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玟對故事本身倒沒顯示出多大的興趣,反而詫異地問了我一個問題:“王衡和周藍,爲何沒在你的復仇名單裏。”
“周藍之前已經被送進牢房了,王衡是個神經病,一直被關在精神病院裏,天天生不如死,我沒必要再報復他。”我補充解釋說。
“哦,那你剛剛拍視頻做什麼這一家子人的事,跟你也沒什麼關係了吧。”李玟對我的行爲表示不解。
“怎麼沒關係,有很大關係的。看見剛纔那個女人了吧,我當初被她關在暗無天日的地下室裏,喫着蟑螂爬過的麪包,連乾淨水都沒得喝,比坐牢還要苦,要不是他男人惦記我的身體,三天兩頭給我送喫的喝的,我早就死在她手裏了。
就算我放過任何人,也不會放過那個女人,我一定要她付出代價。”
和阿雯之間的一切,讓給我明白一個道理,這世界上更有一種女人,做朋友的時候,可以好得掏心掏肺,但是一旦跟同一個男人扯上關係,就會反目成仇,撕得頭破血了,即便把對方折磨致死,也完全不會心生憐憫。
我想李玟一定是經歷過更糟糕的人和事,聽了我的遭遇,她的反應竟然還是非常淡定,只是問我:“名單裏也沒她吧,叫什麼阿雯”
“忘記了,會加上的。”我確實是把她忘了,但是本不該忘,我很慶幸今天能遇到她,再次激發了我復仇的慾念。
“打算怎麼對付她一個孩子的媽媽,會不會有點於心不忍我知道你不是一個殘酷的人。”李玟微微皺着眉,像是有某種心事一樣,問我。
“我也不知道。你先送我去趟精神病院吧,我去看看王衡。”她說對了,我確實不是一個能對孤兒寡母下得去手的人,這一點跟阿雯比起來,我實在是望塵莫及。
“看他做什麼你要把這個給他看麼”李玟的目光落在了我的手機上,她指的是我剛剛拍的東西。
“嗯,之前我答應過他,去他父親那裏幫他求情的。本來就不想去,現在看來去求情也沒用了,他父親沒準早就想讓他,在精神病院待一輩子呢。”
我一邊向李玟解釋,一邊替王衡感到可悲,不禁冷笑了起來:“因爲這樣,他那個搗蛋鬼兒子王衡,就不會打擾到他和阿雯的幸福生活了。
周藍也一樣,這傢伙比王衡更混蛋,更奸猾,更容易壞事,所以才被送進監獄。我現在纔算是明白,以王老爺子的關係實力,當時怎麼都沒有想辦法撈他。”
“這樣對待親兒子,太殘忍了些哦。”李玟終於頗有感慨地嘆了口氣。
“反正兒子多,不還有個小的麼”我說。
李玟聽後,和我不約而同地大笑起來。
精神病院離市區挺遠的,我們下午纔到達那裏。
邵南風的姨媽已經去世了,按理說我已經沒有了進出的特許,不過當時邵南風給我的貴賓探訪卡一直都沒有被收回,我便抱着試試看的心態,看能不能進去。
結果是令人高興的,竟然真的還可以通過那道感應門。
而且,值班室裏的人也不知道幹什麼去了,我就這麼順順當當地走了進去,誰都沒有發現我。
我直接問她,病人王衡在什麼地方,她告訴我說,在花園裏做鍛鍊。
我謝過她,匆匆往花園走去,老遠就聽見音樂聲,病人們排成方隊,跟着領隊護工的口號做着簡單的動作操。
我站在隊伍後面,挨個搜尋那些穿着一樣的病人,終於找到了王衡,他排在中間一點的位置,我沒有辦法直接叫他,只好一直等着他們做完操散場。
好在散場之後,就是自由休息時間,允許病人在護工的看護下,暫時在戶外停留十幾分鍾時間。
我便趁這個機會,故意從王衡身邊走過,讓他看到我。
他看到我的時候,眼睛立刻就放出了亮光,不過我沒理他,而是穿過人羣,往遠處走去,我想他一定會明白我的意思。
我當然不能在花園裏跟他講話,那樣的話,他的護工一定會問我話的,我可不想露餡,弄不好,手裏的貴賓探訪卡也會被收走的。
我一路來到了上次王衡帶我幽會的石橋下,在那裏耐心等着他。
果然,大約過了十幾分鍾,他便出現了,激動得手舞足蹈,滿臉歡笑,從灌木叢裏跳出來,張開雙臂向我奔過來。
我站起來迎接他,他便直接將我高高地抱了起來,原地轉了好幾個圈才放下。
然後,不等我說話,便捧起我的臉,狠狠地親了起來。
他一邊親我,一邊激動地說:“想死你了,我的寶貝兒,那個老太婆死了,我還以爲你再也不能來看我了呢”
他是真的爲見到我而開心,竟然眼角都流出了淚來,我還從來沒看到過他如此率真如此坦誠的樣子,一時都忘了前來的目的。
“是差點進不來,還好這張卡還在手裏。”雖然有些殘忍,但我也只能對他實話實說,“如果哪天這張卡被銷了,或者是被收回了,我就真的來不了了。”
“不要”王衡聽我這麼說,立刻滿臉擔憂,緊緊握住了我持卡的手,“親愛的,如果再也見不到你,我真的會瘋的你知不知道,我之所以還能在這裏堅持下去,唯一的理由就是因爲有你。”
他的話說得太動情了,都不像是從一個神經病人口中說出來的,我竟然都被感染了,鼻子有些發酸
我低頭掩飾這自己的神情,王衡卻伸手將卡從我手中取走,替我塞進了包裏,然後把我的包包和外套都剝落,也脫掉了自己身上的病號服,然後伸手將我攬進他光潔的懷抱中。
我並不掙扎,因爲內心早有準備。
我知道,只要我來見他,我們之間就肯定要發生關係。
他是個慾望很強的人,又是那種喜歡及時行樂的人。他曾戲言自己,就算是天大的事情擺在眼前,也要先幹一發再說。
而且,他貪戀我的身體,做過許多次,從一開始的各種折磨和強佔,到現在的和諧自然,竟然還沒有膩過。
有時候,我也會不知恥地懷念和他在一起的感覺,大概是因爲習慣,即便沒有愛意,但也能從中獲得快慰和舒爽。
在我胡思亂想的時候,他的手已經伸進了我的衣服裏,摸索着捏開了我文胸的鉤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