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六郎端着一碗已經回鍋溫了四五回的粥,再度坐到牀沿輕聲喚道:“媳婦兒,你再不起來喫點東西,就該餓壞了。”
熟睡中的田思思似聽到了他的聲音,口齒不清的嘟囔了一句什麼,翻身夾着被子繼續睡她的覺,完全沒有要起來喫東西的意思。
風六郎遂把耳朵貼過去問:“媳婦兒你說什麼”
誰料想。
田思思突然扭頭衝着他的耳朵咆哮道:“讓你昨晚不知節制,我累得起不來了”
“呵”風六郎不可抑制的笑出了聲,笑罷索性把碗放到牀邊凳子上,直接把她從牀上拉拽了起來,“吼人的聲音都已經中氣十足了,看來你是已經睡夠了,起來喫飯。”
“不想喫,就想睡覺。”田思思說罷連着打了好幾個哈欠,這一整個上午,他都叫她多少次了,害她一直都睡得不夠沉,反而越睡越想睡。
“昨天那顆丸子煮的海鮮粥你不是很喜歡嗎我今天也試着煮了海鮮粥,你嚐嚐味道如何”
“”
田思思眨眨眼,瞬間清醒了不少,“六郎你煮了海鮮粥”
風六郎點頭。
田思思遂又問:“你哪兒來的海鮮啊”
風六郎沒立刻答話,等她下了牀,穿好了外衣,洗漱完畢,他纔在喂她喝粥的時候說道:“近來醉憶樓的人私下裏都在議論你那些海鮮是從何處弄來的,未免他們太過在意,我讓”
略微一頓,風六郎將險些出口的果剎二字逼退,改口道:“我讓人買了一些海鮮送到醉憶樓來。”
田思思聽罷哦了一聲,喫完一碗粥纔想起來評論,“六郎你煮的粥跟麪條一樣,很好喫”
“你要喜歡,我天天給你煮。”風六郎說完真就開始琢磨起了以後每天要換些什麼不同的粥來做給她喫。
“嗯。” 眉眼彎彎的應罷,田思思捏着下巴自言自語的說道:“這個時代交通不便,人工養殖海鮮的技術也不夠先進,導致離海遠的地方不管是海里的魚蝦,還是人工養殖出來的魚蝦,那價格都是相當的貴,等
之後空閒下來了,可以試試往養殖海鮮那一塊發展發展。”
風六郎緊着眉目光深沉的盯着她。
她在說這個時代四個字的時候,給人一種她不是這個時代的人的錯覺。
若她不是這個時代的人,她從前又是長在何處的人
田思思渾然未覺風六郎因她無意識中說出口的話而生出了那番揣測,自顧自說完就又說道:“六郎,我去空間練槍了,有人問起我,你就說我在睡覺吧。”
風六郎立刻收攏心緒點頭。
說到底
連她有個不爲人知的神奇空間這件事,他都已經接受了,也無需太過在意她從前是什麼人、又生活在哪裏了。
他只是一如既往的有些擔心她哪一日會離開他
空間裏。
丸子拿着做好的假肢來時,田思思正在全神貫注的練槍。
 
因那每一發子彈都精準無誤的射擊在靶心,他臭着臉靠過去酸道:“還真是看不出來啊你個笨蛋竟會有射擊的天賦”
“笨蛋主人你這是終於願意承認自己是笨蛋了”
“”
田思思憤憤瞪了丸子一眼,放下手槍,取下耳朵裏塞的東西,正想罵丸子幾句,就見丸子嘴角抽搐的盯着她從耳朵裏取出來的東西說:“笨蛋,你這是作弊”
聽到那作弊二字,田思思再度瞪了丸子一眼,相當嫌棄的把東西直接丟進了邊上的垃圾桶裏,“這玩意兒就是我用紙揉成的團,十分之一的聲音都阻隔不了,我戴着它就跟那掩耳盜鈴的人差不多。”
“這麼說來,你是習慣這些慘叫聲了”丸子兩眼一亮,他還以爲她得花好幾天的時間來適應了,沒想到還挺快的。
“差不多吧。”
皺着眉說完,田思思指着那些靶子說:“我曾很用心的學過射飛鏢,所以這靜止的靶子對我來說太簡單了,臭丸子你有辦法讓它們變成移動的嗎”
人跟靶子不同,不會乖乖的站在那裏等她打。
就算她能在出其不意的情況下使用手槍自保,也要以防萬一。
丸子點點頭,挑着小眉毛說:“給丸子一個下午的時間。”
聞言,田思思正想說她出去休息了,明天再進來繼續練,丸子就指着門口放着的東西對她說:“那雲易的假肢做好了,丸子整理了一個使用說明書放在裏面,你搬出去給他吧。”
“這麼快就好了啊”田思思三兩步竄過去,應該是爲了配合她所在的那個時代,那假肢是裝在布袋裏面的,且那所謂的使用說明書也是用很粗糙的紙做出來的,上面的字還像極了人工寫出來的
“丸子的前輩出馬,快是必須的”
“”
轉頭無言的掃了一眼相當得意的丸子,田思思拎上東西直接出了空間。 房裏已經沒了風六郎的身影,田思思把假肢放在牀邊,打開門正要問夜瞳風六郎去哪兒了,夜瞳就在她問之前拱拱手稟道:“夫人,張叔好像已經跟那左右兩家樓的人談妥了價格,樓主剛跟他一起去雲
家班那邊了。”
接着,夜瞳又補充道:“應該是要跟雲易說價格相關的事。”
“正好我也有事要找雲易,我們也去吧。”田思思說完靠在門框上拿手指了指牀邊的東西,“我手有些酸,你幫我把那個布袋拎上。”
“是。”
夜瞳應聲入內。
拎上布袋後,跟着田思思前去雲家班的路上,她的目光一直在田思思的雙手上來回的掃。
夫人從昨晚睡到現在,起來卻說手痠
回想起她昨晚守在外面聽到的動靜,夜瞳嚥了咽口水暗道:樓主那方面的需求也太強了吧,把懷有身孕的夫人折騰了大半宿不說,還讓夫人用手幫他
想到那兒,夜瞳就因她自個兒腦海中突然浮現出來的腦補畫面而猛地僵住。
完了完了 她爲什麼會拿自己跟陌凡來假想那個場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