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容允卻渾然不覺痛,只皺着那雙細長的眉,若有所思的盯着他方纔觸碰了閻小小臉蛋兒的那幾根手指瞧。
他不喜歡觸碰女人。
更是討厭女人的碰觸。
每每不經意與女人肌膚相觸,都會覺得噁心。
可除了思思之外,眼下又出現了一個他觸碰後不會覺得噁心作嘔的女人……
不!
這丫頭還算不女人!
思及此,他掙脫了閻小小的鉗制,神情認真的再一次問:“你真是女……孩?” “怎麼?你莫不是有我嫂子偶爾會掛在嘴邊的那個戀童癖?不喜歡女人,卻喜歡還沒長成女人的女孩?”閻小小說話間往後退了兩步,臉嫌棄的表情,好像他面前的
人忽然染了會傳染人的瘟疫一般。
“……”
容允動了動手腕,又拿手揉了揉犯疼的地方,而後收起心狐疑道:“說吧,你來找我是有什麼事。”
這丫頭一直以來都跟他很不對盤,沒事是絕對不會來找他的! 想到自己來此的目的,閻小小也懶得跟容允計較了,徑直轉身走出屏風,在房內尋了個凳子坐下,等到容允穿戴整齊從屏風後面出來了,她才低聲說道:“嫂子明日要
進康王府,恐要在裏面待幾日,你與康王府的少爺小姐熟識,我來找你是希望你能在嫂子入康王府期間,去康王府護她周全。”
她竟要在這個時候入康王府?
略微一想,容允很快想到,她在這個節骨眼兒入康王府定與溫家之前先後兩次丟掉的藥材有關。
她是要進去找出能憑空從溫家軍衆人面前把箱子弄走的人!
思罷,他撩袍在閻小小對面坐下,噙了意味不明的笑,問:“聽聞昨日我離開你們住的那個宅子後,夜裏你們便遇襲了,你們不懷疑是我對外泄露了你們的住處?”
“豈止懷疑!”
“……”
聽到那四個字,容允心下一沉。
卻聽閻小小接着說:“除了你,沒有其他人知道我們的住處了,我幾乎認定了是你所爲,奈何不止嫂子不相信你會做那種事,連我師兄都不相信!”
說到這兒,閻小小搖着頭感概道:“也不知你對我嫂子下了什麼迷魂藥,讓她對你格外的信任!” “我算下迷魂藥,也下不到你師兄身去。”容允說話間嘴角不自覺的揚了幾分,從小他生活在爾虞我詐的環境當,從沒人願意相信他,此時得知思思無條件
的信任他,他心裏有一種難以言喻的喜悅。
“的確!憑你,是沒有能耐對我師兄下藥的!”
“……”
不喜閻小小的語氣,容允卻也沒有說什麼,只無言的看了閻小小一眼,而後冷淡開口,“明日我會入康王府,你可以走了。” 人家都下逐客令了,放在以往,閻小小是絕對不會再留下的,可今兒她不知怎麼的,是不想順了容允的意,遂無視了容允,擡手自顧自的倒了一杯茶來喝,“奔波了
一整天,我連一口水都還沒有合,渴死了!”
容允一時有些無語。
罷了!
不跟她一個孩子計較!
這般想着,容允起身朝牀走去。
然他還沒有走到牀邊,聽閻小小在他身後咋呼,“解了渴,肚子突然餓了,容三少爺能不能賞口飯喫?”
掉轉頭,涼涼撇了閻小小一眼,容允果斷拒絕,“不巧我正寄人籬下,不好勞煩人家深夜給我準備飯菜。” “我聽說容家大少爺跟二少爺都是容老爺的得力助手,容家的生意幾乎是全由他們在打理,完全不用容老爺操心,而你容三少爺雕工一流,爲何卻屢次被容老爺發放到
容家分支呢?”問完,閻小小也不等容允作答,接着便說:“我突然對你在容家受冷落的緣由有幾分好了!”
“只是兩位兄長太過出彩,我不備父親所重視罷了,哪來的緣由?”容允面色不改,攏在袖的手卻是已經收緊。
“呵!”
玩味的輕笑一聲,閻小小放下茶杯起身,鎮重其事的說:“不管如何,嫂子拜託你了。”
話落,她閃身而出,快得好似她原本沒有出現在那房裏一般。
面對閻小小最後刻意在他面前展露出來的身手,容允有些怔然。
她故意墨跡時間是真。
探問他的身世來警告他也是真!
難道說……
她知道了什麼?
……
翌日。
田思思拎着東西走出房門時,夜瞳直往她身後看,“夫人,你要現在出發去容娘那裏嗎?”
田思思‘嗯’了一聲,又聽夜瞳問:“樓主怎麼沒有出來,他不送你去嗎?”
“我怕他因爲不放心一直絮絮叨叨的,耽擱我的時間,給他下了點東西,讓他多睡一會兒。”
“……”
夜瞳驚得瞪圓了一雙美目。
夫人給樓主下了東西?
一側的閻小小則是滿心的無語。
不用問,她也能猜得到,嫂子定是把蒙汗藥之類的東西下在了給師兄喫的食物裏面。
以師兄對嫂子的信任程度。
師兄是絕不會對嫂子遞給他的事物生疑的。
不過……
經此一事後,師兄興許會在特殊時候對嫂子存個心眼!
思罷,她對夜瞳說:“你送嫂子去那個容娘那裏。” “嗯。”夜瞳應罷,接過田思思手拎着的東西,出了地下室,坐前往玉容閣的馬車後,她方纔不放心的說道:“夫人進康王府後,一定要萬事小心,倘若你出了什麼
意外,樓主跟小小姑娘怕是要踏平那康王府的!”
“他們哪有那般厲害?”田思思沒當回事,只牽脣笑了笑。
“夫人你是不知道……”
話到嘴邊,夜瞳又把想說的話給咽回去了。
她所知,小小姑娘先前已經把歸雲門的歸雲令交到了樓主手裏。
也是說,樓主能號令整個歸雲門。 倘若歸雲門隱世這幾十年,暗一直在發揚壯大,別說區區康王,怕是如今內憂外患的明汐國都不是歸雲門的對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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