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小小蹙了一下眉,又問:“那戰王的家人呢”
“這個嘛”果剎面上神情微妙一變,“其實,戰王乃我們歸雲門的人,他的父親乃是歸雲門如今的長老之一,正是因爲這個,當年我纔會在戰王戰敗後不久立刻趕到戰場。”
“那他二人現今何在”閻小小眉間蹙得更緊了,倘若她真是那二人的孩子,那她這重生一世,成了自個兒歸雲門裏的人的後代,算不算是老天爺冥冥之中替她安排好的
“自然是在歸雲門。”
果剎捋了兩下鬍鬚,續道:“歷來我外出辦事期間,歸雲門內的大小事務就由他二人處理。”
話落,果剎道:“你若是想見見他們,我這就派人去將他們叫來。”
閻小小點頭,“有勞了。”
果剎遂轉身出房間去吩咐人迴歸雲門。
須臾。
果剎折返回房裏,閻小小迎面問道:“歸雲門門規之中有一條,但凡入了歸雲門的人,絕不可與朝廷有所牽扯,那戰王既是歸雲門的人,他因何會成了戰王”
果剎微微一怔。
歸雲門的門規啊
他都已經不記得有多久沒聽人說起過了
回過神來,他目光灼灼的看向閻小小,“那條門規,你是從誰人口中聽來的”
閻小小緊緊一抿嘴,心中暗道不妙。
她這一個順口,就說漏了嘴啊 好在果剎也沒有非要她回答,沒過片刻就兀自嘆道:“罷了也不管你是從誰人口中聽來的了,你或許也知道,當年歸雲門一度內亂,險些真就從這世間消失,我雖力挽狂瀾儘量重組了歸雲門,卻無法再像從前那般將歸雲門延續下去了,只好轉戰行商隱瞞身份,靜待世人都遺忘了歸雲門之時,再重返歸雲門,而行商就免不了要跟爲官之人打交道,時而久之,爲了便利,我們的人也就慢慢的滲入到了各
國官場。”
“原來如此。”
閻小小點點頭沒再問別的。
歸雲門的內亂,以及她的身亡,都是她一手造成的。
但在她死後,幫她收拾爛攤子的人卻是果剎。
所以
無論如今的歸雲門變成了什麼模樣,她都沒有說果剎那麼做不對的資格
見閻小小不問了,果剎顧自說道:“我會盡快再安排些人手進興平公主府,同時也會着手調查興平公主,只是”
“你說吧。”閻小小見果剎收聲久久不繼續,開口催促了一下。
“有關那個暗香閣的悅容姑娘,我們該如何以歸雲門的身份去替她贖身”
“這個簡單” 閻小小坐直身子道:“通過我們目前對太子的瞭解,不難看出太子這些年是有目的的在故意毀掉自己的形象,倘若他身爲京城第一青樓暗香閣幕後老闆的消息泄露了出去,他多年來的苦心恐會毀於一旦
,我們只要先讓悅容去找暗香閣的老鴇表明她要爲自己贖身,再以歸雲門的名義修書一封到那老鴇手裏,拿要把太子不爲人知的一面全部抖出去威脅其不要爲難悅容就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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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閻小小點點頭,在果剎離開後出了歸雲樓。
一兩個時辰後,東宮。
聞人胤正百無聊賴的陪突然來找他的聞人惠喝茶,有人匆匆入內,貼到他耳邊稟道:“殿下,媚娘來了。”
聞人胤神色瞬間變了。
沒有要事,媚娘是不會貿貿然來東宮找他的
爲此,他撩袍起身,衝着那樂呵呵喫着他東宮點心的聞人惠說道:“六皇妹,爲兄有要事需處理,你”
“太子哥哥去忙便是,我在這等你。”
“”
聞人胤狠狠一皺眉。
他是希望她能直接走人。
他一個男人,跟她個姑娘家,喝茶聊天算怎麼回事
他既不能與她聊胭脂水粉,也不能聊時下京中的流行新裝。
根本就沒話題啊
聞人惠似沒有察覺到聞人胤的打算,她在慢悠悠喫完一塊點心後,擡頭見聞人胤還在,就咧着嘴笑道:“太子哥哥,其實我今兒來,是想帶你去那醉憶樓裏見一個人。”
聽到醉憶樓三個字,聞人胤就想到了風六郎身上去。
六妹帶他去醉憶樓見的人,不可能是他吧 聞人惠仔細的瞧了聞人胤幾眼,見他似乎對她說的事有那麼點興趣,她便就接着說道:“那醉憶樓裏有一個叫田思思的女人,她做出來的喫食都是聞所未有的新鮮東西不說,味道還格外的好我覺得太
子哥哥你一定會喜歡的”
“田思思”
聞人胤覺得這個名字格外的熟悉,而後很快就想到,那風六郎的夫人可不就是叫田思思
他便在沉吟了一瞬後點着頭說:“六妹說好喫的東西,歷來都不會差,難得六妹都來東宮相邀了,待爲兄處理完要事,便與你去那醉憶樓。”
“好”
聞人惠樂呵呵點頭。
東宮內較爲隱蔽的一處偏殿內,等候多時的媚娘在聽到聞人胤的腳步聲後,立刻舉高雙手,呈上了一封書信,“殿下請看看這封信。”
聞人胤點點頭,看了一眼南祭。
南祭立馬上前將那封書信拿過,遞到了聞人胤手上。
看罷信中內容後,聞人胤盯着信封上的那個圖標問:“這圖標真是歸雲門的”
“是,屬下已經覈實過了”媚娘恭聲作答。
“既然那悅容與歸雲門有關係,我們又正好想知道歸雲門是否要重出江湖,便遂了他們的願,先放悅容出暗香閣,之後再盯着悅容,順着她這根藤查出歸雲門在京中的落腳點可是歸雲樓。”
“是,殿下。”
媚娘應罷,不待聞人胤發話就自行退下了。
在她走後,聞人胤凝目盯着手中的書信。
轉眼間。
那封書信便在他手中化爲了灰燼。
隨後他起身道:“南祭,你隨本宮一同去那醉憶樓,說不定能在那裏見到那個與本宮模樣相像的風六郎”
南祭一言不發的拱拱手,心下卻有幾分在意。 不過是一個容貌跟殿下相像的男人罷了,殿下的聲音何故那麼興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