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入座情況來看,男子司探人數約是女子的兩倍,因此兩側階梯座位,男子的左側基本已滿,而女子的右側還有半數空置。
異象司沒有統一的官服,入座的司探們翠衣黃裏,白袍紫袖,不但女子們眼神間大有拼,連左側的男兒們都爭鬥豔,暗暗較勁。
下一瞬,所有人視線倏然轉向一點。
下方兩排大司探的座位,有人入座了。
一名醜到提神醒腦的男子。
虛廷坤,他到了。
他是諸位大司探第一個到的。
以虛廷坤那番獨特尊容,他在燁京炁修貴族圈其實頗爲有名,在場衆位司探並非烈非錯這等貴族白癡,其不少人即刻認出了他,四周頓時議論紛紛。
“是他。”
“他是誰?”
“虛家的虛廷坤啊,你不知道麼?”
“哦,原來是他啊,我說怎麼那麼……”
“噓——,小心被他聽到,他可是大司探。”
四周議論紛紛,其半數是關於虛廷坤那副尊容,他顯然經常聽到這方面的言論,此刻並不以爲意。
他的面甚至浮現幾許優越的笑容,環目四顧,身邊皆是地位不如他的司探,無人堪與他肩。
緊接着,堪與他肩的來了。
“哈哈,醜人多作怪該改成醜人多早起了。”
一聲嘲諷開道,魏流塵那妖異更勝女子的身姿飛縱而入。
見到他,四周頓起譁然。
“是魏流塵。”
“竟然是他。”
“他竟然也來異象司赴任了。”
四周議論更隆,男子之身,女兒之行,魏流塵的名氣虛廷坤更大,在場幾乎人人皆知,半數相識。
魏流塵不願與虛廷坤同列,尋了他對面的一處入座。
他一入座,衆人再度譁然。
魏流塵入座的是左右正位,他也是大司探。
衆人譁然起鬨,當他們的視線瞥及虛廷坤時,個個目露恍然。
難怪魏流塵敢如此譏諷虛廷坤這位大司探,原來他本平起平坐。
兩位大司探入座,現場氣氛冷肅數分,階梯席位司探們的閒言碎語頓減九成,只餘零星片話。
又過了一會兒,第三名大司探入座。
此人年約十八、九歲,劍眉星目,鼻如懸膽,笑容可親,然而盛放這一副精緻五官的那張臉,卻大的有些不合時宜,隱隱有種臉大如盆的感覺。
即便臉大如盆,配那副五官也不算醜……相較於普通人來說。
如果與魏流塵做較,撇開他周身那股陰陽顛倒的女氣不談,此人遠不如魏流塵俊美。
如果與虛廷坤做較,加他那張慘絕人寰的面容,此人遠不如虛廷坤貌醜。
此人入坐大司探之位,座於魏流塵同排,現場一時間鴉雀無聲,都在思索此人的來歷。
數十息後,階梯座位有人小聲道:“我想起來了,他是陶聚。”
“陶聚……啊!小饕餮!”
“原來他是小饕餮。”
現場不少人呼應,小饕餮陶聚的名號在燁京炁修貴族圈也算響亮,此人出身豪門陶家,胃口驚人,對美食的執着更是常人難以理解,時長爲了一口美味佳餚幹出喪心病狂,大失體統的事。
陶聚入座,現場大司探增加到三位。
隨即來到的是一男一女,男子年齡二十開外,樣貌俊秀儒雅,風度翩翩,女子大約十八、九歲,恬靜貌美,一身溫婉賢淑之氣,其夾雜着淡淡書香,行步舉止頗有才女之韻。
在場衆人面面相窺,竟無一人能辨別兩人身份。
更讓衆人驚的是,他們竟然與陶聚三人同坐,他們也是大司探。
尚不及消化這對神祕男女,現場忽然風走雲急,氣態炸變。
衆人下意識望去,只見入口處,一道頭頂玉冠,身襲錦衣的男子,手持琉璃扇,翩然而入。
此人周身珠寶流轉,玉石琳琅,金銀滿軀,富貴之氣灼灼逼人,再配他那脣染硃紅,面如冠玉,簡直是自夜空破入人間的一刻璀璨星辰,逼的四方之人莫敢對視,只得側目偷瞄。
然即便如此,他也很快被人認出。
因爲他真的很有名……不,是太有名!
“是祝公子!”
“竟然是祝公子!”
“他竟然也入了異象司!?”
階梯座位驚呼聲此起彼伏,尤其是右側的女子席位。
面對眼前這道翩翩身影,她們躁動的心實在難以平復。
祝鑫,大璟鍛造名門祝家嫡子。
祝家鍛造技術登峯造極,爲大璟民間鍛匠頂峯一隅,多年來無數神兵利器出自祝家之手,也因此爲祝家帶來無盡的名譽與財富。
祝鑫身爲祝家年輕一代嫡子,天生樣貌俊美,又坐擁祝家少主名號,富貴無窮,金銀綿綿。
這樣的他,更身兼不凡炁修潛能,於十六歲那年已登臨炁士,如今十八歲的他,已躍入人玖榜,堪添八十六尊位。
如此一位身兼樣貌、家世、財富、炁能的少年郎君,自然成爲燁京無數懷春女子的夢情人,不獨少女,甚至還有少婦、年輕人母。
只不過,祝鑫性格的高傲不羣,與他那一身俊美富貴同樣有名,因此這一刻右側的女司探們狂則狂已,暫時不敢有更多動作。
祝鑫降臨,大司探席位的其餘男子皆自慚形穢,尤其是陶聚與虛廷坤。
加祝鑫,大司探已有六人入座。
狂喜過後是一片寧靜,右邊階梯司探席位的女司探們,一雙雙灼灼視線並不敢正視,只能偷偷側目底下那張高傲冷冽的面容,一旦感覺他有所觸動,便即刻移開,不敢停留。
左邊階梯席位的衆多男司探,以及下方几位男性大司探們,無可奈何地望着這一幕,心縱然有千萬不甘,卻沒有勇氣將自己放到祝鑫的那座天平,稍做衡量。
一時間,現場陷入這種怪異的,衆女集於一人,衆男怨懟一人的氛圍。
打破這種怪異氣氛的,是那朵霎時降臨的傾國牡丹。
這株令百花折腰牡丹花後,纖腰頎腿,峯巒跌宕,妙不可言。
雪顏蒸霞的瓜子臉蛋,下頜尖尖,窈窕細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