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張奇問完,田思思就搖搖頭說道:“暫時還不能,得等我尋到足夠多的固體燃料,亦或者對人體無害的炭再說。”
張奇遂滿腹疑問的收了聲。
炭他倒是知道的。
可那固體燃料爲何物
又要去何處才能尋到
無視了張奇滿臉的疑色,田思思收放好銀子後問道:“張叔,我們醉憶樓的松花蛋都是在哪裏買的”
“松花蛋啊”不知田思思怎麼就忽然問到了蛋上面去,張奇遲疑了一下如實回道:“我們醉憶樓的雞蛋鴨蛋鵝蛋等,還有鹹鴨蛋、松花蛋,都是在張記買來的。”
“張記”
跟他同姓哦 那話田思思雖未問出口,張奇卻也自顧自的給出瞭解釋,“那張記雜貨鋪最早是我堂叔開的,現如今他老人家年歲大了,就交給我堂兄張羅了,除去想照顧他生意這一點,我們會長期跟張記訂貨,也是
因爲他們貨好味道佳的緣故。”
田思思贊同的點頭。
別的且不說
至少那皮蛋的味道極好
接着,田思思又問:“不知那張記大不大貨源有保障嗎”
“別的貨不好說,不過這松花蛋、鹹鴨蛋什麼的,整個京城怕是都找不出一家貨比張記多的了。”
“那就好。”
田思思莞爾一笑,迎上一頭霧水的張奇道:“張叔跟我說一下那張記的位置,我去瞧瞧。”
張奇遂壓下心中狐疑,轉身去櫃檯裏面畫了一張簡單的地形圖出來,遞到田思思手裏後問道:“思思你是要去買松花蛋”
田思思點頭,“我需要長期訂購大量的松花蛋”
一聽到田思思說她要長期訂購大量的松花蛋,張奇心裏就一動,接着伸手拿回了田思思手上的地形圖,揉成團後朗聲說道:“正好這個時辰沒什麼客人,我領你去吧。”
“好。”田思思欣然點頭,有他同行,與張記的合作該是就穩妥了。
“媳婦兒,坐馬車去吧”
聞得風六郎的詢問聲,田思思循聲看去,醉憶樓門前,風六郎抓着繮繩,淺笑望着她。
四目相對。
田思思忍不住就嗔了一眼過去。
他這都把馬車準備好了,還問她做什麼
嗔罷,她與張奇一同上了馬車。
她本以爲,張記該不會離醉憶樓太遠,誰料足足坐了大半個時辰的馬車,都快要繞京城一圈了,纔到張記。
下馬車後,看着那破舊門框上的張記兩個字,她有些恍然。
張叔不是說,這張記的貨源是京城最大的嗎
怎麼門面這麼寒酸
似窺破了她的心思,張奇指向正門左側說道:“思思你看那裏。”
循着張奇的手看過去,十餘個衣着襤褸的婦人正有說有笑的從那側
門出來,她們手上背上都有一個籃子揹簍。 張奇適時道:“泱泱京城,有錢人比比皆是,但那也只是表面上的繁華,近年我們明汐國災害連連,賦稅一年重似一年,京城內外窮人越來越多,我堂兄接手張記後,爲了照顧那些爲了生計發愁的人,
“這樣啊”田思思輕應一聲,隨張奇入了張記。
“咦阿奇你今天怎麼親自來了”
隨着一道粗嘎的嗓音,一個身穿粗布青衫,滿臉絡腮鬍子的人闊步朝田思思他們走了過來。
張奇在其走近後,指着田思思二人介紹道:“他二人就是我之前跟兄長提到過的出資與我合夥經營醉憶樓的人。”
話落,他又指着來人說:“思思,六郎,這是我堂兄張源。”
“你好。”
田思思習慣性的打了個招呼。
風六郎則只象徵性的點了一下頭。
張源瞪圓了那雙精明的眼,在反覆打量了田思思跟風六郎片刻後,熟絡的把他們引到了會客廳去,“你二位今天特意隨阿奇來我張記,是不是有什麼事”
張奇正要說出田思思來是要買大量的松花蛋這件事,田思思卻在他開口之前說道:“我剛聽張叔說了一下張記的情況,既然張記快要入不敷出了,你有沒有想過找個人合夥”
聞言,張源怔住了。
不止他。
與田思思二人同行而來的張奇也怔住了。
思思是聽完他剛剛那番說辭後,想要出資與兄長共同經營張記
想到這一點,張奇就湊近到田思思跟前,壓低了聲音說:“思思,我兄長這張記的情況可不比我們醉憶樓當時的情況好多少,你參與進來,怕是會得不償失。”
田思思道:“張叔不用擔心,我是生意人,不會做賠本買賣的。” 張源聽到了他二人的對話,這才明白過來田思思剛剛那麼問他,是有意與他合夥,神情當即爲之一振,“我聽阿奇說,他與你合夥後,醉憶樓的生意是越來越紅火了,你可是也有法子改變我張記的情況
”
田思思未答,而是問:“你們張記主要是賣蛋嗎”
前面那鋪子裏,擺了各種各樣的蛋。
大堆大堆的。
可米糧之類的東西卻是少之又少。
張源點點頭,回道:“我們在城外有幾處莊子,還有兩片山林,專門養雞鴨鵝等家禽,蛋的貨源是穩定的。”
說完,張源又補充道:“前陣子朝廷收糧賑災,眼下不止我們一家缺米糧,家家都缺啊”
“哦,原來如此。”田思思點點頭,想着外面成堆的蛋問道:“蛋這塊,積壓了很多貨嗎”
“嗯。”
沉沉點了一下頭,張源愁眉不展的說道:“朝廷收糧的價格不高,可爲了避免那些蛋爛在手裏,我也打算低價處理了它們,可蛋類易碎,朝廷的人沒收”
加之同行又各種打壓,甚至搶走他張記的客人。 導致他手裏現在是積壓了大量的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