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思思又問:“村長,我們村裏有多少人家中有板車” 風立仁道:“有板車的人家倒是不少,可能用來幫你送貨的板車,咱們村裏該也就十來個,不過那些人之中,只有那麼兩三戶人家中有牛,在沒有牛的情況下,單靠人來推拉板車進京,一車起碼要四個
人。”
田思思立刻抿着嘴默默的算了起來。
這一筐酒三十斤出頭,十筐就是三百來斤,三十多筐就接近一千斤
考慮到這個時代的板車質量,還有路上可能會出現的事故,一車的確得最少四個人。
可問題在於,十來個板車,四五十個人,一次能送進京城的貨只有那麼三四百筐
不過嘛
倒是比她自己用馬車一車一車的往京城送要快得多了
爲此,田思思又道:“村長你看能不能幫我到周邊的村子去問問,最好能湊夠二十個板車,有了二十個,那我的兩千筐酒,三天就能全部送進京了。”
徒步,一天往返該是可以的。
“好,我這就去幫你問,晚點去你家中跟你詳談。”風立仁話落就起身出了家門。 “嫂子,你婆婆烤的這紅薯味道的確好”田思思說完這話就一口氣把手裏的半個烤紅薯給喫完了,香甜軟糯,口感恰到好處,還絲毫都沒有烤焦,就竈裏烤出來的紅薯來說,這的確算是很好的了,她
都未必能烤得這般恰到好處。
“你若喜歡,下回我娘再烤的時候,我給你稍一個過去。”
“不用麻煩了,回頭我試試自己來烤。”
“也好。”
小林氏想着這烤紅薯也不是什麼多好的東西,也就沒再繼續說,而是改口問:“思思你一次要請八十個人送貨,三天下來,怕是得花不少銀子吧”
田思思聞言,這纔開始尋思工錢的問題。
推拉着東西徒步進京,往返一趟那是相當辛苦的。
她該給他們多少工錢呢
未確定下來,田思思與小林氏閒話了幾句家常就回家去了。
正好風六郎從城裏運回來第二車,她上前皺着眉問:“六郎,你說我直接讓那廣威鏢局的人把酒送到我們家裏來可好”
那樣就能省了自己從城裏運回來的功夫
“嗯,可以試試。”風六郎狀似答的隨意,實則已經深思熟慮過了,覺得那樣並沒有什麼不妥,反正都能造出他媳婦兒向別人買酒來的假象。
“那餘下的酒你也別弄回來了,讓得叔把它們都搬到後院去,明天一早直接讓人去鋪子裏面裝車。”田思思說完這話,想到她還沒有跟風六郎說要找人送貨進京那一茬,忙又跟風六郎說道了一番。
“這樣,媳婦兒你明天跟小小先進京,我跟着送貨的大家一起照應一二。”
雖說臨近京城,進京的路上不會有搶匪什麼的,風六郎還是有些擔心發生意外。
天把草帽帶上。”
風六郎點頭。
她不說,他也是會戴的。
一旁閻小小因田思思那句話而多看了田思思幾眼。
嫂子在見到了太子後對師兄說這話
怕是對太子跟師兄像這件事,已經有了什麼想法
上河村田大志家中。
天都已經全黑了,田大志才從上峯村連家回來。
見他就一個人,沒有把連玉平帶來,苗氏立刻板下臉問:“連玉平人呢”
田大志搖着頭道:“親家母說玉平陪殷氏進城看診去了,今晚恐會去歇在殷家。”
“你跟她說芬兒的事了嗎”
“說了。”
“那她怎麼說”
“她”
見自家男人支支吾吾的,苗氏立刻就猜到崔氏肯定說了什麼不好聽的話,她沉聲道:“她怎麼說的,你就怎麼說給我聽”
田大志聞言掃向田芬兒的房門,見房門緊閉,他才儘可能的壓低了聲音道:“她說我們芬兒福薄,沒有能生下她們連家長孫的福氣,讓芬兒在孃家養好了身子再回去。”
苗氏臉色一沉,“她還說了什麼”
“她還說等明天玉平回家了,她會轉告玉平的。”
“就這樣”
“嗯。”
“她這是都不打算讓連玉平來看看我們芬兒了”
“”
田大志沒應聲。
他尋思着
不管親家母是怎麼想的,玉平心裏若是有他們芬兒,玉平自己就會來的
苗氏卻認爲崔氏不點頭,連玉平就不敢來。
兩人沉默的站了片刻,田大志問:“孩他娘,這事你進去跟芬兒說,還是我去”
苗氏沒答,直接轉身進了田芬兒房裏。
得知連玉平沒來,田芬兒神色黯淡了一瞬,旋即卻摸着自己微涼的小臉說:“玉平哥沒來也好,我今天這副模樣叫他看到了”
“你這副模樣怎麼了芬兒你就算是這副模樣,那也是美得跟天仙兒似的”苗氏嗔怪的瞪了田芬兒一眼,她眼裏的芬兒是全世界最漂亮的姑娘,此時臉色慘白的模樣,叫人瞧着就心疼。
“娘。”
田芬兒勉強扯出一抹笑來,握上苗氏的手說:“細細想來,姐姐今日稱不舒服該是假的,她把玉平哥帶走,該就是不想讓玉平哥知道我的事,只怕玉平哥明天也不會回家。”
苗氏忙道:“你別急,他不回家,我就讓你爹去殷家找人”
田芬兒聞言苦笑搖頭,“殷家不是那麼好進的,上回玉平哥帶着我陪姐姐回孃家,姐姐還以不想讓她家裏人爲難我爲由,把我一個人留在了府門外。”
“她竟敢”
“娘,你先聽我說。” 田芬兒出聲制止了瞬間暴怒的苗氏,神情認真的說道:“我想了一整個下午,想到了一個能讓姐姐對我放鬆警惕的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