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氏坐在廚房門口剝綠豆皮,眸光時不時的往田思思房間那邊看去。
昨晚六郎明明是睡在他爹房裏的
怎麼思思一個人還睡到了這個時辰
別是病了吧
思及此,何氏放下膝蓋上的大碗,起身走了過去,正欲擡手敲門就聽到了大白的叫聲。
“汪汪汪”
“大白,別叫”
何氏出聲喝止大白的同時凝目看去,發現是苗氏來了,而隨行的
該是苗氏的女兒田芬兒吧
房門打開,田思思打着哈欠從房裏探出頭來,“二嬸,誰來了”
“你大伯孃。”
“呃”
聽聞苗氏來了,田思思打到一半的哈欠生生沒打完。
田芬兒怕狗,躲在苗氏身後不敢進院子。
苗氏剁了一下腳,嚇唬了兩下衝她們叫個不停的大白,“臭丫頭,你出來。”
臭丫頭
往常不都喊她醜東西的嗎
田思思挑挑眉,一臉不耐的去到了院門前,“幹嘛”
大白搖着尾巴蹲坐到田思思身旁,一直朝苗氏發出嗚嗚的聲響,好似在威脅苗氏不要入內一般
“你可還記得那玉佩上面的花紋”
“花紋”
田思思想了想,反問道:“你問這個幹嘛”
那玉佩上面的花紋格外的與衆不同,她雖只看了那麼一兩次,卻已經牢記在腦海中了。
難不成苗氏戴在身上這麼多年,卻沒記住
“你把那花紋畫一個給我,我有用處。”
“大伯孃你不會是想作假吧”
被戳穿企圖,苗氏立刻就放話威脅,“你最好不要把這事兒說出去”
田思思聳聳肩,“我倒是並沒有說出去的想法,可大伯孃你覺得我會畫畫嗎”
苗氏一愣。
這臭丫頭跟她的芬兒一樣,從小大字都不識得一個,更別說畫畫了
“以芬兒姐姐的姿色,就算以妾的身份進門,只要順利生下兒子,該能提爲平妻的吧何苦費盡心思的去作假,要是被識破了,可不太妙”
“你說得倒是簡單”
苗氏兇了田思思一句,接着道:“今天連家那邊傳來了消息,說把芬兒跟連玉平的婚事,定在半個月後。”
“提早了啊那不是挺好嘛你們還何必多此一舉的去弄個假玉佩來”
“可三天後,連玉平會娶城裏一個小姐過門。”
田思思問問眨眨眼,再眨眨眼,眼底滿滿的都是錯愕。
連家如今的條件並不算好吧
竟能娶到城裏的千金小姐
抿抿嘴,田思思問:“人小姐同意連玉平婚後立刻就納妾了”
苗氏搖頭。
那個她倒是沒有問
不過嘛
連家那邊既然都已經讓人過來通知具體的日子了,該是就不會有假了
“娘,怎麼辦”田芬兒一臉快哭了的表情,聽說那小姐不僅漂亮,嫁妝還格外豐厚,而娘先前幫她備嫁妝的時候幾乎已經花光了所有的積蓄。
也就是說
她嫁去玉平哥家裏的時候,幾乎沒有
能夠拿得出手的嫁妝了
苗氏未答。
她跑來找田思思是想着田思思許記得那玉佩的花紋,那她就可以去弄一個假的了
這會兒,她也不知該怎麼辦了
正好風六郎從山裏回來,田思思遠遠的就衝他問:“你今兒怎麼回來得這麼早”
風六郎擰眉盯着那兩個不速之客,“變天了,待會兒恐會下雨,這個時候,獵物都是不會外出的,我就索性回來了。
“要下雨啊”田思思擡起頭,發現已經烏雲密佈了。
“她們來做什麼的”風六郎順勢攬上田思思的腰,絲毫都不避嫌。
“沒什麼,一點小事,你進去陪爹說說話吧,他整天一個人帶着怪悶的。”
“嗯。”
風六郎應罷,遲疑的去了風一海房裏。
田思思見田芬兒一直盯着風六郎的背影,遂靠到田芬兒身邊問:“你後悔了是不是”
田芬兒被問的一愣。
顯然她還沒有意識到她看向風六郎的眼神與之前有些不一樣了
田思思砸吧砸吧嘴,好心的提醒道:“你剛剛用一種近乎癡迷的眼神目送我家六郎進房間。”
爲了宣示所有權,她刻意咬重了那我家六郎四個字。
田芬兒立刻就紅着臉反駁,“我喜歡的人是玉平哥,我怎麼可能那樣去看風六郎”
“你不覺得我家六郎要比你家玉平哥更帥氣、更有男子氣概嗎”
“那又如何說到底他也只是一個獵戶,沒有任何前途可言。”
“這麼說你家玉平哥前途不可限量咯”
“那是自然等玉平哥高中後,我就是官夫人”
“錯了,你是妾,沒人會喊你夫人的。”
“你”
田芬兒瞬間氣紅了眼,恨恨的瞪了田思思兩下,拉上苗氏道:“娘,既然她畫不來那花紋,我們就回去吧。”
苗氏點頭。
待那母女二人走遠,田思思搖着頭嘆道:“田芬兒就那點能耐,吵架連我都吵不過,以後進門了可有的她受了。”
何氏淺笑走來,“興許對方小姐是個好相處的人呢”
“那些豪門大宅出來的,再是好相處也都不是省油的燈啊”
嘆罷,田思思又道:“更何況她田芬兒還在人家之前有了孩子,二嬸你說人小姐眼裏能容得下那麼大的兩顆沙子嗎”
何氏面上的笑意一凝,不確定的搖了搖頭,接着卻問:“思思你昨晚幹嘛了”
“我沒幹嘛啊”
“可你都睡到這個時辰了”
田思思咬咬脣。
想到昨晚買的去皮綠豆該是已經到了,便道:“我昨晚剝了些綠豆,不小心就剝得太晚了,我去拿出來。”
須臾,當田思思把一大盆的去皮綠豆放到何氏面前,何氏驚聲道:“你竟剝了這麼多不會整夜都沒睡覺吧”
“當然有睡,就是睡得少了一些罷了。”田思思話落,續道:“今日再多做些綠豆糕。”
“只要能賣完,多做倒是無妨的。”
“能賣完的。”
昨晚那客人一次買了三份,也就是十八個。
晚邊客人收到綠豆糕後,若是立刻就幫她在朋友圈發
說不準就會招來一兩個買家。 備上一些放着總是沒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