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貌”字被她自己吞了回去,薛琪看到了小葉指的人,立刻沉默下來。
陳子銘這幾天不知道怎麼了,天天也往她這家咖啡店裏面跑。來者是客,薛琪每天都會被叫出來拿花,她起先沒留意角落裏坐了一個他,後來發現總是有一個視線在她拿花進門的時候緊緊跟隨着她,這個視線在蘇君禾親自送花來的時候尤其強烈和明顯,她想不注意到都不行。
她不太想得通陳子銘爲什麼在跟寧可心公佈快要結婚之後,來她的店裏的次數反而更頻繁了。他既然選擇把自己交給蘇君禾,那爲什麼又不避嫌的繼續出現在她的面前。
還總是在角落裏盯着她。
“他真的好奇怪啊。”小葉對他特別感興趣,“每次一個人過來,點一杯最苦的咖啡,坐在那裏什麼事也不幹。你說他是不用工作嗎這麼悠閒,我都很羨慕他呢,要是我可以像他這樣就好了,不用工作,每天玩玩玩,多幸福呀”
“就你會想,趕快工作去吧你,那邊有客人來了”薛琪好笑的敲了敲她的腦袋,指着一桌新坐下的人,不客氣的說道:“少在這裏做白日夢,人家比你有錢多了,你先把自己的工作做好,以後再找個有錢人嫁了,保管你過上無憂無慮的生活,啥也不用操心”
“略略略”小葉扯着眼角比劃了個鬼臉,“我可沒有你那麼好的運氣,有老闆這種帥氣又多金的人追,天天一捧花,哎喲,羨慕死了”
趁着薛琪發火之前,她趕緊溜走,薛琪無奈的目送她的身影,想到什麼,用餘光看了角落裏的陳子銘一眼。
他始終保持着一個坐姿坐在那張小桌子上面,面前那杯咖啡也貌似沒怎麼動,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垂着頭看着桌面上,一副不爲所動的模樣。
薛琪看了看自己手中的花,她故意背過身去,留給陳子銘一個背影。
背後那道目光漸漸追了上來,她把花放在櫃檯上,裝作欣賞的樣子。暗地裏留意着這視線,她微微側過臉去,試着去看他,他有所察覺,馬上低下了頭。
又是這樣。
他明明在看她,爲什麼不能光明正大的看,每次在背後用一言難盡的眼神追隨着她,她一回頭,他必定收回目光裝得若無其事。
何必呢。他的心思真難猜。
手指翻攪了一會兒花束,她忍了一會兒沒回頭,身後的視線越發肆無忌憚,在她背後彷彿要灼出個眼來。
她收回撥弄花的手,轉身,回頭,目光直直的,對上他來不及撤回的瞳眸,那裏面明顯出現了一點狼狽。
“介意我坐嗎”薛琪隨手從櫃檯端了一杯茶,三步兩步走到他的面前,話音剛落就自行在他的面前坐下了。
他看着她在自己面前落座,說道:“你不是已經坐下了嗎。”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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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盯着花,怔怔的。
“一來就問尺度這麼大的問題,我有點被你嚇到了。”陳子銘正對着她的側臉,半開玩笑半認真的說道:“這個問題我不想回答可以嗎”
他是想用開玩笑的語氣來減緩他倆之間的尷尬,結果他的玩笑卻讓薛琪一下子沉默了。
可見他並不適合開玩笑。
薛琪勉強笑了笑,目光不對着他,說道:“你結婚以後就不會過來了吧”
“也許”
“還有也許這個可能嗎”她抿脣,“我以爲你會特別照顧她的感受,她知道你這幾天都來這裏麼”
然後她自己回答了自己提出的問題,“應該是不知道吧,按照她的性格,要是知道早就跑過來找我的麻煩跟我大吵大鬧了。”
陳子銘靜默了片刻,點點頭:“我沒有告訴她。”
他是自己想過來,是順心而爲的,潛意識裏他也避開了告知寧可心的想法,因爲知道告訴之後,他將沒有這樣的自由來這店裏邊看薛琪的機會。
說不上爲什麼,就是不想失去這樣的機會,他和寧可心的婚期不到十天了,還有十天來這裏的時間。
來這裏其實也不能跟薛琪說上話,除了今天,他在這裏都是看着她的身影在咖啡店裏面穿來穿去,要麼,就是她抱着蘇君禾送的一大捧花被所有人揶揄的畫面。
他在背後偷偷的注視她,蘇君禾來店裏的次數不多,但是一旦來了,就會讓店裏面一下子熱鬧起來。他眼看着她和蘇君禾打情罵俏,被店裏的員工稱呼爲“老闆娘”,她就在自己的面前,隔得卻銀河一樣遠。
“他對你很好。”陳子銘肯定的說道,“你臉上的笑容多了很多。”
“那還不是要感謝你肯放手,感謝你放過我。”他在自己面前提蘇君禾,薛琪扯了扯嘴皮,“我現在能遇到他真是我的幸運,要不是他,我哪能這麼瀟灑的當這間咖啡店店長,每天操心的事情又不多,無所事事跟她們開開玩笑,當然開心。”
面對她話裏的諷刺,陳子銘選擇了岔開話題,他關心的問道:“徐露還好嗎那天我看到你在北街,你是不是去看了徐露”
他說的是她暈倒的那一天,薛琪終於把目光放到他的身上,淡淡的道:“她好不好跟你沒什麼關係,謝謝你那天把我送到醫院。”
“你身上的傷怎麼樣了”她的架勢幾乎是要掐滅話頭,陳子銘生硬的再次轉移話題。
“沒事了,你看,我這幾天走路走的這麼穩。”她把受傷的那條腿擡了擡,還刻意在地上蹬了蹬,蹬得響,表情卻冷漠着,“你不用關心我,我很好。我只是來提醒一下你,你該關心的人不在這裏,你與其在這盯着我,不如回去多關懷寧可心,她比我需要你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