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她想象中的牛圈有些許不同
那牛圈雖然無法遮風,卻收拾得挺乾淨的
擰擰眉,田思思直接走了過去,衝那幾個圍在吳氏身邊的老婦人問:“秀奶奶情況怎麼樣”
那幾個老婦人齊齊看了她一眼,而後其中一個搖着頭道:“看起來倒是沒有大礙,具體如何要等徐大夫來看過才知道。”
那人說罷,吳氏就沖田思思開了口,“給你添麻煩了,未免春兒日後再去你家裏鬧騰,我之後也就不去你那做事了。”
田思思聽得緊了一下眉。
抿着嘴靜默了片刻,她直截了當的問:“秀奶奶你去不去我那裏做事我倒是不在意,可秀奶奶你覺得這樣好嗎”
“沒什麼好與不好的,春兒她只是性子要強了一些,並不是什麼壞心腸的人。”
“阿秀你覺得什麼樣纔算壞心腸她都歹毒的慫恿山丁對你出手了,要知道打自己親孃那可是死後要下十八層地獄的罪過”
聽了吳氏那話,一個老婦人跺着腳開了口。
吳氏神色一變。
田思思瞧了吳氏一眼,然後默默的退去院子裏了。
有些人
你想幫她,她卻一根筋的鑽牛角尖。
吳氏約莫就是那類人吧
屠氏看出田思思不高興了,拿胳膊肘撞了撞她道:“你也別把秀奶奶的事放在心上,既然是她自己說不去你那邊做事的,你就再找一個人吧。”
田思思點頭。
下河村的村長風立仁一臉嚴肅的端坐在院子裏。
他來之後,也就說了一句讓人去把徐陵找來,之後就沒有發一言。
風山丁心虛的站在一旁,付氏直接沒露臉。
片刻後,徐陵在幾個村民的簇擁下前來,他前去牛圈裏面幫吳氏查看過傷勢後,到風立仁跟前說:“村長,吳氏的情況倒是不嚴重。”
“幾天能好”風立仁緊着眉。
按輩分算來,他也要喊吳氏一聲嬸子
且拋開輩分不談
吳氏相公死後的這些年的確過得苦,如今落得這般境遇,着實叫人唏噓。
若非如此,他也是不會出面來攙和的
“所謂傷筋動骨一百天,沒個兩三個月,她是好不了的。”
“”
風立仁聽罷,這纔看向風山丁。
直看得風山丁頭皮發麻,主動開了口,“村長你也來了大半天了,有什麼話你就直說吧。”
風立仁指着牛圈的方向質問道:“你夫婦二人無法無天的把你娘趕到那牛圈裏去住,不給她喫,不給她喝,往日裏她還能自己去弄個野菜充飢,如今她動不了,你是打算活活餓死她”
風山丁一時無言以對。
昨晚他媳婦兒哭得肝腸寸斷的,他一個衝動就
可他事後立刻就後悔了
奈何他媳婦兒死活不許他去找徐大夫來,也不許他娘回房間住
約莫看出風山丁是在忌憚付氏,風立仁又問:“你娘累死累活的把你拉扯大,還攢錢幫你娶了媳婦兒回來,你就是這麼對她的
”
風山丁耳根一燒,見前來看熱鬧的人都拿指責的眼神盯着他,他就不敢擡起頭來。
“我”風山丁喉頭一哽。
“堂堂七尺男兒,行事就該無愧於心,媳婦兒不好可以休了再找,可你這親孃要是沒了,誰還能再給你一個親孃”風立仁搖着頭,說的苦口婆心,無非就是想讓風山丁自己醒悟。
不然
即便他插手管了這一次,也還有下一次。
哪知
先前一直躲在屋裏的付氏突然叉着腰氣勢洶洶的跑了出來,“村長你這是在挑唆山丁休妻嗎”
風立仁涼涼看了一眼過去,卻無視了付氏的話,衝他身後的風永生說:“付氏的孃家離咱們下河村不遠,永生你去跑一趟,讓她爹孃過來一趟。”
一聽要請自己家人來,付氏臉色就變了,衝過去攔住風永生急聲嚷道:“你不過就是一個村長,又不是我們家的人,有什麼資格去找我爹孃來”
“你別緊張。”
風立仁站起身,慢條斯理的攏了攏袖口,聲音也不疾不徐的,“我就想問問你爹孃他們是怎麼教閨女的,又不會爲難他們。”
話落,風立仁朝風永生使了一個眼色。
風永生一把推開付氏就快步去了。
屠氏愣了愣,衝上去道:“水生今兒在家,你去我家趕牛板車去吧,更快些。”
風永生點頭。
“這人是村長的兒子吧”田思思好奇的問了一句。
“嗯。”
“那他的名字怎麼就跟水生大哥差一個字”
聞言,屠氏笑道:“永生跟我家水生同年出生的,當初我婆婆跟村長夫人的感情極好,就商量着給他們取了個差不多的名字。”
田思思挑着眉點了點頭。
屠氏卻忽然興聲道:“不若往後咱們的孩子也取個差不多的名字”
田思思笑了笑,道:“嫂子你是已經懷上了,可我何年何月能夠懷上還是個未知數呢”
“快了,不會太久的。”
“”
田思思抿起嘴,沒再接話。
按她的計劃,她要懷上孩子,那還得等好幾個年頭
那邊付氏在風永生走後,紅着眼睛瞪着風立仁道:“村長你插手別人家的事,管到這個地步,已經過分了啊” 風立仁渾不在意的斜了她一眼,“身爲女人,本該孝敬公婆,照顧夫君,你倒好,爬你男人頭上讓他出門擡不起頭也就罷了,還挑唆你男人做了打親孃那等大逆不道的事,你都不覺得自己過分,我又哪
裏過分了”
“我男人出門怎麼就擡不起頭了誰敢給他臉色看”付氏叉着腰,一臉誰要敢站出來說一個敢字,她就要跟誰拼命的表情。
“你自己說,你出門還擡得起頭嗎”風立仁搖搖頭,不再理會無可救藥的付氏,直接看向了風山丁。
風山丁緊緊捏着雙手,不敢吱聲。
從娘住到牛圈後
他哪一次出門擡頭挺胸了 平日裏也沒少受村裏人白眼,甚至於連過往跟他交好的一些人也都漸漸的不與他來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