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那麼危險,媳婦兒你往後就待家裏別出去了,那糕點什麼的,也別做了吧,我養得活你。”風六郎也是一臉的認真,心裏卻在暗驚。
他媳婦兒不會真是仙人什麼的吧
畢竟這除了仙人妖怪,也就沒人能憑空弄出東西來了。
不過
他過往是從來不信世上有鬼神妖怪的
田思思抿着嘴,臉上的認真轉眼化作不懷好意的笑,“說真的,我要真是妖怪,你就不怕我萬一我哪天忽然把你喫掉了呢”
風六郎聞言忍俊不禁,“旁人家的媳婦兒都會主動求歡,就媳婦兒你從來不會,你若想喫我,我求之不得”
“別人家的媳婦兒你怎麼知道的”田思思倏地緊擰雙眉,眼底隱有無語,這貨在她面前,張口就是段子,半點不符合他在外經營起來的形象。
“自然是聽她們家男人說的。”風六郎搖搖頭,鬆開田思思,打開房門走了出去,這會兒還未收工,他二人關在房裏太久,會惹人議論。
“你沒事別聽他們亂說,免得被他們帶壞了。”田思思緊緊跟在風六郎身後,她直覺的認爲會把夫妻房事說與旁人聽的男人,都不是什麼好男人
“好。”
風六郎含笑應下。
時隔幾日。
晌午剛過,何氏就風風火火的從城裏趕回來了。
瞧着她那滿頭細密的汗,田思思扯過屋檐邊掛着的毛巾遞過去的同時問:“是不是容容那邊有消息了”
何氏點頭,輕喘着道:“容三少爺身邊的胖丁早上前來說,文府夫人帶着阿妹住到了京城外的一個村子裏。”
“當真是去避暑的”田思思問的疑惑,若是在村子裏避暑,何故往京城那邊去了直接回上河村文家不是更加方便
“這他沒說,不過應該是避暑吧”
“唔”
抿嘴想了想,田思思又問:“那姑姑你可有問,從城裏到那個村子,需要走上多久的路程”
何氏立刻點着頭道:“我問了,說是坐馬車都需要一兩個時辰。”
接着,何氏摸索出來一張圖紙遞給田思思,“這是那胖丁給我的,說是幫容三少爺查的那個人給他的。”
“這是”
反覆的看了又看,田思思才遲疑着說出口,“這不會是一張地圖吧”
何氏繼續點頭,“我的確聽那胖丁說這是地圖,可我半點都看不明白。”
田思思聞言苦笑。
別說姑姑看不明白,她都看不明白呢
她那十多年的書都白讀了不成
轉念,想到風六郎時常行走在深山裏,辨別方向的能力一定很強,她就舉着那圖紙去找風六郎了,“六郎,你瞧瞧這個。”
“那位置是什麼地方”風六郎盯着圖紙上標記了一個圈的位置,順勢拿肩上的汗巾擦了擦汗。
“不出意外,阿妹就在那裏。”
“你打算什麼時候去”
他媳婦兒的性格他算是瞭解一些了,霞姑那般着急,她必是會爲了霞姑去跑上一趟的。
田思思未答反問道:“你能看懂那亂七八糟的地
圖”
“那就明天去吧。”田思思全副心思都在風六郎竟然能看懂那地圖上面,壓根兒就沒有注意到風六郎眼底一閃而過的異色。
“嗯。”風六郎應罷,順勢把圖紙收放了起來。
田思思則去到何氏面前說:“姑姑你彆着急,我跟六郎說好了,明天就去看看情況。”
何氏面上一鬆,接着卻道:“我跟你們一起去吧”
田思思還未來得及說話,屠氏就接了話茬,“我看阿妹那邊就不會有什麼問題,嬸子你就不用去折騰了,等明天下午你就能從思思口中知道阿妹的情況了。”
與大大咧咧慣了且又沒什麼心眼兒的屠氏不同,田思思心間縈繞了很不好的預感。
她直覺的認爲文來財的夫人帶着阿妹去那個村子,不是爲了避暑
這既然不是避暑
還特意跑到那種地方去,就一定有別的目的
何氏猶豫着沒有點頭。
按理說,見了阿妹兩次的她,該很清楚阿妹在文府過得不差了。
可她這心裏就是不踏實。
突然
一旁的章氏看着屠氏問的認真,“淑嵐,阿妹是誰家閨女”
屠氏脫口道:“四嬸,阿妹是”
話到這兒,屠氏收了聲驚訝無比的看向章氏,“四嬸,阿妹你不記得了嗎”
因爲自家閨女去了,四嬸一直以來對阿妹都很好,時常看到阿妹都會偷偷的塞點喫的給阿妹。
“我見過的”章氏佈滿褶皺的臉上,轉瞬滿是疑惑,還又自言自語的嘀咕,“這名字倒是有點熟悉,可我怎麼都想不起來她長什麼模樣。”
“燕嬸兒。”屠氏當即看向小余氏。
小余氏搖搖頭,沒有說話。
這幾天她一直按徐大夫說的,在仔細的觀察四嫂的情況。
四嫂的情況是一天比一天嚴重了,偶爾與她說話的時候,說着說着就沒了下文,說是忽然忘了想說什麼了。
田思思盯着章氏臉上的那一縷不安,最終什麼也沒說,只握上章氏的手道:“四嬸你彆着急,等阿妹哪天回來了,你看到她,就會想起來了。”
章氏立刻笑着點頭,“對,等看到我就能想起來了。”
隨後
田思思跟小余氏等幾人齊齊聚到了廚房裏面去。
屠氏面色凝重的低聲問:“燕嬸兒,你可有問徐大夫,四嬸那病,再嚴重些會到什麼程度”
“我還沒來得及仔細問。”
“那得趕緊去問問纔行,畢竟四嬸家裏沒有別的人了,萬一嚴重到了生活不能自理的程度,那就不好了。”
“嗯,回頭傍晚忙完了,我就去問問。”
“就我所知”
田思思說了四個字又忽然停下,屠氏跟小余氏都齊刷刷的看向了她。
停頓良久,她道:“四嬸那病,再嚴重些可能會更加的健忘,到最後記憶力還會衰退,嚴重影響到日常生活,甚至是臥牀不起”
田思思並未說得太過詳細。
只因她不知道這個時代的人對老年癡呆症到底瞭解到了什麼程度。 萬一她所說的超過了這個時代的大夫所瞭解的,那就不太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