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幾日都是早上外出,傍晚才歸來的溫廷卿兄弟二人,今天上午剛過就回到了驛館,守門的侍衛略顯慌張的迎了上去,“二位小將軍今天怎麼回來的這麼早”
敏銳的捕捉到守衛面色有異,溫廷卿腳步未停,一邊往裏走,一邊隨口回道:“我今日突感身體抱恙,就提前回來了。”
“小將軍身體不適可要小的幫小將軍請個大夫來”
“有勞了。”
“小將軍請回房稍作歇息,小的這就去請大夫。”
說完,那守衛腳下生風,風風火火的跑走了。
溫廷燁捏着下巴,掉頭納悶的看向那守衛跑走的背影,“大哥,這人往日對我們可沒這麼熱情啊”
“我回房等他請大夫過來,你去找找盧桑,看她可在驛館中。”溫廷卿直覺的認爲,那守衛的異常,跟盧桑有關。
果然
溫廷燁找遍了整個驛館,也沒有找到盧桑的人影。
他竄進溫廷卿房裏便大聲問:“大哥,那盧桑會不會出什麼事” 已經躺到了牀上裝身子不適的溫廷卿聞言給了他一個白眼,“若我們沒有猜錯,若她真是替康王做事來到我們身邊的,她今日該是正好去康王府,向康王稟報我們近兩
日的情況去了。” “那”話到嘴邊,溫廷燁因聽到了幾道腳步聲而壓低了聲音,“我們這幾天在盧桑面前並沒有說什麼要緊的事,康王會不會因她沒有取得我們的信任,對她做些什麼
”
“”
溫廷卿斂眉未答。
他也有幾分擔心。
畢竟
盧桑非是什麼惡人,而是有家人拿捏在康王手裏,不得不替康王做事
此時,康王府裏。 盧桑在暗牢外,左等右等,終於等到隗寅從裏面出來,她連忙小跑着迎了上去,“隗統領,今日突然叫我來康王府的人讓我在此處等您,說您會帶我去見我父親他們。
”
隗寅粗眉一挑,上上下下打量了盧桑幾眼後,轉身道:“跟我來。”
“是。”
盧桑小心翼翼的跟上去,一步入暗牢就聞到了一股濃烈的血腥味兒。
隗寅掉頭看了她一眼,見她秀眉蹙成一團,忍不住挑起嘴角笑問:“怎麼這點血腥味兒你就受不了了待會兒可不要暈倒。”
盧桑不明其意,正欲詢問,卻因瞧見了綁在一側刑架上的人而嚇到花容失色。
那人裸露的上半身佈滿了一道道駭人的血口子,下半身的褲子因被血染紅而看不清原本的顏色了。
就連臉上都有幾道血口子
儘管如此,她還是一眼就認出了那是她們盧府的人 驚懼中,隗寅風輕雲淡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王爺吩咐我從他們口中審問出那羣孩子的下落,誰知道他們如此不經打,區區半日,就已經有好幾人去跟閻王爺報到了
”
“閻王”盧桑喃喃念着,明白過來隗寅是說已經有好幾個人死在重刑之下後,她雙腿一軟,跌坐在地。
“那裏綁着的不過是
一個下人,就把你給嚇成這樣了那你要是看到你父親”
我家人的他怎麼能食言對我父親用刑呢” 隗寅見她雙目猩紅,臉上掛滿了淚珠,頗有些楚楚可憐,遂彎腰挑起她的下巴提醒,“王爺是說了放過你的家人,可沒說要放誰,難道你希望受刑的不是你父親,而是
你那年幼的弟弟”
想到自家幼弟,盧桑瞳孔一縮。
隗寅收回手,搖着頭招了一個侍衛到身邊,“她這個樣子,看來是沒法見她爹了,帶她去見見她弟弟吧,然後送去王爺那邊。”
“是。”侍衛應罷,在隗寅走後,過去頗有些恭敬的衝盧桑說:“盧小姐,請隨小的來。”
“”
盧桑淚眼婆娑的看了侍衛一眼,不明白這侍衛何故對她這麼客氣。 失了魂一般的隨侍衛去到關押自家弟弟盧澤的牢房後,她還什麼都沒說,盧澤已經哭着撲進了她懷裏,“姐姐,澤兒不想待在這裏,澤兒不想聽爹孃他們的慘叫聲了,
你帶澤兒離開這裏好不好,嗚嗚” 聽到“爹孃的慘叫聲”那幾個字眼,盧桑心口一疼,跪下去抱着盧澤一個勁兒的保證,“澤兒別怕,姐姐一定會帶你離開這裏的,在姐姐來帶你走之前,你什麼都不要聽
,乖乖呆着就好,知道嗎”
“嗯”盧澤止了哭聲,瞪着那雙已經哭到紅腫的眼,問的認真,“姐姐你去求王爺,王爺就會讓澤兒離開這裏了嗎”
“會的”
盧桑嘴上應的肯定,心裏卻是慌的厲害。
數月前,她及笄時,康王曾向父親暗示過要納她進王府。
父親疼她,不想她爲妾,委婉的拒絕了王爺。
若她主動獻上自己的身體,能不能換弟弟離開這暗牢呢
重重一咬脣,盧桑推開盧澤,站起身快步走了出去。
片刻後。
侍衛把她領到了康王的寢殿。
似料到了盧桑會想明白他想要什麼一般,此時的聞人淼衣衫半敞,懶懶散散的靠坐在房內軟榻上,深眸中滿是需要宣泄的慾望。
侍衛見狀,識趣的退下,盧桑僵站在門口好半晌才豁出去的入內。
比起替康王監視那二人,獻出自己的清白之身要來得簡單的多。
她只要咬咬牙就能撐過去的 可康王在狠狠折騰了她一通後,卻沒給她提出任何要求的機會,只意猶未盡的掃視着她佈滿狼狽痕跡的胴體,輕飄飄的說:“桌上有一包毒藥,你拿去,找機會下到那
二人的茶裏。”
“王、王爺要毒死他們”盧桑嚇得不輕,溫大哥對他們盧家有恩,她幫着康王去監視溫大哥他們的一舉一動已是不對了,哪裏還能毒害他們
“不是本王要毒死他們,而是你”
“”
盧桑狠狠一震。 康王是要把殺了那二人的罪名冠到他們盧家頭上,然後光明正大的處死他們盧家上下的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