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去找”他都不知道這三個字自己是怎麼擠出來的,所有的結果他一概不敢多想。
下面的人應聲急忙退了出去,剛好遇到準備進來的元朗。
“人還沒找到”元朗皺眉問道。
那人面露難色的搖了搖頭,“回元將軍,還沒找到。”
“去吧”元朗揮了揮手讓人快走。
看着他離開的背影,元朗臉上的神色變的無比的凝重,想到寧子柒那人,元朗只希望能夠快點得到她的消息。
雖然他常年駐守在邊境,可寧子柒其人他還是多少知道些的,清雨被調回去只爲保護她的時候,他就知道寧子柒對王爺來說是非同尋常的存在,現在王爺更是帶着人來到了前線,這就更說明了寧子柒在王爺心中的地位。
如若寧子柒在這裏出了事
他不敢想象到底會發生什麼,他們的王爺怕是要毀天滅地了,只是敵軍那邊的那種炮
那炮,正是他現在來找蒼連熠的事情。
“王爺。”通報之後的元朗已經站在了蒼連熠的面前,抱拳行禮。
一夜未眠的蒼連熠眉宇間似乎有些疲憊,元朗心裏默默的嘆息了一聲,還是將自己的來意說了出來。
“昨日一戰,我方損失不小,據統計,傷亡人數至少在五百以上。”
蒼連熠聽到這些,也是不由得捏了捏眉心,“全力以赴救治傷者,犧牲的將士好生撫卹。”
要不是柒兒果決,他們的損失還要更大。
但是他也知道,昨日的那些炮聲絕對不是大瀛的全部,這可是他們的殺手鐗,只讓他損失了幾百人,怎麼可能
想必昨日只是爲了給他們些許震懾,畢竟之前他們的糧草已經被燒,後方支援的應該還沒有運到,在等待糧草到來的這段時間,先丟幾個炸彈出來。
蒼連熠從來都厚待將士,他的這些安排元朗早就心中有數,這並不是他來的最終目的。
“王爺,沒想到大瀛那邊竟然會有了這等神器,這樣下去我們十分的被動。”打了這麼多年仗,他還是第一次遇到這樣的情況,當真就憋屈。
“容本王先想想。”蒼連熠此刻心中有些糟亂,根本沒辦法給元朗想要的答案。
元郎知道現在的情況,行禮之後便就要離去。
“有什麼好想的,當然是打啊”就在這時,一個清脆的聲音從外面傳了進來。
蒼連熠就像是被電擊了一般,還沒等元朗反應過來,他人已經到了帳外。
說這話的人不是別人,正是讓蒼連熠擔心了一整晚的寧子柒
帳外,蒼連熠看着寧子柒那楊着笑容的小臉,眼眶都微微有些發酸,再也顧不了那麼多,一個上前將人緊緊的抱在了懷裏。
“小東西,你嚇死我了。”蒼連熠的低沉的聲音響在寧子柒的耳邊,就算是他再努力掩飾,寧子柒還是聽出了他聲音中的顫抖和害怕。
“對不起,我”寧子柒將手上的大包袱重重的丟在地上,雙手也環在了他的腰上。
“不,不要說對不起,是我不好,沒有保護好你。”蒼連熠不讓她再繼續說下去。
“說對不起的人應該是我,明明知道你不見了,我都沒有親自去找你,對不起,對不起”
“不,你沒有對不起我,你這樣做是對的。”寧子柒捂住了蒼連熠的嘴。
“現在的你,身後揹負着的是數萬將士的性命,我寧子柒就算是再覺得自己重要,可也不敢與這麼多的生命相提並論,尤其還是在這樣的情況下,你在這裏,她們的希望就在這裏”
沒有人比她更知道希望的重要。
看着寧子柒安全回來,元朗也是狠狠的鬆了口氣,他不敢想象要是寧子柒出了什麼事,王爺到底會變成什麼樣子。
只是現在的寧子柒是男裝,這兩人
“咳咳咳”元朗假裝咳嗽了幾聲,提醒着兩人,雖然這裏是王爺的住處,閒雜人等都不會過來,可兩人現在的舉動還是多少引來了不少人的注目,穿着男裝的寧子柒和王爺抱在一起,再加上傳說中的王爺不近女色,大家心中都有了一個十分大膽的猜測
經元朗這樣一提醒,寧子柒比蒼連熠要率先回過神來,趕緊的從他的懷抱中鑽了出來。
“進去,進去再說。”寧子柒紅着臉讓蒼連熠將地上的包袱拿起來。
她差點忘記這裏是什麼地方,忘記了現在的自己是個什麼樣的形象。
蒼連熠順着她手指着的方向看過去,只見一個大大的包袱在地上,他有些納悶,怎麼出去一個晚上就多了這麼多的東西。
“你這是出門採辦去了”蒼連熠彎腰的時候隨意的說了句,手上的動作也沒有停下,只是他以爲不過是一些物件兒什麼的,卻不想他隨意的一勾,竟然都沒能將地上的包袱勾起來。
再看看寧子柒臉上帶着狡黠已經鑽進了帳內,“元將軍一起進來吧。”
元朗沒想到寧子柒會這樣說,轉頭看了看蒼連熠,沒有他的點頭,這個時候就算是再給他十個膽,他也不敢進去。
蒼連熠大手一抓,將地上的包袱拿了起來,點頭讓元朗跟着一起走了進去。
回到帳內的蒼連熠將那一包袱的東西直接往桌子上一方,叮哐的聲音讓他有些驚訝,如果他沒有聽錯的話那聲音應該是金屬碰撞發出來的。
“好奇嗎”寧子柒俏皮一笑,雙手已經解開了包袱,“當,噹噹噹”
蒼連熠和元朗都被她這個樣子搞得有些無奈,再看向那包袱,之間裏面裝着的都是手指長短粗細的烏黑的東西。
“寧姑娘,這是”元朗左看右看都沒搞明白這到底是什麼。
寧子柒從包袱裏面隨意的拿出兩個分別放在了兩人的手上,“有了這東西,你們最擔心的事情都不會再發生了。”
蒼連熠和元朗對視了一眼,現在他們最擔心的不正是敵軍的炮
莫非
想到這裏,兩人的目光之中都帶上了精光。
寧子柒對蒼連熠很是瞭解,知道他應該多少想到了些什麼,“你們稍等。”
說完她一個人就往案前走了過去,在蒼連熠的案上隨便找了張沒用過的紙,然後拿出自己隨身攜帶的碳條,開始一筆一畫的勾勒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