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長”
田思思打斷風廣軍的話,指着風廣軍家院子對風立仁說:“風廣軍家院子裏有口井,村長讓人弄幾個架子來,就可以在預防火燒了風廣軍家的同時來滅四嬸家的火了。”
風立仁聽罷點點頭,直接衝風廣軍問:“你家可有木梯把木梯搭到牆頭,從牆頭潑水滅火。”
“有有”風廣軍連應了兩聲,懼怕的看了看正往他家竄的火才衝回自家去取木梯。
風立仁掉頭就看向了那摟着孩子嚇得還在哭的風廣軍媳婦兒,“你也別在那哭哭啼啼的了,叫上幾個婦道人家,去把周圍易點燃的柴堆草堆挪開,免得火星子被風吹過去燃起來了。”
待風廣軍媳婦兒抹掉眼淚去做了,田思思湊近到風立仁耳邊,對他耳語了一番。
風立仁聽罷驚聲問:“六郎當真做出了那般厲害的東西”
田思思重重點頭。
這種時候拿六郎來背鍋再適合不過了
風立仁接着就道:“那事不宜遲,你趕緊回去把那什麼水龍取來吧”
田思思再度點點頭,拔腿狂奔而去。
片刻的功夫
田思思滿頭大汗的拎來了從空間取出來的水龍頭,掐着腰氣喘吁吁的衝風立仁解說道:“村長你讓人把水管放進井裏,找兩個人同時按壓那木質手柄,就能把井裏的水抽出來滅火了。”
“好”風立仁應罷,叫上自家兒子風永生,把水龍擡進了風廣軍家院子去。
“呼”
田思思呼出一口氣,擦着汗看向章氏家仍舊兇猛的大火。
這般燒下去
怕是等火滅了,都只餘下一片灰燼了
田思思忍不住就看了一眼還被俞氏拽着的章氏。
眼睜睜的看着自己家被大火吞噬,此時的章氏無助的像個孩子,想要衝過去,奈何俞氏死死拽着她
心頭一疼,田思思靠過去用力抓上了章氏的手,“四嬸彆着急,以後我們就是一家人,我家就是你家。”
章氏仿若未聞,只一味的盯着那熊熊燃燒的大火。
壓下滿眼的酸澀,田思思看向風廣軍家院子裏,見那院子裏此時擺了好幾個木梯,有人站在木梯上,不停的接過木梯下的人遞上去的水桶,潑嚮往風廣軍家這邊竄的火。
再看井邊
風立仁跟風永生父子二人同時壓着那木柄,可從水管出來的水卻是十分的小。
根本就起不到滅火的效果
丸子搖頭晃腦的嘆道:“主人,那水龍頭是靠壓力把水從井裏弄上來的,以那父子二人的力氣,無法讓它發揮最大的功效。”
“唔”
緊了緊眉,田思思嘀咕道:“若是六郎在家就好了。”
話音未落,田思思身後就響起了風六郎的詢問聲,“媳婦兒,你要我做什麼”
田思思掉頭看去。
想到她剛剛加到他身上的那口鍋
她果斷拉起他的手,一邊往風廣軍家院子裏走,一邊小小聲的說:“我剛剛跟村長說那水龍頭是你無意中做
出來的,你可別說露餡兒了。”
“村長跟永生大哥的力氣不夠大,你去按壓那木柄試試。”
“好”
爽快應罷,風六郎擼起袖子上前去把風立仁父子給勸開了。
接着
先前風立仁父子二人卯足勁兒都只按壓出了一點水的管道噴灑出了粗粗的水柱,由木梯上的人舉高衝向章氏家的大火。
陽光照射下,那不停噴灑出的水柱像極了一條騰空躍下的水龍
片刻後,經過大家的努力,火勢逐漸開始變小。
風立仁盯着那從水管中噴灑出的水嘆道:“這是名副其實的水龍啊”
嘆罷,風立仁才注意到,就這麼一會兒功夫,村裏的人大半都聚集了過來。
確定火勢不會累及別家了,風立仁這才一臉嚴肅的去到風廣軍一家人面前,“今天的事,你們得給大家一個說法。”
風廣軍一陣心虛,卻嘴硬的否認,“又不是我放的火,憑什麼是我給大家說法。”
“我當然知道這火不是你們放的,你們還沒那個放火的膽子”風立仁怒瞪了風立仁一眼,續道:“但這火,定跟你們有關”
“村長你這麼說就過分了,這火明明是她俞氏故意放的”
乍一聽到風廣軍這般說,俞氏就急了。
可她一時間不知該如何解釋好
因爲那火突然竄起來的時候
她人的確不在廚房,而在院子裏勸架。
許是竈裏的柴火掉出來了
俞氏兀自想到心生不安,眼裏漾滿了自責內疚。
茉莉一趕回來就聽到了風廣軍那話,她擠開人羣,跑過去擋到自家娘面前,“這裏是我跟娘好不容易找到的容身之所,我娘是不可能故意放火的”
“哼你們本來就不是我們下河村的人,而你們來我們村裏好些日子了,這期間你娘一直都臥牀養病,今天突然跑起來升火,說不定就是想一把火燒了我們村子”
風廣軍打定了主意要把放火的罪名加到俞氏身上,也認定了俞氏不是他們下河村的人,就算俞氏知道事情經過,也沒人會相信她
茉莉急得正要解釋,田思思衝她搖了搖頭。
然後田思思拉出前面找她來這裏的婦人,衝風立仁說:“村長,前面這位嬸子去我家說風廣軍夫婦跟四嬸發生了爭執,讓我過來看看,村長不如先問問他夫婦前面因何跟四嬸起爭執。”
風廣軍臉色霎時一變,惡狠狠的瞪了那婦人一眼。
風六郎拽上自家媳婦兒的衣袖,小小聲的提醒道:“媳婦兒,那是鐵豆他奶奶,而鐵豆跟我們同輩,我們也得喊她奶奶。”
田思思面上一窘,當下歉疚的衝鐵豆奶奶笑了笑。
鐵豆奶奶顯然沒有放在心上,她叉着腰衝瞪了她的風廣軍吼道:“你瞪我作甚你夫婦二人前面難道沒有圍着阿素吵鬧不休”
“我們沒”
“你們有”
風廣軍剛想否認,俞氏就大喊一聲,直把臉都給喊紅了。 她有好多年沒有如此大聲的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