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過在意,她匆匆搬了一把椅子過來便急聲說道:“徐大夫,我娘自回到相府那日開始,就一直不時會有頭暈的症狀,相府裏的府醫稱她這是急火攻心與情緒過度緊張導致的”
聽到這兒,徐陵仰頭看了她一眼。
觸及徐陵面上凝重的表情,田思思脫口問:“我娘是不是生了什麼病”
徐陵遲疑了一下,搖頭,“你娘她非是生病,而是中毒了。”
“什麼中毒”田思思大驚失色。
“我那日回到相府,進思君院不久就開始暈眩了,怎會是中毒”魯氏大爲不解,她那日回相府後,未與什麼人接觸過,也沒喫什麼東西啊是怎麼種的毒
“從脈象來看,你的確是中毒了,至於種的是什麼樣的毒,還得仔細觀察觀察毒發的症狀才能清楚。”
“毒發”
品着那二字,田思思凝目盯向魯氏,“娘,你除了頭暈,當真沒有其它的症狀了嗎”
魯氏堅定的點頭,“除了暈眩感有些強烈以外,我並沒有其它地方難受了,且每每暈眩起來,只要服用府醫的安神湯就能緩解”
說到這兒,魯氏盯着徐陵確認道:“徐大夫,我當真是中毒了嗎”
徐陵重重點頭,“我的醫術雖是有限,可中毒與否,我還是不會判斷錯的。”
“徐大夫的醫術自然是好的,只是”
“娘,那府醫給你服用的,當真是安神湯嗎”
“這”
魯氏一下子愣住了。
若府醫口中的安神湯非是真的安神湯,而是
她方纔思及此,便聽田思思又問:“若他給你服用的安神湯,實際上是抑制毒發的藥呢”
魯氏答不上來,只蹙起眉道:“你外祖母之前說過那孔良是可以信任的,他怎會給我下毒”
“人都是會變的,可能她進相府的時候還是值得信任的,現如今卻變了呢”
“”
魯氏更是回答不上來了。
這時。
得到魯氏中毒這一消息的溫氏在漁嬤嬤的攙扶下氣喘吁吁的從內院走來,還未近前便揚聲問道:“思思,這好端端的,你娘她怎麼會中毒的”
因她的聲音不小,一側圍聚在一起議論各種花的花匠們聽到後,齊齊驚愕的看向了魯氏的方向。
即便是他們之中從離京城很遠的地方趕來的人,也都知曉相府大小姐失蹤了十多年,是近來剛平安回到相府的。
若她一回來就中毒
這可不是一件小事啊
田思思看了一眼花匠們的方向,才沖走近到她們跟前的溫氏介紹道:“外祖母,這位是徐太醫。”
溫氏情急中也顧不上跟徐陵打招呼,只看了徐陵一眼,便連聲問道:“你便是之前在思思她們的下河村當大夫的徐陵吧我家可君當真中毒了中的是什麼樣的毒”
一直等到溫氏問完了,徐陵才溫聲說:“貴府大小姐的確是中毒了,至於中了什麼樣的毒,眼下還不能斷定。”
“這、這是怎麼中的毒”溫氏心慌意亂的抓上魯氏的手,急得眼眶都要紅了,她盼了十多年,好不容易把可君盼回來了,可不能再讓可君出事
“娘,我沒事,你先彆着急。”魯氏連忙安撫溫氏。
“我能不急嘛”
憂聲說罷,溫氏自顧自的說道:“可君你當日回相府後,
說到這兒,溫氏腦海中浮現出了魯可人的影子來。
那日可君下馬車後。
只與可君接觸過
很快,田思思也想到了溫氏所想的事,她當即對徐陵說:“徐大夫,你方便在我們這莊子裏住上幾日嗎”
“我倒是無妨,只是如今我在太醫院任職,幾日不去得經過院判大人的同意纔行。”
“院判啊”
田思思抿抿嘴,看向那立在花匠們邊上的小公公,而後徑直衝其走了過去,“我前面聽人說小公公你是元公公身邊的人”
那小公公連忙點着頭說:“奴才已經跟在元公公身邊三四年了。”
“小公公你叫什麼”
“花鹿,大家都叫奴才花公公。”
“花鹿”
好奇怪的名字啊
瞧見了田思思面上的表情,花公公又顧自解釋道:“奴才出生時,家中的梅花鹿正好生崽,就得了花鹿這麼一個名字。”
“哦你們家還養梅花鹿啊”
“奴才的父親是獵戶,那隻梅花鹿獵來就快生崽了,所以就養了它幾日。”
“這樣啊”
點點頭,田思思又問:“花公公能幫我回京跑一趟嗎”
“風夫人請吩咐。”
“你回京去找元公公,讓他出面替徐太醫去太醫院院判那裏請幾日假。”
“是,奴才這就動身回京。”
“等等”
喚住花公公後,田思思特意囑咐道:“有關我娘中毒一事,還請花公公幫忙保密。”
“風夫人放心,奴才定不會與旁人多說一個字的。”
“嗯,有勞了。”
目送花公公去牽了一匹馬出莊子後,田思思正欲跟徐陵說點什麼,徐陵就站起身道:“若那相府的府醫先前給大小姐服用的藥乃是抑制毒發的藥,超過一定的時間,大小姐便會出現別的症狀,屆時我便能斷出大小姐所中爲何毒來。”
聽到這話,溫氏面上不顯,心下卻是已經萬分自責了。
若她當日沒有說孔良能夠信任那樣的話,思思他們必會對孔良多存幾個心眼。
那樣一來
可君中毒一事,也就不會到了此時才知曉了
漁嬤嬤最先發現了她的反常,當下寬慰道:“夫人莫要多想,大小姐不會有事的。”
“但願如此”
溫氏應罷讓漁嬤嬤去給徐陵安排了一個房間,然後陪着魯氏回了房。
田思思則去到那些花匠跟前,“我娘先前與你們說了那麼久,你們可還有什麼疑問嗎”
衆花匠來回的對視了一番後,其中一人上前說道:“大的疑問倒是沒有了,我們可以先去將花種與花苗種下,等之後再來向你母親請教。”
“嗯,那你們就先開工吧,免得耽擱了時間。”
“是,我們今日就先告辭了。”
說着,衆花匠便相繼離開了。
到最後只餘下了兩三個人。
顯然留下的就是負責她們所在這個莊子的花匠。
未防萬一,田思思把夜瞳叫到了跟前,“去查查負責這莊子裏那幾個花匠的底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