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大半個時辰,徐陵忽然站起身,身形搖搖晃晃的,腳步也虛浮得厲害,風水生見狀忙隨之站起了身,“那我送你回”
一句話都還沒說完,風水生就暈乎乎的坐了下去。
屠氏緊緊眉埋怨道:“水生你也喝得太多了”
“我今兒高興”風水生說話間又要去拿酒杯。
“高興也不許再喝了。”屠氏按住風水生面前的酒杯,臉上有着埋怨,也有柔柔的淺笑。
這麼多年了,她終於有了孩子,終於能堵住村中衆人的口了,她可是比他還要高興的
“嫂子,不然這樣吧,你跟水生大哥直接回家,我去送徐大夫。”
“這”
屠氏還想說什麼,卻見田思思已經挽上了徐陵的手。
遂把話壓了回去,點了點頭道:“你怕是還不知道徐大夫家在哪兒,我跟你一起,回頭再來接他。”
田思思恩了一聲,臨行前朝風水生說道:“水生大哥你趴着休息會兒,別再喝了啊”
風水生重重點頭,轉眼那三人走了出去,他卻又拿起酒杯繼續喝了。
片刻後,田思思跟屠氏一塊兒把徐陵送回了家,在徐陵躺牀上睡下後,這才幫他關上房門離開。
回去的路上,她們經過一處院子,見好些村民都聚在那兒,因爲好奇而湊了過去,“嬸子,這是出什麼事了”
聽到屠氏的問話聲。
人羣外圍的一個老婦人道:“村裏來了一隻野狗,差點咬傷孩子,他們剛剛把那狗打死了,正在商量要剝皮燉來吃了。”
“打死了啊”田思思很喜歡小動物,特別是貓貓狗狗,故聽到那話她心裏就一擰。
“嗯。”
見老婦人點頭,田思思擠進了人羣,看到一條瘦骨嶙峋的大黃狗渾身是傷的躺在那。
但是
那狗的肚子還在動,也就是還沒有死透
出於過往對貓貓狗狗的那份喜愛,她不假思索的衝了過去。
朝周圍的村民說:“各位大叔大嬸,我看這狗還沒死,大家能不能放了它”
“這狗太兇了,不打死它,它可能會傷到村民,且它都這樣了,就算我們放了它,它也必死無疑。”
“是啊都這樣了,活不成了,剝了皮大家還能有肉喫。”
“”
不理會村民們七嘴八舌的說辭。
田思思咬咬牙道:“狗肉冬天喫纔好,這都入夏了喫狗肉會上火,不若這樣吧,你們放了這狗,我拿六郎獵的兩隻兔子來換。”
聞言,衆人都狐疑的看向田思思。
六郎他爹傷得那麼嚴重,眼下家裏正是缺銀子,她竟然要拿六郎的獵物來換這條必死無疑的狗
“思思,你這是”屠氏也跟旁人一樣一頭霧水。
“怎麼樣”田思思沒有回答屠氏的話,而是繼續問周圍的村民。
“行,你可要說話算話”
“當然,明天這個時候,我會讓六郎把兔子拿過
來的。”
說完這話,田思思小心翼翼的抱起地上快死的狗,衝屠氏說道:“它應該還有救,我帶它去徐大夫那邊,嫂子你直接去我家接水生大哥吧。”
屠氏不放心,也緊緊跟了上去。
“徐大”
去到徐陵家中,屠氏一把推開徐陵的房門,瞧見那莫名出現在徐陵房中,還在脫自個兒身上衣服的風晚晴,她直接就傻眼了。
這風晚晴在做什麼
不
她是打算做什麼
在屠氏之後看到風晚晴的田思思卻是立刻就懂了,當即哼笑一聲道:“你可真真是個人才,連生米煮成熟飯這樣沒羞沒臊的招數你都使得出來”
“我”風晚晴僵站在那,臉上的表情格外的精彩。
她前面瞧見田思思跟屠氏扶着徐大夫從大哥家裏出來,忍不住就尾隨了來。
之後那二人走了,她進到徐大夫房裏,鬼使神差的就想到了這個辦法,沒成想這二人竟又去而復返
“讓開”田思思一臉嫌棄,撞開風晚晴後,把狗輕輕的放到地上,起身就要去喊徐陵起來,可那揹她放到地上的狗卻忽然用前爪抓上了她的衣袖。
嘴裏還發出了嗚嗚的聲響,好似擔心被她丟下一般
她心裏一軟,摸了摸狗狗的爪子道:“別怕,徐大夫會醫好你的。”
見狀,屠氏也很是動容,她無視了風晚晴,徑直去到牀前,使勁的把徐陵給搖醒了。
徐陵醉得不輕,又纔剛剛睡下,醒來見本該已經走了的屠氏跟田思思又在他房裏,他搖搖晃晃的坐起身問:“是不是六郎他爹”
不等徐陵說完,屠氏就嘆道:“六郎他爹倒是沒事,你差點有事”
“我”徐陵一臉疑惑。
“我們剛剛來的時候,風晚晴正打算脫光她自己的衣服爬你牀上呢”
“不是,我沒有”
風晚晴矢口否認。
徐陵還未醒酒,聞言也沒什麼太大的反應。
屠氏叉腰道:“我跟思思都看得清清楚楚,你還想狡辯”
問完,屠氏睨向風晚晴還沒來得及繫上的腰帶冷笑道:“徐大夫醉成這般模樣,而你衣衫不整的出現在他房裏,不是你想爬上徐大夫的牀,還能是徐大夫把你帶來私通的不成”
那私通二字傳入徐陵耳中,徐陵的醉意瞬間清醒了一些。
田思思見狀,忙道:“先別管她風晚晴了,徐大夫你快幫這狗狗看看,它快不行了。”
“狗”徐陵聞聲看過去,觸及地上的狗,他立刻翻身下了牀,可他雖然清醒了一些,還是免不了的有些搖晃。
“徐大夫這模樣能醫好這狗嗎”屠氏免不了有些擔心。
“沒問題”徐陵應罷搖搖晃晃的去了他的藥房中,取出銀針扎進了自己身上的幾處穴位。
片刻後,他返回去一面檢查一面說:“這狗外傷不少,好在沒有傷及內臟,給它用些藥,讓它好好養上幾日就能好了。” “只需要幾日”田思思蹙着眉頭,在她看來,這般嚴重的傷怕是得休養好幾個月纔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