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晴兒出嫁前做過的事當中,絕對不能讓容府知道的,也就有關徐陵的那一樁了
那件事要是讓容府的人知道了,晴兒以後就甭想在容府站穩腳跟了
該死
昨天六郎纔拿晴兒來威脅了她,今天這醜八怪竟也同樣拿晴兒來威脅她
偏生
她惱火,卻不能發作
田思思盯了喬氏片刻,見喬氏熄了氣焰不打算再吱聲了,她纔看了一眼滿臉怒火的風一漢,接着掠過風一漢看向風家那邊,揚聲問:“二叔是不是發現姑姑近來越變越漂亮了,後悔當初休掉姑姑了”
聽到那後悔二字,風一漢心裏就掀起了不少的風浪。
他的確有些後悔了
特別是偶爾他將蘭兒拿來跟阿霞對比的時候
葛氏懷孕不久,都還沒有顯懷,卻像已經懷了七八個月的人似的,撐着側腰,挺着肚子站在風家門前。
聽到田思思那明顯是問給她聽的話,再看到陷入了沉默沒有否認的風一漢
她臉色就一點一點的沉了下去。 轉瞬的功夫,她收起眼底的陰霾,掐着腰弱柳扶風的走到風一漢身側站定,拿手拽了拽壓根兒就沒有發現她來了的風一漢衣袖,輕輕柔柔的問:“一汗你若當真捨不得姐姐,不若去求姐姐看在阿妹的份
兒上回心轉意”
這話
看似相當大度。
實際上葛氏卻刻意咬重了阿妹二字。
顯然她是想用回家了的阿妹來轉移風一漢的注意力。
田思思心裏明鏡似的,只幾不可聞的勾了勾脣便隨葛氏看向風一漢。 沉浸在後悔當中的風一漢突然聽到葛氏的聲音,面上當即一慌,他心虛的看向葛氏後,立刻就順着葛氏的話口不對心的否認道:“她何連霞比如今都漂亮的模樣我又不是沒有見過,怎麼可能後悔,我是
因爲她要帶着阿妹一起嫁給她那表兄而生氣”
否認完,風一漢又接着說:“阿妹是我的骨血,由不得她帶去改嫁”
“二叔這個時候想起來阿妹是你的骨血了”田思思好笑的問完,接着又問:“二叔你是不是忘記自己已經把阿妹賣給文家了”
“我”
風一漢一噎。
田思思哼笑一聲,道:“二叔你大可像之前一樣跑去文家告密,說阿妹回來了,讓文家的人來把阿妹帶走”
見田思思說這話的時候,絲毫都沒有害怕,葛氏便揣摩着問:“那姓秦的,是不是幫阿妹贖身了”
問完,葛氏微微皺了一下眉頭。
阿妹雖算是賣給了文家,可用贖身二字還是不太合適。
田思思卻直接順着葛氏的話來了一句,“沒錯,秦叔給阿妹贖身了,從今往後阿妹跟文家沒有絲毫瓜葛,而秦叔有資格把阿妹帶去他府上”
“阿妹是我女兒,他姓秦的憑什麼” “憑什麼不就是憑的二叔你
從前沒把阿妹當女兒看待嗎”田思思冷笑打斷風一漢的話,然後放話威脅,“秦叔是御酒坊的管事,而御酒坊是跟皇宮有合作關係的酒坊,我勸你們以後最好遠離姑姑跟阿
“”
聽到那話,風一漢倒是並沒有多害怕,反倒覺得心口空落落的,好像失去了很重要的東西。
葛氏卻一臉懼怕的挽上了風一漢的手,“一汗,你若割捨不下阿妹,等咱兒子出生後,咱們再生個女兒可好”
“好”
風一漢應罷,失了魂似的轉身就往自家走,連葛氏都忘了搭理。
葛氏見狀心口一痛,可轉念想到以後不管是何連霞,還是阿妹,都不會在下河村了,她也就釋然了。
她攙扶上喬氏就說:“娘,我們回去吧,今天過節,我們也弄個月餅來喫喫。”
“嗯,回吧。”
喬氏和顏悅色的應罷,轉眼卻惡狠狠的瞪了一眼田思思。
田思思無所謂的努努嘴,正想着這之後風家那邊的人應該不會再來找姑姑的麻煩了,身後就響起了屠氏的疑問聲,“思思你當真要拿月餅出來招待村裏的人”
田思思含笑轉身答道:“原本我之前就跟不少人說了,讓她們今夜來我家看煙花,這她們來了之後,我總不能什麼都不拿出來招待吧”
“話是那麼說,可若是來的人多了,那得廢多少月餅啊”屠氏一想到田思思又要破費,就替她心疼銀子。 “糕點房裏存放的那些月餅就是拿來招待今夜過來看煙花的人的,而我剛剛之所以對那些看熱鬧的人說,是爲了把她們打發走,免得我跟那邊的人說話的時候,她們在旁瞎摻和,壞了我們大家過節的興
致”
“唉” 聽了田思思的話,屠氏嘆了口氣,道:“也罷,反正你如今也不缺銀子,而村裏的人都是擡頭不見低頭見的,跟她們打好關係,也能堵一堵她們的嘴,免得她們閒的無聊的時候,背地裏說阿妹母女倆的
壞話”
田思思聞言笑笑。
回到何氏房中,見旁人還圍在何氏身邊問東問西的,屠氏重重咳嗽了兩聲,扯開嗓門兒道:“你們也知道嬸子臉皮薄,就別難爲她了,都去堂屋裏頭看看秦叔去吧。”
範氏跟小余氏對視了一眼,果斷拉上旁人出了房間。
何氏如釋重負的嘆了一口氣,抹了抹額上的汗說:“早知道會被她們這樣像是審犯人似的連連追問,我該昨天回來後就跟她們稍微說一下的。”
青約聞言想到了屠氏剛剛說的話,就用那話說道:“娘臉皮薄,若非各位嬸嬸一直追問,娘你哪裏說得出口。”
“也是”何氏輕嘆着拿手摸上青約的頭髮,等她跟秦哥哥成親後,住到京城,就能京城見到阿妹了。
“”
田思思靜站了一會兒,悄悄的出了房間,回房去把煙花跟蛋糕從空間裏面拿了出來。
原本還算寬敞的房間,在堆放了何氏的聘禮後,再放下一大堆的煙花,顯得格外的擁擠 風六郎斜倚在門口,在田思思從房裏出來的時候,突然問:“媳婦兒,要不我也給你置辦一份聘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