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您能不開玩笑麼”服務員頓時尷尬了,聽她說話的語氣,似乎都替我們感到丟人。
“別廢話,趕緊的,老子還等着洗澡呢”王衡直接就衝着服務員亮出了二維碼,一本正經地等着她收款。
那服務員頓時呆住了,不過只一瞬間,她的目光便往我們身後看去了。
我也聽到了匆匆而至的腳步聲,回頭看了一眼,只見是個掛着胸牌的工作人員,滿臉嚴肅地往這邊走來,身後還跟着兩個保安。
“到底怎麼回事,誰在這裏鬧事”那人過來衝着他們的人問話,我看清楚了他胸前的牌子,原來是酒店的保衛部經理。
原先阻攔我們的那兩個保安指了指王衡,那經理倒沒有張口就趕我們,目光在我和王衡之間轉來轉去,最終卻還是落在了我臉上,也不說話,竟微微皺起了眉頭。
“我們是來入住的,不是來鬧事的。”我順便跟他說了一句。
“我說你們這酒店,到底能不能住啊老子他媽的等半天了,到底還要等到什麼時候”王衡氣得要命,指着那經理的鼻子暴跳如雷。
那經理倒是脾氣好,絲毫沒有被激怒,收回目光微微一笑,對前臺的女孩說:“趕快給這兩位辦住房手續,別讓人家再等了。”
服務員的反應聲聲慢了半拍,見經理又給她使了個眼色,才急忙手忙腳輪地操作起來:“哦,好的。先生,是十天對嗎”
服務員還是不太確信,怯生生地擡起頭問王衡。
我急忙替他作了回答:“一天就可以,不用十天。”
看對方態度有了扭轉,王衡倒也沒有再跟他們槓下去的意思。
房間很快就開好了,王衡拿了房卡,一手拉着我,便往電梯走去。
這時候,我看了一眼身後,只見剛剛的那個經理已經開始打電話了。想想剛纔的事情,我的心裏頓時就覺得有些不對勁兒,便問王衡:“剛纔那個人,會不會認識你呀”
“怎麼會老子是大理人,在昆明不可能有人認識的。”王衡非常肯定地說。
“哦。”我跟着他進了電梯,心裏卻依然覺得怪怪的。
有一些突然想到的事情,我只是沒敢對他說出來,比方說,可能他從精神病院逃走的事情,已經上了新聞,其實很多人都見到過他的臉了。
這時的我,內心又開始矛盾了。
說實話,他託我找李倩,我一直沒有去找,完全就是擔心他出來煩我,這是出於自私的想法。可是現在,王衡自己逃出來了,其實也挺不容易的,我倒是不希望他真的被人認出來,然後再被抓回去。
精神病院裏的情況我也看到過,病人們生活得真的是很不自由,大多數病人都不是被都當成常人對待的
正想着這些事情,電梯已經到達了目標樓層。我跟着他下樓,然後打開了房間的門,用房卡刷上電。
王衡一進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洗澡。
可惜,我是沒打算今晚跟王衡在這裏住的。趁着他洗澡的功夫,我在桌上給他留了個便條之後,就輕手輕腳地離開了,他根本毫無察覺。
出了酒店之後,我便到停車場去取車,剛要開車駛出出口的時候,迎面突然開來了一輛黑色賓利,擋住了我的去路,耀眼的車燈下,我看清楚了那車的牌號,竟然是邵國良的車
我正納悶邵國良是不是就在車裏,只見後排的門打開了,邵國良從裏面鑽了出來。
這時,酒店裏也有幾個人走了過來,其中就有剛剛的那個保衛部經理。
直到此刻,我還沒有反應過來,這些人突然都出現,竟然是跟我有關係。
我還天真地以爲,邵國良只是碰巧要在這家酒店入住,因爲他身份比較特殊,一定是經過預約的,酒店方派了代表出來迎接他而已。
所以,當邵國良止步在我車前,那些酒店的人也都圍擋在周圍的時候,我就徹底傻眼了。
意識到邵國良是衝着我來的,我也只好下車跟他見面,畢竟他是我的乾爸啊。
“有事情怎麼不給我打電話你是要把我擔心死麼”邵國良一看到我,就走上前來,不由分說地把我抱進了懷裏,關切地責備着我。
“我,我沒什麼事情啊,乾爸,你這是怎麼了”我簡直丈二和尚摸不到頭腦。
“怎麼了當然是擔心你啦,剛剛一接到消息,聽說你被一個流氓給綁架了,我就急着趕了過來,還好今晚應酬的地方離得不遠。”邵國良怪嗔地看着我說。
我這才恍然大悟,原來我身後這家五星級酒店,是邵國良開的
而剛剛那個保安部經理,不知怎麼的認出了我,竟然把我和王衡的關係,推斷成了被綁架和綁架的關係他可真是個難得的人才啊
“什麼綁架啊,沒那回事,剛纔那個人是我的朋友們,他模樣是搞的有些邋遢不堪,人家那是在體驗生活”我學着王衡的樣子,向邵國良解釋着方纔的事情,然後一臉無辜地衝着邵國良攤手,“我就是用自己的身份證,幫他開了一間房而已,有這麼嚴重嗎”
邵國良雖然有些不願相信,聽完我的解釋後,還是勉強點了點頭,轉而問那個保衛部經理:“你們報警了嗎”
“額還沒有。”保安隊長說。
“那就算了,既然是小姐的朋友,免個單吧。”簡單吩咐之後,邵國良對我說,“這麼晚了,車就放在這裏吧,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我自己開會去就行,反正公寓離這裏也不遠。”我忙拒絕。
哪料邵國良卻頓時生氣了,竟當着那麼多下屬的面開始說教我:“你聞聞你身上的酒味連酒後駕車都敢了,別以爲仗着自己年輕,就天不怕地不怕的,漠視這個社會的規矩,遲早有一天是要喫大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