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媳婦兒。”
聞得風六郎的輕喚,田思思收攏心神看過去,“怎麼了?”
風六郎挑眉看着前方道:“到了。”
這時,那領路之人的聲音響起,“太后娘娘與王爺在廳內等候二位,二位請吧。”
“嗯,多謝。”隨口道完謝,田思思凝目看向廳內,閻羅笑與蕭瑾佩一同坐在上首,素來不太正經的閻羅笑此時擺了一臉正兒八經的表情,坐姿端正,表情嚴肅,在他如今那副英俊容顏的襯托下,與過往判若兩人!
“走吧。”
風六郎說罷毫不避諱的攬着田思思的腰步入了廳內。
見狀,閻羅笑握拳輕輕咳嗽一聲,道:“六郎,長輩面前,你也稍稍注意一下。”
風六郎似沒聽到一般,慢條斯理的收回手衝着蕭瑾佩喚道:“皇祖母。”
“坐吧。”蕭瑾佩笑吟吟的點頭,心裏頭樂開了花,哪裏還會在意那些細節的東西。
“……”
風六郎卻沒去坐,而是轉頭詢問的看向了田思思。
迎上他那眼神,田思思當即衝蕭瑾佩問:“外祖母今天要與我們去逛街嗎?”
再次聽到‘逛街’二字,蕭瑾佩道:“哀家倒是有上街走走的想法,只是……”
以她的身份上街,到底還是有諸多的不妥。
看出她有所顧慮,田思思道:“外祖母喬裝打扮一番出門,是不會驚動旁人的。”
“喬裝打扮……”低低唸叨完這四個字,閻羅笑興聲說:“母后若是准許,兒臣可以幫母后易容。”
“易容……”
她倒是有幾分興趣!
因此蕭瑾佩含笑點了頭。
閻羅笑立刻吩咐人送蕭瑾佩回房更衣,他則去取了幫她易容需要的東西。
一刻多鐘後。
閻羅笑領着易容後的蕭瑾佩站到了等候多時的風六郎田思思面前。
蕭瑾佩雖然上了年紀,卻並未發福,身材保持得極好。
因此易容後的她在那張年輕臉龐的襯托下,仿若妙齡少女。
田思思看罷直接竄過去挽上了她的手:“外祖母今天太美了!”
“這麼說往常哀家很醜?”
“當然不是!平素雍容華貴的外祖母那是不能用美這樣的字眼來形容的!”
“你這張嘴啊!”
無言的搖搖頭,蕭瑾佩臉上的笑卻越發深邃。
這時閻羅笑在旁說:“今日給母后用的這張面具是早些年我思念母后時,照着母后年輕時的模樣做出來的。”
聽言,蕭瑾佩面色微微一僵,旋即會心一笑。
宵王雖非她親生,也總不在她身邊,卻比皇帝更得她心。
笑罷,她在田思思的攙扶下出了正廳往宵王府外走去。
須臾馬車上,田思思撩起車簾興聲問:“外祖母年輕時該也有經常上街逛逛的吧?”
蕭瑾佩尋思了一下搖頭,“哀家……”
這兩個字說出口後,蕭瑾佩因想起今日是微服出巡而改口道:“我幼時便知要入宮,故而自幼時起就嫌少外出。”
也就是說她老人家等於是沒有童年的了。
也太虧了吧!
因此她問
:“外祖母有什麼想去的地方嗎?今天我們可以陪着外祖母把你想去的地方都走一遍。”
“那就去醉意樓吧,正好我也能招待外祖母喫些家常普通的東西。”
“出門在外一切從簡,你二人喚我奶奶吧。”
“好!我覺得叫奶奶比外祖母親熱多了。”
“……”
蕭瑾佩聞言笑而不語。
她一直都向往着過普普通通的生活。
像今日這般簡裝外出,對她來說,就是接近普通的生活了。
……
醉意樓。
張奇將田思思一行人領上樓後,與田思思說道:“今日興平公主與雲班主也來了,可要我去將他們找來。”
田思思聞言詢問的看向蕭瑾佩,在蕭瑾佩點頭後衝張奇說:“麻煩張叔了。”
不過片刻,聞人菁與雲易便攜手而來。
因事先並不知道蕭瑾佩也來了,他二人乍看到端坐包房內的蕭瑾佩是狠狠吃了一驚。
“母后怎麼來了?”
“這不,爲了讓宵王與皇帝握手言和,我這兩日住在他宵王府了,思思今日找我外出,我便出來走走。”
“哦……”
聞人菁應的心驚。
她這還是頭一次聽見母后自稱‘我’。田思思見狀道:“公主與雲班主請入座吧,我去廚房安排些喫食。”
聞人菁點點頭,正要與雲易走過去坐下就聽蕭瑾佩說:“思思你該喚興平姑姑,喚雲易姑父了。”
“對哦,我這一時忘記改口了。”
笑着說罷,田思思轉身出了房間。
張奇仍等在外面,在她出去時問:“隨你們同來的那二位是宵王殿下跟太后娘娘?”
田思思‘嗯’了一聲,就道:“我們馬車上面有菜,張叔你讓人去幫我拿到廚房一下。”
“好。”
張奇應罷小跑而去。
太后娘娘那樣的大人物竟然來了他們醉意樓,還好思思自己帶了喫食的來,不然他都不知道該拿什麼來招待!
須臾,張奇領着人抱了幾個大箱子氣喘吁吁的跑進廚房。
此時田思思正在聽丸子抱怨。
“笨蛋主人你也差不多點,突然讓丸子幫你找那麼多食材,要不是吊車尾那邊有現成的,丸子去哪裏給你找!”
“回頭幫我多買些還給吊車尾。”
不以爲然的說罷,田思思指揮着廚房裏的人把箱子逐一打開後,衝那幾個盯着箱子裏面的東西發懵的廚師說:“你們忙自己的就好,這些我來。”
“好。”
衆廚師齊齊鬆了一口氣。
在田思思開始整理食材時,張奇在旁問:“思思啊!你看現在還很早,還沒有到中午,讓太后一直幹坐在包房裏等着也不是個事兒,你看……要不要安排個戲給太后娘娘看?”
田思思遂停下手上的動作想了想,而後點着頭說:“有勞張叔你去幫我問問雲班主,讓他安排一下吧。”
張奇應聲而去。
田思思則認真的想起了要做些什麼東西。
畢竟是第一次招待太后,不能太寒酸,也不能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