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思思入內的一瞬,只覺眼前一亮。
重裝後的醉憶樓,大氣、雅緻,無形中透着一股奢華。
可樓裏的擺設卻並不名貴
在田思思四下打量的功夫裏,張奇笑呵呵的迎到了她面前,張嘴想要說什麼,卻又在瞧見了田思思變白的膚色後怔住。
見狀,田思思直接衝他問:“張叔,可重裝好了”
張奇立刻斂去滿眼的驚訝點頭,“已經好了,若非後院要臨時搭建一個戲臺,今天就能開門迎客的。”
“戲臺什麼時候能搭好”田思思挽着風六郎的手,詢問的同時邁開步子往後院走去。
“不出意外,明天就能完工。”
“雲班主他們把開唱的日子選在哪一天了”
“後天。”
“哦。”
點點頭,田思思沒再問別的。
張奇這才把他前面想說的話說出口,“我從雲家班的人口中聽說思思你懷上了身子,恭喜二位了。”
聞言,風六郎象徵性的朝張奇點了一下頭。
在即將步入後院的時候,張奇又出聲問:“今天就你們二人進京,小小沒有隨你們前來嗎”
“她趕着馬車去丞相府送貨了,送完會過來這裏的。”田思思答完看向張奇,“張叔特意問起小小,是不是有什麼事要找她”
“倒不是我要找她,是那御酒坊的少當家有事要找她。”
“御酒坊的少當家”
皺皺眉,田思思駐足納悶的問:“筳逸與她並無任何的交集,他找她幹嘛”
張奇搖頭。
他對此也很是好奇。
田思思遂轉而問:“雲家班的衆人呢”
“因爲後院正在搭建戲臺,沒有能讓雲家班的衆人排戲的地方,我便在醉憶樓邊上臨時租借了一個院子來給他們一行人居住。”
“讓張叔費神了。”
莞爾說完,田思思靠在風六郎身上打了個哈欠,“我跟六郎要在京城裏住上些日子,麻煩張叔幫我們安排個房間。”
張奇忙道:“你們隨我來。”
一個時辰後。
前去丞相府送糕點的閻小小一步入醉憶樓,風六郎就迎面衝她問:“怎麼用了這麼長時間”
閻小小未答,她凝目看向風六郎身後,沒有發現田思思的身影,就拿眼神無聲的詢問風六郎。
風六郎會意,徑直答道:“她困得緊,在房裏睡覺。”
答完,風六郎看向在閻小小之後進到醉憶樓的二人,對一旁的張奇說:“他二人也要隨我們在醉憶樓住上幾日。”
張奇點着頭打量了一番那二人才道:“二位隨我來,我這就給你們安排房間。”
聞言,夜瞳直接說:“有勞把我安排在樓主跟夫人旁邊的房間裏。”
“好。”張奇嘴上一口應下,心裏卻有幾分在意那樓主二字。
“師妹隨我上樓去。”
風六郎在張奇把陌凡跟夜瞳帶走後,領着閻小小上了三樓,一進入包房他便壓低了聲音問:“師妹耽擱了不少時間,是有發生什麼事吧” 閻小小點頭,“我把糕點都交給魯賀後就欲離開,丞相夫人身邊的漁嬤嬤卻突然出府來說丞相夫人後天會到醉憶樓聽戲,期間我不經意看到相府內的竹林中有人盯着漁嬤嬤,就在離開相府後把馬車停放
聽到魯可人三個字,風六郎深眸一眯,沉聲道:“有關我岳母當初離京的緣由,我媳婦兒並沒有全部告訴我,我打算等果剎之後空閒下來,讓他差人好好調查一下那位相府二小姐。”
閻小小對此十分贊同。
她在魯可人的院子裏找到那盯梢漁嬤嬤的人時,魯可人正在與之說話。
她從魯可人身上感受到了濃濃的煞氣。
直覺告訴她
魯可人針對的不是丞相夫人,就是她嫂子
思罷,她隨口詢問:“師兄確定嫂子知道她娘當初離京的緣由” “嗯,我從近些日子她母女二人的聊天中聽出來的。”點着頭應罷,風六郎去到窗前,看向對街那幾個不時打量着醉憶樓的男人,“丞相夫人還不知道我媳婦兒皮膚變白後,容貌跟她娘越發神似了這件事
,故我認爲,她在猜到我媳婦兒有進京後,特意讓漁嬤嬤去告訴你她後天會來醉憶樓聽戲,是想避免我媳婦兒進相府。”
“有這種可能。”閻小小也站了過去,跟風六郎一同看向對街的那幾個人,她剛剛進來的時候就注意到他們了。
“師妹覺得那些人是衝着什麼來的”
“”
閻小小搖頭。
短暫的沉默過後,閻小小轉身道:“嫂子身邊有師兄,還有陌凡跟夜瞳,該是沒我什麼事了,我去歸雲樓走走,順便看看那幾個人是何來路。”
出了醉憶樓,閻小小直直朝着那幾個人走過去。
叫她意外的是。
那原本分散開來站的幾個人,在瞧見她接近後,竟然站到了一塊兒,爲首的一個人還在她走近後拱手衝她說:“小小姑娘,我們少當家有事相問,請隨我們去御酒坊一趟。”
筳逸找她
皺皺眉,閻小小立刻就想到了她之前替筳逸施針那一茬,遂在去到御酒坊,進入筳逸書房裏面後,直接就衝筳逸問:“你找我來,是想問那套能夠治癒心疾的鍼灸法吧”
“正是。”筳逸應的平靜,心裏卻滿是驚訝,她小小年紀,竟能事先就猜透他的心思。
“那麼我怕是要讓你失望了,我並沒有學會全套鍼灸法,就只學會了在心疾發作時如何施針緩解。”
“”
筳逸一瞬不瞬的盯着閻小小,確認她不是在敷衍他,而是真的只會施針緩解後,他心口一縮,忽然生出一陣鈍痛來。 瞧見筳逸捂着胸口,臉色煞白的模樣,閻小小目色一沉,朦朧間好似看到了前世她費盡心思想救的那個人,素來對上外人總是夾雜着冷意的聲音不自覺的就變得柔和了幾分,“你既然聽說了那套鍼灸法
,就該知道,它早已失傳多年,我我師父窮盡一生,也只尋到了其中一頁。” 想到她如今年幼,她不得已拉了自家師父出來應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