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神中,沐棠都忘了要往牀裏面挪一挪來拉開跟聞人罡的距離,只一頭霧水的搖了搖頭。
她也想問昨夜發生了什麼
看沐棠不像是在撒謊,聞人罡又問:“你可知道朕派了兩個人暗中監視你。”
想了想,沐棠點了頭。
她直覺的認爲老實承認,就能從皇上口中弄清楚昨晚發生了什麼。
“你是什麼時候知道的”聞人罡只當她是不知道的,故而略有幾分詫異。
“昨晚師”
話到嘴邊,沐棠險險將還沒有說出口的話逼了回去,改口道:“昨晚上我無意中發現的,在這宮裏,除了皇上您,也沒別人會派人監視我了。”
說完,沐棠心裏是鬆了一口氣。
好險
她差點就傻乎乎的把師父給供出去了
聞人罡若有所思的盯着沐棠看了片刻,似在琢磨沐棠所言的真實性。
沐棠直被那好似能將她看穿一般的眼神看得繃緊了全身的神經。
就在沐棠以爲聞人罡怕是不打算開口說話了的時候,聞人罡又忽然啓口道:“昨晚在你睡下後,那二人被神祕人襲擊了。”
今早那因失血過多而昏迷的二人就已經醒來了。
他從那二人口中得知,他們昨晚在看到沐棠睡下後,就雙雙放鬆了警惕,竟完全都不知道是誰人襲擊了他們
“被襲、襲擊了”沐棠一臉受到了驚嚇的表情,師父只告訴了她有人在監視她,可沒說有將那二人放倒啊不過以師父的性子,既然看到了有人監視她,的確是不可能什麼都不做。
“襲擊他們的人,挑斷了他們的手腳筋,然後點了你的昏睡穴。”
“”
沐棠美眸瞬間瞪大。
被挑斷了手腳筋
是師父做的
倘若真的是
那麼師父那般做的理由是什麼呢
仔細的想了想,沐棠就隱約明白了閻小小的用意。
師父跟她說有人監視她的時候,十有八九還沒有挑斷那二人的手腳筋,之後會去那般做,怕是爲了保護她。
皇上知道她身後有人武功深不可測後,就不會輕易動她了。
可她想不明白師父爲什麼要點她的穴道
師父的點穴手法與常人不同,且解開穴道的方法只有師父自己知道,想必她已經昏睡不少時間了。
擔心延誤了去婉妃跟前伺候的時間,沐棠小心翼翼的問:“請問皇上,現在是什麼時辰了”
“戌時。”
“戌時”
沐棠驚得直接坐起了身來,“意思我昏睡了接近一天一夜”
聞人罡點頭。
沐棠當即扶額道:“完了完了婉妃娘娘一整天找不到我,定會生疑,往後哪裏還會信任我。”
聞人罡聞言意味不明的笑了笑,還伸手搭上沐棠的肩,輕描淡寫的說:“從今往後,你不需要婉妃的信任了。”
“皇上此話何意”沐棠無端從聞人罡那句話裏面聽出了一絲不妙的感覺來。
“今天整個後宮的女人都在議論同一個女人
。”
“”
聞人罡瞥了她一眼,揚了揚脣角起身一言不發的走了出去。
沐棠登時滿頭問號。
皇上就那麼走了
就不能把話說完了再走嗎
不過
皇上都走了,她是不是也可以走了
這般一想,沐棠便就翻身下牀,準備回悅顏宮去看看情況。
哪知
她起身後還一步都沒有邁出去,就有捧了衣物頭飾的宮女自外魚貫而入,轉眼的功夫就將她給團團圍住了。
那爲首的宮女朝着她盈盈一拜,脆生生的說道:“奴婢玉蘭,即日起開始侍奉沐美人。”
“沐、沐美人”沐棠驚得往後退了兩步,因爲退的過猛,她都直接坐回到了牀上。
“美人不必驚慌,待奴婢等服侍您更衣梳妝後,會向美人解釋清楚的。”玉蘭說着就上前把沐棠從牀上拉拽了起來,沐棠在渾渾噩噩的狀態下被玉蘭等人扒光換上了繁複的宮裝。
回過神來。
沐棠看着鏡中自己那張熟悉的臉,再度凌亂了。
這玉蘭不只是普通的宮女吧
連她覆在臉上的人皮面具都給她去掉了
關鍵是她絲毫都沒有察覺到
而罪魁禍首玉蘭正站在她背後,笑眯眯笑眯眯的說:“我們沐美人真真是美人兒一個,怕是可以跟當年寵冠後宮的靜妃娘娘相媲美了。”
透過銅鏡看到玉蘭臉上那笑,沐棠忽覺脊背陣陣發涼。
且那靜妃娘娘
後宮之中有那麼一位娘娘嗎
沒等沐棠出聲確認,玉蘭就扶起她道:“奴婢前來承恩殿接美人的路上,聽到了不少人在暗中議論,稱在美人之前,上一個有幸留宿在皇上承恩殿的后妃是那位死去了十多年的靜妃娘娘。”
“死了怎麼死的”沐棠沒有忘記她進宮的目的是幫師父查有關風六郎的事,故而一聽到她之前在後宮裏沒有聽說過的人物,她立馬就在意到連自身的情況都顧不上問清了。
“奴婢聽說靜妃娘娘是難產而死的,她腹中的小皇子也沒能出生。”
“這樣啊”
沐棠抿着嘴想了想,又問:“我進宮也有些日子了,何故之前都沒聽人說起過與靜妃娘娘有關的事” 玉蘭笑了笑,回道:“美人有所不知,靜妃娘娘過世後,每每有人在皇上面前提及她,皇上都會勃然大怒,皇后娘娘便下了禁止後宮中人提及她的命令,直到今日美人成了皇上的新寵,才讓後宮的人又
想起了盛寵一時的靜妃娘娘來。”
沐棠哦了一聲,決定尋個機會出宮去問問師父,那靜妃與師父的師兄可有關係。
見她走神,玉蘭道:“美人,皇上把飛羽宮賜給您居住了,請現在就隨奴婢等前去飛羽宮。”
飛羽宮
沐棠在腦海中想了想,旋即就擰緊雙眉問:“可是婉妃娘娘得寵時,一度很想住進去的那個飛羽宮”
玉蘭搖頭,“奴婢不知。”
儘管如此,沐棠還是肯定了心中所想。
皇上莫名的給了她美人之位,又把婉妃想要的飛羽宮給了她住 皇上不會是要拿她去對付婉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