後退了一步,可還是被她給咬了一口,臉上火辣辣的疼,我顧不得喊疼,連滾帶爬的總算是暫時性從她的口中逃生。
方博跑過來拉了我一把,我着急道:“快去拿香爐”
也不知道是不是那女鬼太厲害,還是我的辟邪木手鍊失靈了,我現在唯一的念頭就是用香爐弄死這個女鬼。
但是方博把香爐抱回來的時候,我馬上愣住了,“這香什麼時候滅的”
我這纔想起來,剛纔看見女鬼的時候,紅香產生的煙氣並沒有飄過去把她包裹住。
“臥槽,這是掐斷的”
方博大罵了一聲,我倆一起回頭看去,幕後元兇除了慄雅芳還有誰
此刻慄雅芳拿着一小截紅香,躲在另一邊哆哆嗦嗦的看着我們,她的神情十分驚恐。
我皺了下眉頭,她不是元兇嗎,怎麼還會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