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間無數自然法則,順之生人,逆之爲仙,亂之化魔錯之成異。”
“錯天地者,可稱異數,而你眼前的,便是基於天地錯漏而生的一項異數,一種能力。”
“一種能力”
“沒錯,月有陰晴圓缺,身爲兩極之一的太陰之月尚且無法圓滿,可想而知,這片天地間究竟隱藏了多少錯漏,不過世人察覺不到,見不到便誤以爲不存在。”
“但我見到了。”
“對,所以你是特別的,你擁有彌天大錯。”
“所以,我見到的就是天地間的一種錯”
“對,因爲你能見到這種錯,所以能進一步利用這種錯,令其成爲你自己的能力。”
“這種能力遞加倍化,將某一事物的起始設定爲因,進而通過特殊形勢,在因結成果的過程中,對因進行遞加形勢的倍化,一翻二,二翻四,四翻八”
“怎麼樣聽着是不是很振奮”
“振奮哈,不,這是註定逼我雄起”
“就算是琉璃郡主,錯也依舊是錯”
一聲慷慨激昂的咆哮,哮開當今天下六強國之東域一尊大璟天朝,其首都燁京中,聞名遐邇之瓊華樓非同尋常的一日。
聲音是自瓊華樓三樓雅間內傳出的,能進入名滿京城之瓊華樓的雅間,身份非富即貴。
即便不在雅間,只要能登堂入室瓊華樓,那便已是非富即貴的公認證明了。
在京城這種地方,非富即貴基本與消息靈通等同,更何況說的本就是一件大璟國衆所周知的事。
“信口雌黃,這件事郡主有什麼錯”
“見異思遷,背棄盟約,這還沒錯”
雅間內越吵越兇,這份喧囂很快感染到了樓下大廳。
“又吵上了。”
“又是爲了那件事。”
“照我說這件事郡主確實做的有些出格。”
“怎麼出格了婚約是不假,但郡主如此天之驕女,難道真要嫁給那麼一個連炁門都開不了的廢物。”
一樓大廳不止被感染,更在呼吸間成爲第二戰場。
沒辦法,這真是一件很有力量的事
退婚
單單這兩字其實沒什麼,哪個犄角旮旯沒有退婚,昨夜瓊華樓後巷暗洞裏的耗子撤走了一半,據說就是耗子媳婦兒隨更有前途的鼠輩跑了,弄的兩家鼠徹底決裂。
看,人家成親的都能跟鼠跑了,更何況這邊只是一紙婚書呢
只不過這一紙婚書的兩端,聯繫着大璟國兩大頂級世家。
大璟鎮南王烈氏一脈與鎮北王謝姓一族。
大璟鎮南王列灼獨子烈非錯,大璟鎮北王謝宗愛女謝冰璃原本青梅竹馬的他們,在家族長輩的促成下,自小結下娃娃親,然而物換星移,在這個修煉至上的世界,謝冰璃天資超凡,越見出類拔萃,終至大璟第一天才少女。
反觀烈非錯,時至今日連修煉的第一步都無法跨出,兩人天地之格,雲泥甄別。
這個世界尊奉的是與“氣”等同,名爲“炁”的力量,修煉者被稱爲炁修。
炁修修行,第一步便是感應天地,開啓自身的炁門。
至此之後,天地間的炁力能量便可借炁門吸納入體,化作自身炁力。
鎮北王之女謝冰璃自小天賦超絕,開啓三十二炁門,後就讀於大璟皇家學院,超凡資質連大璟帝尊都驚爲天人,不顧其年歲不足特例頒封“琉璃”尊號,賜郡主位,是爲琉璃郡主。
一直以來,謝冰璃不僅是謝家一門的驕傲,更是位於大陸極東之大璟,最爲璀璨的一顆東域明珠,受全京城,乃至全國百姓的愛戴。
這樣一顆明珠,卻因爲兒時一句戲言,未來不得不嫁給一事無成的廢物世子烈非錯
實在是說不過去
太多人抱持此念,其中顯然也包括琉璃郡主本人。
因此十個月前,琉璃郡主向青梅竹馬的未婚夫提出了退婚。
鎮南王世子倒也鏗鏘,當場答應了下來。
隨即,整個京城,乃至整個大璟,甚至是鄰國,都因這一點火苗鬧騰了起來。
一個廢物憑什麼娶琉璃郡主,退婚理所當然,因此自然是一面倒的支持如果這麼簡單,就不會鬧騰了。
事實上,輿論呈現的是四比六的局面。
當然有認爲烈非錯太過廢柴,活該被退婚的,人數大約佔六成,而其餘的四成,則是對素來愛戴的琉璃郡主產生了質疑,甚至厭惡。
京城,乃至整個大璟都爲此分裂成兩大陣營,類似瓊華樓雅間那樣的爭吵,自那日之後,時時刻刻於大璟萬萬裏疆土上演。
大璟國都燁京東南一角,此處坐落着名滿天下的大璟國皇家書院。
正午時分,疲勞了一上午的莘莘學子們離開燥熱的課室,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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領了一處處樹下柳間的戶外綠蔭,遮陽避暑。
三五成羣的他們,享受着短暫的課間休息與八卦時間。
當此時節,最能八卦的自然只有那樁名滿天下的退婚。
“琉璃郡主身懷三十二炁門,修練資質世所罕見,相較之下烈非錯直到如今都未開啓炁門,連炁修都算不上,實在差的太遠,郡主放棄他本就合情合理。”
“錯,即便合理,但卻背情。”
“不過是牙牙學語時一紙婚書,人是懂得變通的,難道要琉璃郡主那樣的女子爲了一紙婚書賠上一生”
“人無信不立,更何況郡主這等堪爲我大璟表率的身份,今日她背信棄義,做出那般榜樣,明日我大璟千千萬萬女子是否要隨她腳步,個個背離”
言來語往間,這處學院淨土也漸漸爭鬧開了。
聲量越來越大,不知不覺間已越過學院青瓦紅牆,擾至學院外那條天下聞名的青雲街。
青雲街上店鋪汗牛充棟,鱗次櫛比,其中酒樓尤其豐富,此刻又是中午用飯的高峯時間,自院牆內傳出的陣陣爭論飄至,佐着酒樓中菜香酒醇,添爲一盞一碟的美味談資,充盈着滋味。
其中明月樓大堂角落中,兩名面目成熟的男子點上一桌豐盛菜餚,正交杯換盞。
皇家學院陣陣聲浪傳入,兩人中較年輕的男子聞言,嘴角露出一抹輕蔑笑容:“又是爲了那件事,這些王公貴族的公子小姐們還真有閒情逸致,這都已經吵了多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