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錯煉諸天 >00014 言中有實,言中有四
    “何必來這套狐假虎威,你們兩個乾脆說自己洞察先機,去找老祖宗扶乩,得解本世子之陰謀。”

    這是烈非錯方纔與王祿、洛百川人脣槍舌劍時的話,這段話共四句,而第一句的開頭四字何必來這。

    如果以此爲列,將每句話截取開頭四字,那這段話的前兩句就成了

    何必來這,你們兩個。

    第三句的“去找老祖宗”自然可以縮略爲“去找祖宗”。

    而第四句“得解本世子之陰謀。”,其中的“本世子”指的自然是烈非錯自己,所以能替換成“我”,如此這句話就成了“得解我之陰謀”,此時再用上截取頭四字的慣例,那就成了“得解我之”。

    如此替換截取下來,這段話就成了“何必來這,你們兩個,去找祖宗,得解我之。”

    暗語

    這是一段暗語

    烈非錯以“何必來這”四字提點,四周衆人將之與他那段話驗證,頓時找出其中關竅祕鑰。

    去找祖宗,去找烈非錯的老祖宗,也就是那位輩分至高的靖浪府麟太君。

    原來早在那個時候,烈非錯已經向被百里傳音引來的朋友發出暗語,指示他們不要現身,去靖浪府向麟太君求救。

    既然是烈非錯的朋友,自然知曉這位世子爺的背景,很容易猜到“祖宗”一詞的真正所指。

    “啊我想起來了,剛纔我見到他的左手比了個奇怪的爪形是個四”人羣中一名二十左右的男子突然驚呼,他以自己的左手化出一副略顯奇怪的爪形,此爪四指的第一骨節內扣,其後的骨節卻勒的筆直,彷彿一隻鷹爪。

    同時,此爪大拇指掩藏在手掌下,若從掌背觀之,難見拇指蹤影。

    烈非錯笑侃譏諷道,甫戰歇的他身凝戰姿,單掌指尖內扣,凝如鷹爪,拇指緊掩爪掌之下,彷彿藏喙於隱,司機啄敵。

    雄鷹翔天,獵獵俯瞰四方活物,對天地具展敵意,卻又具無所懼。

    口出譏諷的他,遊離的視線似乎將這番譏諷擴散,落到每個人頭上。

    這樣一爪四指的爪形極似修煉鷹爪功夫之輩,對敵時含而不發的架勢,於方纔那種緊張對峙的環境下,自不會惹人懷疑。

    即便那時有人注意到,也不會將之與“四”聯繫起來。

    確實有人注意到了,也確實沒有將之與“四”聯繫起來。

    其實此人應該聯繫起來的,這不是鷹爪,這是一個“四”,注意我這段話每句頭四個字的“四”。

    自百里傳音之後,衆人已在九曲園前折騰良久,但時值仲夏,天猶未暗,依舊燦爛灼灼,夏風炎炎。

    然四周炎炎夏風,卻拂不去衆人心頭那股隱隱騰動的涼意。

    於方纔戰中察覺到自己朋友也被引來,便先暗示他們不要露頭,又以鷹爪暗示“四”,透露去靖浪府麟太君處求救如此一番佈置,不但順勢而爲,巧借時勢,更是連鎮南王府將要來救,以及嚴父列灼必有重罰都考慮進去,以巧妙語言指點朋友,前去靖浪府搬救兵。

    大璟國四王鎮國,東西南北四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榮寵至極,作爲承襲四王爵位的四方世子,其地位同樣尊崇無比,堪比皇子。

    然而四方世子中,唯獨烈非錯這位鎮南王世子例外並非他的地位比之其他三方有所不如,而是更上一層樓。

    烈非錯之母姜雲嬛源自靖浪府姜氏一族,烈非錯雖非姜姓,確是承襲到這一方忠烈血脈,而且姜家自太祖起以武捍國,熱血捐軀,直至當今這一代已血盡魂幹,只留一脈男丁,便是烈非錯的舅父姜雲宗。

    可惜姜雲宗當年於戰場染上惡毒詛咒,命中絕子,姜門絕嗣,其成婚過百年的妻子每次懷子,註定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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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法順產,時至今日也只得膝下一女。

    依此詛咒之言,姜家唯一男丁姜雲宗今生永難得兒,只能生女,而他所生之女無論婚配何人,都將無後。

    因此姜家滿門忠烈,所面對的卻是男丁絕跡,後繼無人。

    大璟皇帝司馬天威有感姜家世代忠君愛國,血灑疆場,卻落得如今無以爲繼,特此頒下恩旨,允鎮南王世子烈非錯一兒兩姓,來日烈非錯若生男丁,更可繼承姜家宗脈。

    於是乎聖恩榮寵下,鎮南王世子烈非錯又多了一個名字姜飛煉

    烈非錯、姜飛煉,一兒兩姓,鎮南王世子既是烈氏世子,又是姜門兒郎,再加上列灼自小受麟太君照顧,因此陸川面對靖浪府柳唯衆女,即便萬般不願,即便領着王府詔令,也不敢正面相抗。

    正是看透這點,烈非錯纔會暗示朋友去靖浪府求救。

    柳唯衆女排開人浪,包括鎮南王府那重重人牆,來到烈非錯面前。

    “飛煉,你許久未去府上向老祖宗問安了,老祖宗想你的緊,特命婢子前來喚你。”柳唯笑顏如花,聲甜語柔,甫一開口猶如春風綻放。

    她身爲靖浪府區區一婢女,卻以“飛煉”喚烈非錯,言語間毫無尊卑。

    這其實是麟太君刻意要求,靖浪府姜家受外敵毒咒,血脈堪危,好不容易得皇帝恩准,讓烈非錯一兒兩姓,得以變相延續血脈。

    因此麟太君對姜飛煉這位玄孫視若珍寶,怕自小把孩子“少爺”啊,“世子”啊,喚的過於尊貴,引來鬼神妒忌,因此刻意命靖浪府下人不顯尊榮,直呼其名,爲的是好養活。

    耳聞此言,烈非錯笑容溢出,眉飛色舞。

    他轉頭望着陸川:“陸總管,看來老祖宗是太過思念我了,我們大璟以孝治國,身爲玄孫我絕不能悖逆老祖宗,還請陸總管回稟父親,孩子這就去靖浪府盡孝,三五年內怕是無法抽空回來,雙親就麻煩陸總管多照看了。”

    三三五年

    探老祖宗,一探就是三五年擺明了藉此躲禍

    饒是陸川久在烈非錯東院服侍,依舊被氣的眉角抽搐,神情沆瀣。

    四周衆人的神情更爲精彩,自百里傳音、九曲園外力壓八方之後,衆人對烈非錯之惡劣的認知再一次被刷新。

    然而即便如此,卻無人敢於站出來,阻止事態的發展,對於久居燁京的人來說,某種程度上靖浪府麟太君是比鎮南王列灼更無法面對的存在。

    烈非錯目光轉向柳唯,笑吟吟地道:“莫讓老祖宗久等了,我們走吧。”

    柳唯淡淡一笑,隨即開步引路,烈非錯在她的指引下步下騰風,昂揚前行。

    行步間,烈非錯不,姜飛煉笑對四面八方無數雙陳情紛雜的眼睛。

    嫉妒、不甘、驚恐、悲憤、絕望無數情感紛亂着那些眼眶,再加上陸川眼中的那番使命難達糾結鬱憤,烈非錯雖毫無展現,但如此一番陪襯下,行步之間自有策動天地,掌握四方之氣散溢洇開。

    隨着他開步挪族,九曲園這一方天地彷彿失去主角,所有的光華似乎都伴隨他的離去而黯淡,明晃晃的青天白日,卻氤氳着夜涼如水的錯覺。

    下一瞬轟轟轟轟

    寒涼夜空突然炸亮紅橙碧紫諸般華光,流麗千端,剎那間就連九曲園外那片片黯淡蔥鬱也鍍染上了五彩繽紛,天地間彷彿驀然出現無數珍珠彩簾,飄蕩搖曳。

    只不過這道道彩簾並非自天而下,其源頭是天地間某個特異奇點。

    烈非錯姜飛煉

    萬般霓光是自他身上突然炸現的。

    四周衆人霓光照面,呆若木雞。

    下一瞬,突然幾聲驚呼同步響起。

    “這是祇魂炁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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