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樣子,明明不是在嘲笑我找的男人,而是在嘲笑我,以我的資格,以我的能力,就不可能找到好的男人。
事實上確實如此,我從來沒有遇到過什麼優秀的男人,我遇到過的都是垃圾,也包括眼前的他
“當然,他很好,比我遇到過的任何男人都好。”今天,我就是和他槓上了,專門撿他不愛聽的說。
他果然不愛聽了,竟然冷笑一聲,鬆開了手。
我以爲他要開車了,哪知他握起拳頭狠狠地在方向盤上砸了一下子,然後突然將我扯到他懷裏,猛地一低頭,冰涼的脣便敷了下來
我下意識地掙扎,卻難逃他雙手的禁錮,我的臉頰被他捧在手裏,散亂的髮絲混合着激吻的氣息,立刻便讓我頭昏腦脹,心跳加快。
該死心中恨他千萬遍,可爲何還是抵不過他一個吻的溫柔我是賤的麼
羞憤交加,我放棄了掙扎,默默流着眼淚,任他溫柔地啃噬,鹹澀的滋味混進了脣齒之間。
他的吻持續了很長的時間,停下的時候,車窗外的雨卻已經停了。
我用紙巾擦拭着掛滿淚痕的臉和紅腫的脣,邵南風則含着心滿意足的笑,再次啓動了車子。
“知道我爲什麼要吻你嗎”邵南風一邊開着車,一邊得了便宜賣乖,“我就是想看看,你對我還有沒有感覺,我就是想知道,你是不是真的能放下我去愛別人。”
他一邊說着,一邊得意地笑了起來。
我卻氣得渾身都在顫抖,咬着牙說了兩個字:“無恥”
“不錯,我是無恥,可你還是喜歡我啊,我說的對嗎”
他舔着脣角,伸手勾我的下巴,我想要拍開他的手,卻被他趁機握住,緊緊攥着,按了下來
“乖”他一邊專注地看着前方的紅綠燈,一邊停下來對我說,“真的不要胡鬧,好不好算我求你了,不要再搞什麼報復男人的計劃,那很危險的,會出事的,你相信我的話,好不好”
他看着我的眼神無比認真,認真到我都無法面對。
“你能告訴我爲什麼嗎你告訴我爲什麼,我才能決定要不要聽你的。”說這句話的時候,我的心裏是非常發虛的。
因爲這本來就不是我一個人的事情,還有李玟和阿薩,尤其是李玟,她的態度和決心都要比我更加堅決。
邵南風定定地看着我,眸色深處,很久之後,最終卻還是搖了搖頭:“我不能告訴你,我只能提醒你,你會觸礁的真的”
“觸礁觸什麼礁你怕我不小心撼動了什麼大人物不成那樣更好啊,我們就想做大事呢”我笑着對他說。
本來就是嘛,我什麼都豁出去了,什麼對與錯啊,什麼道德倫常啊,統統一切都不在乎了,不就是爲了狠狠地報復那些混蛋男人們,讓他們付出代價,讓快意來撫慰受傷的身心。
既然做,就大膽做,沒什麼好瞻前顧後的,不是麼。
“呵呵,做大事不知天高地厚的幾個丫頭片子,別大事沒做成,小命給弄丟了就好。”看着我倔強十足的樣子,邵南風不以爲然地笑着說,“我是好話都說在前面了,你要是執意孤行的話,出了事情就自己兜着吧,到時候可別哭着來找我。”
本來嘛,那些窮遊路上的垃圾男人,什麼來路的都有,有很多都是做不法營生的,那些人敢觸碰法律底線,自然也都是什麼事情都會幹的出來。我們若想對付他們,就得比他們更有手段纔可以。
李玟顯然比我更要明白這一點,她爲此籌備了很長一段時間,所以秦亮纔會栽在我們手裏,還有上次的那個男人,防不勝防地就被我們給收拾了。
可是接下來,我們會面對更加難對付的人,到底能不能成功,其實我心裏根本就沒有底兒。
只是想要報仇的心思太過強烈,就是覺得這件事必做不可。
就在收拾完第一個男人之後,我們三個人曾在一起發過誓,即便這輩子不戀愛,不結婚,不過正常的生活,也要跟這些混蛋們死磕到底,要他們付出代價。
所以,誰都不能阻擋我們的計劃。
“放心吧,我不會麻煩你任何事情的。”我冷冷地看着他說。
“好,你說的,我記住了。”邵南風知道我是死撞南牆不回頭,接下來也就沒再勸我。
他帶我去吃了頓飯,西餐,我喫,他看着,因爲他不餓。
我早就餓壞了,兇猛地狼吞虎嚥,一點點淑女應該有的儀態都沒有。
他看着我喫完了兩份意大利麪,外加一個大披薩,還有一個冰激凌,一句話也沒有說,默默地結賬走人。
重新回到車上之後,他又開始用惆悵的眼神看着我了。
我跟他說了楚遷給我的那個公寓的地址,讓他把我送到那裏去,他看着地址,卻滿臉的驚訝,問我:“你住這個地方你自己有錢租這麼貴的公寓”
“很貴嗎我不知道,朋友借我住的,不是我租的。”我說。
“哦,是你說的男朋友吧”邵南風眼中閃過一絲狐疑,又問我,“能告訴我他的名字嗎”
“不能。”不知道爲什麼,每次對他說“不”的時候,我都會覺得非常非常爽。
看他瞪着我,我便解釋了一句:“你不也有事情不能告訴我嘛,彼此彼此,瞪我幹嘛”
他深深嘆了口氣,收回了目光,手放到了方向盤上,開車
一路無聲,只有車上播放着的輕柔的音樂,什麼小提琴曲,大概是他未婚妻換的吧,之前他的車上從來不放這種音樂。
我也有些累了,路有點遠,我便仰靠在座椅上睡了一小會兒。
等我睜開眼睛的時候,卻發現外面天都黑了,大概已經是晚上了,車子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停了下來。
車廂裏全是煙味,我看了一眼菸灰缸,裏面十幾個菸頭,便問還在鎖着眉頭抽菸的邵南風:“這是哪裏你幹嘛停着不走”
“已經到了。”邵南風的聲音非常低,他掐滅了煙,轉頭看我,眼睛紅紅的,像是因爲什麼事情剛剛哭過。
“你怎麼了”我詫異地問他。
他苦苦地嗤笑一聲:“我怎麼了你就不問問,我爲什麼沒事做,陪了你整整一天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