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聽到田思思那話,小初差點就沒忍住衝她翻白眼了。
她自己喊他抓的,還怪他抓得太用力。
她可真難伺候!
無語過後,迎上他爹狠狠瞪向他的眼神,他直接閉上眼無視了。
爹眼裏就只有娘,看來以後他們兄妹幾個得成天被爹瞪。
早些學會無視他的瞪視比較好!
空間裏,丸子窺到小初那般無奈的覺悟,忍不住笑出了聲,“噗哈哈,笨蛋主人你家熊孩子太好玩了!”
“嗯?”田思思一頭問號的看向自個兒懷裏閉着眼似在乖乖睡覺的小初,臭丸子突然冒出那麼一句,是在抽什麼風?
“呸!丸子纔沒抽風!”
“……”
努努嘴,田思思沒再搭理丸子,認真的看起了場上的戲。
不得不說,雲家班衆人演戲的功力那是相當的渾厚,即便是半路開始看的她,也瞬間就被他們的表演感染了。
看到最後血漿滿地,遍地死屍的場景,她吸着鼻子,差點沒哭出聲來。
見狀,風六郎在旁無奈又心疼的說道:“那些血漿不是之前媳婦兒你給雲家班衆人的嗎?”
“跟血漿沒關係,是他們演的太好了!明明人數不多,卻把兩軍交戰的緊張殘忍全都演出來了。”
“單論演戲的功力,的確是不錯。”
附和着說完,風六郎遞了水果到田思思嘴邊,以轉移她的注意力。
戲終,宴會上的所有人都沉浸在最後一幕那幾人醒過來時,看到同伴全軍覆沒後的絕望悲痛中,導致整個會場靜謐得可怕。
也不知過了多久,一道稚嫩的童聲打破了那份靜謐。
“姑姑,這齣戲演的是不是我們前不久在茶樓聽到的那個故事?“
聞聲,有不少人都不約而同看了過去。
問那話的是祁塵,坐在他身側的聞人菁還沒來得及回答他的問題,便又聽見他以格外響亮的聲音說:“那個茶樓裏的老爺爺說,很多年前戰王率軍出征時遭人埋伏全軍覆沒,實際上戰王的部下並沒有全部犧牲,有幾個傷得很重的人僥倖活了下來……”
說到這裏,祁塵拉起聞人菁的手指向場上正欲退下的幾個人說:“姑姑你看他們臉上身上都有很重的傷。”
“塵兒別鬧,他們此時身上的傷都是假的。”聞人菁緊着眉說罷,下意識朝皇后那邊看了一眼,瞧見皇后投向她的陰鷙眼神,她一改從前懼怕皇后的態度,挑釁十足的迎了上去。
“……”
蕭君瀾心下有些意外,倒也並沒有太過驚訝。
如今興平體內的蠱跟毒都已解了,興平不再懼怕她也是預料中的。
這時,一身穿戎裝,髮鬚皆白的老者身姿筆挺的站到了宴會中間,衝上面聞人罡拱手道:“皇上,老臣近來也在京中聽到了不少有關戰王麾下有將士倖存於世的傳言,且那傳言已幾乎傳得京中人盡皆知了,故老臣以爲空穴不來風,該查一查那謠
言的出處,以免傳言愈演愈烈,鬧得京中人心惶惶。”
“老臣洗耳恭聽。”溫蘊忠拱手垂下頭,就聽聞人罡問:“嫚妃今日邀請雲家班衆人入宮表演,可有將他們的班主請來?”
“臣……臣妾……”
方寸大亂中又被皇上點了名,沈詩嫚蹭的站起身來,支支吾吾的什麼也說不出來。
對上她這樣的反應,沈從文還有什麼不明白的,登時面如死灰。
縱然他們沈家野心滔天……
可君要臣死,臣就唯有一死啊!
聽不到沈詩嫚的回答,聞人罡很快就換了詢問的對象,“母后可有派人傳雲易入宮?”
蕭太后點點頭,着身旁嬤嬤去將雲易請了出來,然後未經聞人罡同意便揚聲說道:“近來京中傳言紛紛,哀家身在後宮都有所耳聞了,想來有關雲家班中有數人曾是戰王麾下這一傳聞,在座大家都聽說過了吧?”
“老臣略有耳聞。”
蕭太后問罷,立刻便有數位老臣同時開了口。
蕭太后遂又拔高了聲音說:“皇帝派出去的人雖然還沒查到實際的證據來證明雲家班裏那數人出自戰王麾下,經歷過那一戰,還是那一戰僅有的倖存者,但有興平爲人證,哀家相信他們確實都出自戰王麾下。”
“興平公主如何能證明那數人的身份?”
“先前不是有傳言說興平公主苦等多年的意中人便是當年戰王麾下的一員將士嗎?或許那名將士也在倖存的人之中?”
“……”
隨着有人開始討論,看向聞人菁那邊的人便越來越多。
猶豫了片刻,聞人菁起身緩步去到了溫蘊忠身側站定。
蕭太后瞧着她略顯自責的笑道:“哀家方纔與皇帝說今日是三喜臨門,可再加上興平與雲易的婚事,該說是四喜臨門纔是啊!”
她話音未落,聞人罡便接了話茬,“當年戰王領軍出征前夜,興平曾拿一張畫像來找過朕,告訴朕那是她的意中人,求朕在她的意中人凱旋而歸時,替他們指婚,誰知他們那一別就是十餘載,這些年朕一直拿他們早已陰陽兩隔來勸興平放下,然她卻堅持要等着對方回來……”
略作停頓,聞人罡道:“這些年興平的堅持大家該是有目共睹的,如今他們有情人終於重逢,你們說朕該不該成全他們!”
“該!”
那個字,大家幾乎是異口同聲說出來的,響亮而整齊。
饒是素來淡然的雲易都聽得紅了眼眶。
他一直都擔心自己配不上公主,能得大家認可真是太好了!
感動過後,他滿心感激的望向了上首聞人罡。
皇上本沒有必要把他跟公主的事當衆說出來,可皇上卻那麼做了……
或許皇上是看出了他深埋心底的自卑,特意爲了他那麼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