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來想去,田思思在喫過早飯後,格外認真的看向風六郎,“我們還是告訴盧桑吧,然後從她口中打聽一下她父親後院裏的情況。”
風六郎揣摩着問:“媳婦兒你是想知道她的姨娘之中有沒有跟沐棠年齡相仿的”
田思思點頭,“若有相仿的,就可以讓小小去告訴沐棠,這樣一來,若是康王問起沐棠她的閨中密友是盧府的何人,也不至於會露了餡兒。”
“嗯,如此倒是更爲穩妥。”
“既然六郎你沒有意見,我就去盧桑那邊了。”
說完,田思思撇下風六郎步出了房門。
她去到盧桑那邊時,夜瞳正好送了早飯到盧桑房裏。
見到田思思,盧桑下意識就站起了身,略有些侷促的問:“思思姐喫過早飯了嗎”
田思思“嗯”了一聲,入內後,等到盧桑喫完了早飯才啓口:“能跟我說說你父親有幾位姨娘嗎”
“嗯思思姐怎麼突然問起這個”盧桑一臉不解。
“這個嘛”
儘管過來之前就已經決定好了要告訴盧桑,臨了她卻有些猶豫了。
見狀,盧桑也沒非要她說出個緣由來,徑直道:“因爲我母親從沒反對我父親納妾的緣故,我父親後院裏有七八個姨娘”
說到這兒,盧桑轉頭看向牀上仍處在沉睡當中的幾人,“我那些姨娘當中,最年輕的是澤兒的娘,她十四歲及笄後就入了我們盧府,如今也不過才十八九歲。”
“澤兒”田思思隨盧桑看過去,“是你弟弟的名字吧”
“嗯,我弟弟名盧澤。”
“能跟我詳細說說跟他娘相關的一些事嗎”
“嗯”
盧桑更是不解了,卻也只納悶的皺了皺眉,接着就逐一道來。
片刻後。
田思思離開盧桑房間,把盧桑與她說的全部告訴了閻小小。
閻小小隻得再度潛入行宮去。
晌午過後。
下了一天一夜的暴雨終於停了。
聞人淼親自帶了二三十人到行宮。
主殿裏,聞人罡緊擰着眉盯着跪在下方的人,好半晌才啓口,“五弟,朕聽說盧府在寶蘭城是名列前茅的富商,他府中上下少說也該有近百人,何故此時朕只看到了這麼點人”
“臣弟愛子心切,爲了儘快找回樂樂,審問盧府的人時,下手有些失了分寸,還望皇兄見諒。”聞人淼微微低着頭說完,隨後才道:“除了這些人,餘下的人目前的狀態都無法接受審問,若皇兄之後還要親審他們,臣弟會在他們狀態稍好一些之後,將他們送來行宮這邊的。”
“唉你啊”
聞人罡沉沉一嘆,一臉擔憂的說道:“此事一旦傳開,日後寶蘭城裏誰人還會真心愛戴擁護你這個城主”
聞言,聞人淼心裏頓時生出了不好的預感。
他自是不可能讓事情傳開。
然
若是皇兄爲了對付他,而故意傳開
聞人淼兀自想到眉心深鎖之際,上首聞人罡逐一掃視着
那二三十人問:“你們之中何人叫孔瑜”
那二三十人來回對視了一番後,爲首一較年長的男人道:“草民是盧府的車伕,孔姨娘已經不在了。”
“臣弟一時糊塗,還請皇兄恕罪。”
聞人淼垂首請罪,眼角餘光卻威脅十足的看向了那說話的男人。
聞人罡沒有漏掉他那動作,當即道:“看他們的樣子,似乎十分的懼怕五弟你,既然五弟你已經將他送到行宮來了,就先行回去吧,朕會在審出結果後,讓元寶去通知你的。”
“皇兄初來寶蘭城,對盧家知之甚少,請允許臣弟在旁聽審。”
“也罷。”
聞人罡應罷,元公公立刻領着人搬了一張椅子給聞人淼送過去。
而後,聞人罡衝那車伕道:“你與朕說說那孔姨娘死在何種刑罰之下的。”
車伕身形一顫,下意識朝聞人淼看了一眼。
元公公適時站過去阻斷了他的視線,“現在是皇上在問你話,你看康王殿下作甚你該知道欺君是株連九族的重罪吧”
“草民不敢欺君。”車伕倉惶匍匐在地,再顧不上聞人淼在場,豁出去的說道:“因孔姨娘年輕貌美,康王府的侍衛膩味了其他人之後,輪番玷污她一人,她最終不堪受辱撞牆而死了。”
“輪番玷污”
聞人罡眯起眼掃向聞人淼,“五弟,你康王府的刑罰是不是太過了傳揚開去,世人會如何非議我皇室中人”
聞人淼慌忙起身道:“皇兄息怒,臣弟只讓人嚴刑審問,並沒有”
“元寶,你帶着人去康王府走一趟,把盧家的人全部帶過來。”聞人罡打斷聞人淼的話,“再由着五弟胡鬧下去,我皇室怕是要顏面無存”
“是,老奴領旨。”
眼睜睜看着元公公走出主殿,聞人淼全然想不到該如何阻止。
早知如此,他昨日就該聽血兄的建議,把盧家重要的人全部移到寶蘭城外去。
主殿外。
元公公徑直去到溫廷卿溫廷燁面前,“有勞二位小將軍隨雜家去康王府走一趟。”
“嗯。”
溫廷卿面色凝重的點頭。
他們候在殿外,也聽到了皇上的聲音。
不知除了裏面那二三十人,盧家還有多少人活着。
去到康王府暗牢,迎面撲來的血腥氣息,還有那些刑具上斑駁的血痕,使元公公擰緊了眉頭。
區區一個王府的暗牢,竟是比天牢的血腥氣還要濃重
獄卒戰戰兢兢的站到元公公面前,還一個字都沒有說出口,就被溫廷燁一腳踹開了,“別擋道”
溫廷卿拿手拉拽了他一下,衝身後侍衛吩咐,“把盧家的人全部帶走。”
“是。”
侍衛們應的響亮,可他們齊齊衝向裏面的牢房後,不過片刻就又全部兩手空空的跑了出來,“溫小將軍裏面那些盧家的人看起來都只剩下一口氣吊着命了,經不起太大的折騰,得用擔架把他們擡出康王府纔行。”
溫廷卿臉色頓時陰沉如墨,“那就去準備足夠的擔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