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錯煉諸天 >00043 羣雌逼“殺”
    “烈非錯,今日你插翅難飛”

    夏風炎炎,衣袂飄飄,纏發鼓鼓,襟口獵獵。

    鎮南王世子立足於靖浪府數百丈開外的一處矮屋櫛比的犄角旮旯,四周巷隙偶現柳葉飄飄可惜見不到;八方幽蘭花香襲人可憐聞不着;環目鶯燕繚繞生姿可嘆色不全。

    不久之前其實也就一刻鐘前,烈非錯通過雕麒琢麟的石橋,漫步跨出靖浪府那鬥柱矗立,十丈三開的朱漆獸頭大門,暌違三日後再度吸入一口鋒鏑長街的晨新氣息。

    鋒鏑長街坐落大璟姜門靖浪府,街面上不比旁鄰販夫走卒、鱗次櫛比,實是空曠寂寥,一覽稀人。

    不見摩肩接踵,更無緣“車錯轂兮短兵接”那般壯懷激烈,但烈非錯依舊感覺到一番“熱鬧”。

    因爲已跨出那道門檻,來到廣袤無垠的外面。

    街上穿金戴銀,綾羅錦衣的寥寥行人見到烈非錯的現身,眼神先是疑惑猜度,在他纏腰長髮上停留了十數息,這才面露驚異。

    隨即,便是步下加速,心急火燎地逃開。

    烈非錯非常理解他們,如今的鎮南王世子、姜門飛煉,聲名狼藉,神憎鬼厭,卻又實力強絕,一擊挫百。

    面對這樣的人,他們欲口誅筆伐,卻又無勇直面,逃走自然成了最好的選擇。

    烈非錯的面色靜如深潭,一無悲色。

    路是自己選的,選擇之前,早已預見到將承擔怎樣的後果。

    環目四顧,顧四方,朱門棟宇,長街昂揚;顧六合,青天白日,鳥語花香;顧八荒,江山如舊,萬里嬌嬈

    “如此美景美色,總要活着才能見到。”少年忽然喃喃自語。

    下一瞬,一雙淡淡瞳眸忽現凌厲。

    “生死之前,豈有大事。”

    足尖再動,步行兩尺,無視四周那些畏若虎蛇地逃離身影,少年漫步向前。

    “上哪兒逛逛好呢”少年喃喃自語。

    逛逛,這便是他今次出府的目的。

    百里傳音,九曲園後,“鎮南王世子”這塊招牌早已成了過街老鼠,漫行路上,說不定就會從哪個犄角旮旯涌出一羣申討人流,或者更有甚者,一名悍不畏死,除魔衛道之士越空而降,手持魚腸,冷鋒一揚。

    霎時間,流血五步,天下縞素,燁京第一奸惡煙消雲散。

    頭上懸着此地利劍,烈非錯卻依舊一臉輕描淡寫,遊興大發,渾不在意。

    如此

    魚腸來了

    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

    越十近百的衣袂獵獵嘶響,霎時間阻斷炎炎夏風,五顏六彩眨眼間自四方巷隙涌出,頓時將烈非錯圍了個水泄不通。

    人

    四面八方數不盡的人

    人

    個個矇頭蓋面,晦暗不明的人

    人

    玲瓏浮凸,身形婀娜的女人

    藉由體型衣着,烈非錯萬分肯定這些都是女人,其餘一無所知。

    此刻突然涌現的這一波遮天蔽日的嬌娃戰隊,將這犄角旮旯地小小一隅堵的水泄不通,因此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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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雖有點點飄柳,烈非錯卻見不着。

    同時,她們個個竹籃隨身,一股異臭充盈六合八荒,攪亂諸天星宿,四下寥落蕊苞散出的淡淡幽沁在這股惡臭面前,燕雀安比鴻鵠之味,絲毫不顯,因此烈非錯聞不着。

    眼前着一道道青春麗影,婀娜多姿,玲瓏浮凸,卻是個個彩巾蒙面,只露出瑤鼻杏眼,更有甚者,每人的鼻樑上都夾着一個寸長的木夾子,將那僅餘半張面容的殘破之美,破壞殆盡,因此色不全。

    過百道身影中,唯有立足前列的兩人,一身公子打扮,露出的那半張夾鼻面容猶如冠玉,眉清目秀,欺霜勝雪,十指纖長晶瑩,雖不現全貌,依舊俊美超凡。

    雖然公子打扮,但在那對翹沃峯巒、那道彈挺臀弧上皆未做過多掩飾,令人一眼就能辨出,那是一對易釵而弁的芬芳朵蕊。

    在近乎佔據整條街面之靖浪府的這三日,烈非錯過的順心隨意,此刻這犄角旮旯的偏僻一隅,他卻上天無路入地無門,身陷羣雌。

    忽然,少年莫名地感覺有些滑稽,邪邪一笑。

    那易釵而弁的兩女顯然是羣雌之首,見他身陷重圍卻如此淡定,兩對煙霞秋波怒色緊掠,左邊一人頓時斥喝:“總算逮到了,烈非錯,今日你插翅難飛”

    雖是斥聲,又有木夾封鼻,但甕聲甕氣間,依舊有幾絲甜膩音嬌,頗有滋味,令人聞其聲,便急欲探其容。

    仲夏陽烈,短短時間駐足,以令惡臭更爲薰染,烈非錯環目四顧,肆無忌憚的眼神將周遭那一幕幕玲瓏浮凸盡收眼底:“插翅難飛炁修欲飛,何須插翅。”

    炁力灌足,一躍十丈,與飛縱無異確實不用插翅。

    被烈非錯一頓搶白,易釵而弁的白衣公子半面一僵,身側那名同款同衫僞公子見狀,怒眉頓挑:“果真如傳言那般,毫無悔意,真正禽獸不如。”

    被指爲“禽獸不如”,烈非錯卻開心的笑了,反脣相譏道:“果真如傳言那般,傻頭傻腦,真正沒眉沒眼。”

    “你你說什麼”僞公子跳了起來,聲音陡然拔高。

    “難道不是麼,你連何事都未言明,又如何判斷我毫無悔意”烈非錯一臉矇昧地問道。

    僞公子微微一愣,隨即雙頰緋紅,眼眸中虛色暗流。

    身邊易釵而弁另一女見狀,搶前一步,解圍道:“想來是你平生虧心惡事無數,這纔不知該追悔何處烈非錯,我們是爲琉璃郡主雪恨而來,三日前你於九曲園中,將癡心一片的琉璃郡主棄如敝履,真當天下女子好欺麼”

    “哦哦哦,原來是爲那蠢女人,害諸位守株待兔多日,真是萬分抱歉若是爲此,那你方纔的判斷沒錯”烈非錯擡手指向僞公子,嘴角蔑笑狂邪張揚。“我確實毫無悔意。”

    轟轟轟轟轟轟轟轟

    犯下那般惡行,此刻言語間不但坦言“無悔”,更動輒將“蠢女人”掛在嘴邊。

    霎時間,一言引衆怒,四周嬌罵狂潮蜂擁。

    “禽獸不如”

    “簡直是畜生”

    “如此惡賊,姐妹們今日絕不能放過他”

    羣雌衆怒,嬌喝震吒,但對於經歷過九曲園前百炁圍攻的烈非錯來說,眼前這一陣實在色厲內荏,外強中乾。

    口誅筆伐四方涌來,他的面上無一絲慌亂驚色,內心嗯

    這下蛋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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