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我去窮遊那幾年 >第344章 又是一年春節
    因爲我媽的病無法再耽擱,我只好跟李玟她們商量,出行的計劃暫且推遲。

    大年初三的那天,我便和楚遷一起再次回了趟老家,把我媽接到了昆明,送進了一家三級甲等醫院,掛了最貴的專家門診做檢查,然後轉爲入院治療。

    值得一提的是,楚遷忙前忙後幫我的忙,竟然連醫藥費和住院費都不讓我出,商量都不跟我商量,就擅自墊上了。

    我也不好意思跟他爭執,因爲我知道,對於我接受王衡“分手費”的事情,他一直都意見頗深。

    就連過小年的那天,所有的朋友都在圍繞着這筆錢發表意見,楚遷都是一言不發,一個字都不說。

    我心裏很清楚,他不說話,不代表他心裏沒意見,不表達出來,只不過是出於對我的尊重。

    因爲之前一點小事,我剛跟他生過氣,他不敢這麼快再惹我一次,尤其是在我心境還沒有完全恢復常態的時候。

    他選擇沉默,選擇陪着我,也是非常艱難的事情。

    而我,除了感激,也無法對他有其他的態度。

    李玟對我說,楚遷這麼做,其實是找到了真正適合與我相處的方式,說他沒有我想象的那麼笨,我應該多給他一些機會。

    我嘲笑李玟沒有立場,原本跟楚遷格格不入,現在又替楚遷說話。

    她卻說,人是人,事是事,事兒可以鐵板釘釘子,人卻是會變得,所以對於人的立場,她隨時都可以改變的。

    論道理,我說不過她,她本來文化就比我高,沒事幹還愛研究點哲學,明擺着就是在提升自己吹牛和擡槓的本領,跟她爭論的人,結果常常是自取其辱,阿薩都敗陣過好幾回了,早給足了我們教訓。

    不過,李玟關於楚遷的分析,我倒是贊同的。

    正月的時間,過得飛快,我和楚遷一直在一起,相互之間的感情,像沐浴了春光一般,漸漸回暖。

    轉眼間就過了正月十五,我媽出院了,切了一個腎之後,整個人反而精神了不少。我怕回老家之後,她控制不住自己,還要下地幹活,就給她在昆明租了個房子,專門讓她養病,還特意請了個保姆照顧她。

    我媽這輩子都沒有享受過這樣的待遇,天天唸叨着自己有福氣,生了個貴人閨女,才能過上這樣的日子,說着說着就會掉眼淚,說就算是明天突然死了,這輩子也值了。

    我媽的這點追求,真是令我哭笑不得,我也深深地認識到,我的軟弱無能沒追求,根源大概就是遺傳了我媽的某個基因。

    我問我媽,爲什麼過年回家見到我,不跟我說話,是不是真的不認識我了。

    她說,看到我就想起我爸,那個讓她前半生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的男人,她寧可一輩子不跟我們父女聯繫,是窮是苦都不怕,只要不跟我們沾上關係,就阿彌陀佛了。

    我這才知道,我爸在我媽心目中,簡直就是妖魔鬼怪一樣的存在。捎帶着對我,都是一樣的看法,這種恨屋及烏的認知,真的是好可怕。

    我跟我媽說,大可不必這樣,因爲我已經離開我爸很久了。

    我已經大半年沒有見到過他了,也沒什麼聯繫。我清楚地記得,最近的一次聯繫,是他接了我的電話,錯把我當成是討債的,罵了我幾句難聽的話,直接就掛了。

    我媽聽過之後,唉聲嘆氣了一陣,然後點點頭說:“離開他,挺好的,他就是個災星,催命鬼只要跟他沾邊的人,都活不好,準得把命都搭進去”

    我媽的話說得狠了點,不過我爸確實是這樣的人,他一生嗜賭如命,而且沒有任何家庭觀念和責任心,喜歡在外面拈花惹草,賺的錢基本都花在賭桌上和女人身上了。

    我媽在他身上消耗了大半的青春,氣出了一身的毛病,最終還是忍無可忍和他離了婚,後來嫁了一個貧窮的莊稼人,總算是有了自己新的生活。

    我媽後嫁的那個男人,是個非常不起眼的男人,有着鄉下人的小貪心和小精明,平時過日子斤斤計較愛算計,對我媽也不是特別好。

    不過,自從我和楚遷回去了一趟,走進了他們的生活之後,那男人對我媽的態度就轉變了很多。

    因爲他發現,從我們兩個人的身上能獲得很大實惠,爲了我們帶去的東西和錢,他很樂意討好我們,而討好我們唯一需要做的,就是把我媽照顧好。

    這一點,並不算什麼優點,但是比我爸要好多了,至少可以用錢來收買,讓他做一些靠譜的事情。

    而我爸,你若是給他錢,他便會把你這裏當成一個銀行,你給他一百,他敢跟你要一千,你有多少錢,都填不滿他牌桌上的無底洞。

    我和我媽都不關心我爸在哪裏,楚遷卻在暗中尋找我爸,起初連我都不知道。

    不過等楚遷找到我爸,並把他帶到我面前的時候,我着實大大地吃了一驚,這些是後來的事情。

    我現在要說的,是另一件事情,在我媽住院期間發生的事情。

    我的義父邵國良,在年前就跟我聯繫過,讓我過完年之後,一定要回邵家一趟。

    又是一年春節,像邵家這種大戶,逢此時段,肯定要舉行特別隆重的酒會或者是宴會,來進行慶祝。

    就是大腕雲集,高朋滿座,親友齊聚的那種高逼格宴會。

    對於這樣的場合,我一直是不願意參加的,因爲邵國良乾女兒的身份,無法改變我這個人的內在,我跟那些真正的上層人,始終有着天壤之別。

    即便他們會看在邵國良的面子上,對我熱情有加,禮貌尊重,我都會覺得太虛浮,不夠真實。

    所以,當邵國良提出讓我回去參加一場酒宴的時候,我拒絕了。

    他沒有問我原因,沉默了片刻之後,非常自然地提了一句:“南風回來了,你不想見見他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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