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昭墨沒有發現路昭伯心不在焉的樣子,只是專心致志的開着車。
在這輛紅色越野的外面是可可西里的無人區,幾百公里都不見人影的漫漫長路,兩邊隔得遠的是綿密的雪山,要是趕上大風能看到荒漠的塵土飛揚。
一月的可可西里溫度低至冰點,大風捲起就是一層風沙土。
“你爲什麼突然決定來這裏”
路昭伯突然說話,打破了沉悶,用一種緩和卻又了,不像是疑問的語句問出了這句話,他好像知道路昭墨爲什麼要來這裏,可是卻還是問出了這句話。
其實他想問,“你爲什麼再也沒回去”
這是問句。
路昭墨掃了眼綿延的冰川,卻沒有說真話,而是回道:“因爲想來。”
沒有爲什麼,因爲你不愛我,而我也不愛我。
路昭伯沒有說話了,他看向車外,兩旁奔馳的羚羊,像精靈。
“你們也會保護別的野生動物嗎”路昭伯只是在沒話找話。
路昭墨點點頭,“會啊,野毛驢,野犛牛,多了去,只有可可西里纔有的抗凍物種,跟我一個德行,好活。”
天眼見着就要黑了,再加上可可西里的天氣善變,不多會就是狂風夾雜着冰雪,烏密密的天黑的駭人,好在兩個人緊趕慢趕終於趕到了人煙處,有一個看起來還湊活的旅館,周圍都是大大小小的飯館,和一些民族風的酒館,文藝人開的店。
“得瑟什麼勁,我在這兒都習慣了,你快給我穿上吧。”不等路昭伯反應,丟到了他手上就進了旅館。
路昭墨:“老闆,來兩間房。”
路昭伯:“不用兩間,一間大間。”
老闆:“到底幾間”
路昭墨扭頭瞪了路昭伯一眼,路昭伯尷尬的摸了摸鼻尖,卻暗戳戳的笑了。
“兩”路昭墨沒好氣的回道。
卻沒見路昭伯對着店老闆一個勁的使眼色。
今天的一切就像一場夢,路昭伯覺得有一種劫後餘生的感覺,路昭墨覺得自己的後半生好運全花光了,用在找回路昭墨這件事上。
老闆也算是個明事理的人,看着路昭伯提着箱子,路昭墨愛答不理的樣子就知道兩人肯定是鬧了矛盾,二話沒說就丟了房門鑰匙給路昭墨:“就一間,205,要就要,不要就拉倒,出了扎西旅館,外面可是屁都沒有。”
路昭墨咬牙,“要就要。”
老闆伸出手,“兩百押金,明天早上拿鑰匙退。”
路昭墨沒好氣的從夾克的口袋裏掏了250,什麼破數,押金200,房價50,呸
路昭伯就走在後面的時候略微衝老闆笑了笑,緊接着跟在了後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