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彭彭!彭彭彭!彭彭彭!彭彭彭!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血肉衝爆聲不絕於耳,哀嚎洞徹四方,不過一聲揚喝,竟然已造成這般一流高手強招血洗的效果,在場衆人即便出身軍伍,依舊各個神情驚恐,呆若木雞。
目睹自己的喝聲竟有如此威力,烈非錯同樣驚愕,但下一瞬,視線驟然下探,落到懷的洛綺瑤身。
——還好……沒有損壞……
突破心障後,烈非錯震絕於自己體內不可思議的炁力,更顧及洛綺瑤在懷,舉手投足再再剋制,不敢輕動施力之念,甚至連飛身縱越都棄了,選擇徒步慢行。
方纔那一喝,炁力衝爆,他萬分恐懼懷洛綺瑤有所損傷。
這一刻,少年根本未察覺到,自己一絲一毫都沒將懷之人視作一具再難起身的屍體,那是他的一件至寶,絕不容許旁人損傷半分。
幸好,這一喝並未損到洛綺瑤,少年癡迷地撫摸着那血色褪盡的面頰。
四周衆人齊目注視這一幕,無人敢發出聲音。
十數息後,洛家衙役越衆而出,怒指烈非錯。
“你這個妖魔!怪物!大小姐已經死了,你……你竟然還褻瀆她的屍身!”
一句“死了”化作雷霆,轟入烈非錯的心,少年癡迷的面頰一怔,喃喃自語:“死了……死了……她死了……不,她只是睡了,即便要睡很久,但總會醒的……”
呢喃的語句,與其說是對衆人,倒不如說是對自己。
遠處的都尉玉令全注視着這一幕,面色鐵青,他環顧一眼,發現四周燁京衛兵卒的眼,皆露出一絲懼怕,乃至……敬畏。
他們敬畏烈非錯那超越常識的強悍,此等敬畏的眼神,往昔一直是投向他這位衆軍之主的,但此時此刻,卻變了。
玉令全眼怒火喧天,手長劍一揚:“烈非錯!即便你身負異力,難道還敵得過千軍萬馬麼?還不束手擒!”
都尉玉令全此言一出,四周氣氛再度凝滯,煞氣逼人,所有軍卒都緊張地看着烈非錯。
少年停下了撫摸洛綺瑤面頰的手,眼瞳一轉,凌然對玉令全:“讓出通路,我要面聖!”
玉令全面露恨色:“癡心妄想!”
下一瞬,他對四周下令道:“!竭盡全力,生死不論,若有人敢臨陣退縮,軍法論處!”
玉令全看出隨同而來的燁京衛兵卒,目睹烈非錯的非人之力,對這強絕少年已生恐懼,他刻意強調軍法論處,便是逼迫那些心生恐懼的軍卒強行面對。
得此一令,四周軍卒眼神交換,隨即當先一波人怒吼着向烈非錯衝去。
他們揚着軍刀,張牙舞爪,神情猙獰。
一部分人刀鋒指向烈非錯,面對這些人他渾不在意,但另一部分人神情癲狂,刀鋒竟然向着他懷的洛綺瑤。
霎時間,少年雙眼血煞。
“找死!”一聲怒吼,下一瞬少年雙眼血色更濃,進而轉變爲赤紅。
離火光束自他眼噴出,刀向洛綺瑤的幾人被離光一劃,頓時攔腰截斷。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好痛……我的腸子,我的腸子!”
軍法懸樑,又一次目睹這等血腥畫面,其餘軍卒並未因此再度止步,揚刀砍來。
叮!叮!叮!叮!叮!叮!
衆軍卒砍到烈非錯之後,只覺武器的力道盡數震回,彷如砍堅不可摧的萬年玄鐵。
砍的衆軍卒神情呆愣,不等他們適應過來,烈非錯空餘的一手袖袍一揚。
離火炁力揚袖揮灑鋪散,那些人只覺一股巨力襲來,頓時呼吸凝滯,整個人倏然倒飛震開。
飛身空,所有人口吐鮮血,身體揚揚高飄,還未落地,已生機盡絕。
“他!他是金剛不壞之身!”一名軍卒驚恐大喝。
方纔刀鋒命烈非錯面頰時,已是這般金鐵銳鳴,難損分毫,但當時並無多少人察覺,衆人皆震驚於他那威靈一喝,震爆四方。
此刻無數刀鋒暴雨而來,卻只換來金鳴陣陣,令衆人終於察覺到這點。
離火炁力澎涌無盡,一聲震爆破碎四方,雙目光束動輒取命,金剛之身不壞不損……面對如此非人之物,衆人心恐懼節節攀升。
然而,軍法懸樑,他們雖恐懼,卻不敢退。
“大傢伙啊!衆人合力砍死他!”
軍卒們瘋狂涌來,數百刀鋒揚揚威赫,烈非錯雙眼血紅,攬着洛綺瑤的一半身體後側,另一半卻反之挺前。
叮!叮!叮!叮!叮!叮!叮!叮!
刀劍受阻不絕,金鳴無盡。
轟轟轟!轟轟轟!轟轟轟!轟轟轟!轟轟轟!
掌力揚動不止,離火喧天。
無數軍卒蜂擁而,烈非錯一半身體保護洛綺瑤的身軀,完全無視那些落到自己身的攻擊,一揚袖、一旋指、一瞪眼,無窮無盡的離火之力或隨袖袍擴散四方,鳳尾燎原;或自指尖化作碗口炁芒,橫掃八面;或自兩眼凝束噴出,劃界取命。
沒人能接住烈非錯任何形式的一招,都紛紛送了性命。
異象司前頓時一片顛倒戰亂,一些炁修實力稍強,修練過招式的軍卒,選擇以巧招與烈非錯周旋。
然而,烈非錯此刻的一舉一動根本無招式可言,招峯引跌、鋒揚百殛、長鏑千幻……這些拿手之技盡數被他捨棄,盡是以簡單直接,毫無花哨的攻擊來回敬……不!根本沒有回敬,他只是自顧自的發招,只是渾不在意的受招。
然而,他所受之招無論任何部位,皆換來金鳴銳響,莫說皮肉,甚至連貼近皮膚的衣物,都無一絲一毫的損傷。
反倒是他發出的任何一招……不!是任何一個舉動,皆能引動無邊血海,阿鼻再現。
遠處馬的玉令全無可奈何的目睹這一幕,他的神情震怒萬分,卻更有一陣陣難以抑制的恐懼,於他眉眼間流露。
“不可能,不可能的,他……他怎麼會強成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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