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中店小二都已經進來把桌子給收拾乾淨,重新擺上了茶水點心,顧兮仍沒有走人的打算。
想到待會兒風六郎要來,不能讓顧兮見到六郎,田思思便託着腮直接問:“你不是說要去御酒坊纏着秦叔嗎怎麼還不去”
顧兮不滿的糾正,“我是去見秦大哥的,不是去纏着他” “顧姨你難道不覺得自己是在死纏爛打”田思思問完後心裏生出了些些歉疚,顧兮愛上一個不會愛上她的男人,已經有些慘了,她其實不應該對顧兮冷嘲熱諷的,奈何顧兮愛上的是姑姑的男人,而人
都是自私護犢子的,她也不例外。
“哼隨便你怎麼說,只要顧大哥不親口告訴我,他不會娶我,我就不會死心的”
“”
田思思聽罷緩緩眨了一下眼。
也就是說,只要秦叔認真的拒絕她一次,她就能放棄了
當真那麼簡單
半信半疑間,田思思索性直接問:“你買的東西拿到了,飯也已經喫過了,你打算什麼時候走人”
顧兮蹙起雙眉反問:“你姑姑不是在御酒坊嗎怎麼你今天不去把她接回家”
田思思挑挑眉,沒立刻答話。
除了姑姑,阿妹該是也在御酒坊裏。
不出意外
六郎待會兒來與她匯合的時候,就會把姑姑跟阿妹帶來的。
而秦叔說不定會一起跟來。
可她若是跟顧兮說了,顧兮怕是就不會走了,會選擇跟她一起在這裏等着
爲此,田思思只道:“我待會兒還有別的事要做,等晚上準備回家的時候纔會去御酒坊接姑姑。”
顧兮這才站起身來,“那我就先走一步了。”
去到窗前,親眼瞧見顧兮走遠後,田思思鬆了一口氣,嘆道:“這就是那傳說中的請神容易送神難啊”
閻小小聞言勾了勾脣角。
如顧兮這般執着的女人,她也是未曾見過
一個多時辰後。
張奇步入包房,衝趴在窗戶那昏昏欲睡的田思思說:“去御酒坊等着的人回來說,你相公一行人已經到了。”
“麻煩張叔讓廚房的人準備一下飯菜。”田思思瞬間精神了。
“已經在準備了。”
“謝謝張叔。”
田思思道完謝,又說:“我去廚房看看。”
約莫過了小半個時辰。
一樓拼出來的七八個大桌子上都擺滿了菜,風六郎才帶着一衆村民姍姍而來。
田思思一眼就瞧見了跟在風六郎身邊的風立仁,忙小跑了過去,“村長,你怎麼也一起來了”
“我許久不曾進京了,難得今天村裏有不少人進京,我也就一起跟來了。”風立仁嘴上這般說着,實際上他會跟來是想親自看看下次送貨可以去掉多少個人,他想着能給田思思省一點是一點。
“那就麻煩村長幫我招呼大家坐。”田思思未多想,說完那話她就拉着風六郎問:“姑姑跟阿妹怎麼沒跟你們一起來”
“秦叔忙着應付那纏着他的顧兮,說稍後擺脫了顧兮就會送她們到
城門口與我們匯合。”風六郎不打算告訴田思思,秦觀之所以那麼做,是爲了避免顧兮瞧見他容貌。
對於他的容貌與太子神似這件事,秦觀跟御酒坊的那位少東家,都極其的在意
田思思聽了風六郎那話,轉身去幫着風立仁一塊兒安排村民們就坐了。
今日幫她送貨進京的這些村民,此前幾乎都從未到過京城。
在瞧見了分外繁華熱鬧的京城後,再進到醉憶樓瞧見了那滿桌豐盛的飯桌,他們有的激動不已,有的已經開始大快朵頤,還有的則顯得促局不安,遲遲沒動筷。 田思思遂衝那少數的幾人說:“我與這醉憶樓的掌櫃關係不錯,加之眼下他們醉憶樓正在籌備重新裝潢,店裏有限時優惠的活動,價格相當的便宜,大家不用客氣,儘管喫個飽,不夠我再讓掌櫃的加菜
便是。”
衆村民聞言都紛紛開始揣測田思思跟這醉憶樓的掌櫃究竟是何關係。
田思思也沒有與他們解釋的打算。
她請他們幫忙做事,又招待他們來了醉憶樓喫飯,已經足夠了
轉身,田思思把風六郎拉上了三樓包房,一關上包房門她就立刻取下了風六郎頭上的草帽,心疼的看着風六郎滿頭的汗說:“這麼熱的天你還戴那麼個草帽,熱壞了吧”
“不熱。”風六郎笑着搖頭。
“我看你不是不熱,是已經快要熱成傻子了”田思思沒好氣的剜了他一眼,轉身去倒了一杯涼茶給他喝。
“”
閻小小在旁看了看,默默的打開房門走了出去。
沐積今兒不在醉憶樓,她直接去了歸雲樓。
她到的時候,正好瞧見御酒坊的人送了竹筒酒來,她便等到御酒坊的人走了以後,才把果剎叫到包房中去問話,“除了讓你們買竹筒酒,我師兄還讓你們做什麼了” 果剎捋了捋鬍鬚,嘆道:“他給提了幾個建議,讓我們在一個月內把樓裏的盈利提升兩倍,同時還讓我們留意來樓中的客人,若有官府的人前來光顧,就給他們配一個歌姬,讓歌姬記下他們的談話內容
,把有用的記錄下來。”
聽罷,閻小小清冷的雙眸中升起了些些笑意。
她就知道師兄不會什麼也不做的
果剎從未見過閻小小笑,故看到閻小小眼裏零星點點的笑芒,他立刻就清楚了對閻小小來說,風六郎是相當重要的人。
兩年前。
隱世多年的他遭人埋伏,危險時刻得她相救,他發誓要報救命之恩。
可跟隨在她身邊後,除了幫她管管京中的鋪子,訓練一些有習武天分的人之外
他始終沒有尋到報救命之恩的機會
不過
在與她相處的過程中,他與她有過幾次過招的機會,從她刻意隱瞞的武功招數中,他發現了幾招相當熟悉的招式。
那是他師兄當年獨創的招式。
多年來,他一直以爲師兄已經死了
沒想到師兄不僅活着,還找到了繼承他一身絕世武功的人
這閻小小
若非師兄的子孫,便是師兄的愛徒 故他發誓要像當年追隨師兄一般,追隨他,直到從她口中問出有關師兄的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