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爲不堪的是廖澤軍,在邁進大廳的一瞬間竟然變的很不自然了起來,一股撲面而來的無形壓力讓他感覺到了身體的沉重和腳步的遲澀。他明顯的感覺到,大廳之內有不少的高手。
的確有不少的高手,除了王恆宇和六名即將參加終極拳賽的人之外,另外還有不少的人也是武者。還是修爲並不弱於暗勁巔峯的武者,這些人都是因爲慕名來觀戰的。畢竟這樣的終極拳賽並不常見,只要知道消息的,一般都不願意錯過。
張彬笑呵呵的朝大廳裏面走去,很是隨意的掃視了一週,強大的感官讓張彬迅速的搞清楚了大廳內的所有情況。
顧濤趕緊跟了上去,廖澤軍則是楞了一下才反應了過來,眼神在瞬間分散了一刻,而且那種無形的壓力並沒有在他的身上完全消退。
王恆宇和郭長林一起朝着張彬迎了過來,一臉的笑容,非常的客氣。
“張先生,請裏面坐”
這幅情景讓大廳內的不少人一片驚訝,因爲其他人來的時候,都是郭長林去迎接進來的,王恆宇並沒有出面。張彬是唯一的一個讓王恆宇親自迎接的客人,這便從一個側面表明了張彬身份的不同,以及天樂公司對張彬等人的重視。
本來一開始大多數人的注意力全是放在顧濤身上的,但是王恆宇的行爲成功的把所有人的目光集中到了張彬的身上。
正是因爲如此,衆人才越發的感覺到奇怪。因爲這裏的大多數武者全都知道王恆宇的化勁武者身份,所以先入爲主的認爲張彬一個是一個同等地位的武道宗師纔對。
但是衆人一陣仔細的打量之後才發現,張彬的身上沒有絲毫的武者氣勢流露出來。張彬分明就是一個普通人而已,竟然可以得到王恆宇這樣一個武道宗師的尊重,難道是因爲他的背景或許是某個豪門的世家少爺吧
於是那些有這樣想法的武者一致的嗤之以鼻,因爲對於暗勁巔峯武者來說,一個豪門的世家少爺遠不如一名武道強者更能獲得他們的尊重。至於王恆宇的態度倒也很好解釋,因爲王恆宇除了是武道宗師之外,還另外有這一個生意人的身份。
既然是生意人,自然免不了和各種世家有往來,對一個世家公子客氣一點倒也不足爲奇。
但讓所有人不理解的是,王恆宇不僅是對張彬的態度上很客氣,居然把晚宴的上座留給了張彬,這就讓不少人很不高興了,尤其是那些來看熱鬧的和參賽的暗勁巔峯武者。
向來文無第一武無第二,讓一個看上去很普通的人坐在上位,簡直是對在場所有武道強者的侮辱武者不比文人,有什麼事更喜歡直接挑明,所以很快就有人站了起來,一臉冰冷的看向了張彬。
“王先生,我敬佩你是武道宗師,但是這種場合,我對你的有些安排還是有些意見,不知道介不介意我說出來聽聽”
王恆宇的眼神一縮,如果是在私人場合,即便是一名暗勁巔峯武者敢這麼對他說話,也一定會被他一巴掌抽翻在地。但是今天不行,因爲他代表的不是武道人士,而是代表的主辦方天樂公司,所以不得不把心裏的不滿強壓了下去。
“這位先生有話但講無妨,也好讓大家聽聽,如果真是我的安排不對,我一定改正。”
“王先生客氣了,首先聲明,我並不是針對你。而是看到你讓一個二十來歲的年輕人坐在上位感到
這傢伙也是個老油條,知道自己惹不起王恆宇,所以在挑釁張彬的同時,也把王恆宇摘了出去,免得王恆宇落下口實,回頭找自己的麻煩。
一時之間,大廳內衆人的目光全都朝着王恆宇和張彬集中了過來。大部分武者的心思都是一樣的,無論是臉上還是眼上,寫着大大的兩個字不服
王恆宇的面色一寒,如果是在其他的場合,他絕對馬上就要動怒,但是今天不行,因爲他代表的是天樂公司。
所以強壓着怒火說道:“規矩這東西,我自認不比任何人知道的少。但正因爲知道規矩,這個位置才必須要讓給張先生,因爲除了他之外,我可以很不客氣的說,在座的沒有這個資格”
即便是王恆宇的武道宗師身份,這番話還是引起了一片譁然。
“王先生,這個位置哪怕是你坐上去我們都是服氣的,因爲你本身就是我們所敬佩的武道宗師。但是這個年輕人,僅憑他的世俗身份,恐怕還不夠這個分量吧而且很明顯,他和即將參加終極拳賽的顧濤先生是一夥兒的人,你這麼安排的話,又讓其餘的幾位同道什麼想法呢”
很快就引起了一片附和之聲。
“對呀,王先生,終極拳賽還沒有開始,現在就分出了高低,好像不大合適吧”
“要想坐上座可以,那就讓他拿點真本事出來,不然的話,乖乖的換個地方”
王恆宇把拳頭攥得咯咯作響,臉色有些難看,同時陰冷的看向了最先站起來的那個人。
郭長林卻在這個時候悄悄的走到了王恆宇的身邊,湊到王恆宇耳邊說道:“王先生,那個人叫做鄒全亮,他師父是著名的武道宗師列問天,千萬不要動怒”
王恆宇的眼神一寒,倒吸了一口涼氣。實在是列問天這個名頭太響亮了一點。雖然同樣是化勁武者,都能夠稱爲武道宗師,但是其中的差別卻是非常巨大。
列問天早在十幾年前就已經跨入化勁武者行列,現在最起碼也是化勁中期的修爲,而王恆宇只是一個新晉的化勁武者而已,和列問天之間是絕對不敢相提並論的
難怪鄒全亮敢這麼放肆,原來是有後臺撐腰這讓王恆宇一陣爲難,眉頭皺了起來,不由得朝着張彬看了過去。
現在最簡單粗暴的解決方式就是張彬直接露一手,震懾全場。王恆宇知道,張彬是絕對可以做的到的。但是關鍵問題在於,王恆宇不能對張彬提這樣的要求。
王恆宇是個聰明人,即便是得罪這一幫暗勁巔峯武者,他也不會更不敢去得罪張彬的,因爲他可以很確定的判斷,張彬很有可能已經邁出了武者的最後一步
張彬自然注意到了王恆宇的表情和場上的情形,他身邊的顧濤已經板着臉有些按捺不住了,廖澤軍則是一副愁眉苦臉的模樣。
鄒全亮的話不僅是在爲難王恆宇,同時也是對張彬的挑釁。所以張彬呵呵一笑,從座位上站了起來,並且朝着鄒全亮望了過去。
就在四目相對的一瞬間,本來一臉得意的鄒全亮突然感到頭腦一陣恍惚,從張彬的眼神中居然可以感受到一種讓他無比恐懼的壓迫感,一時之間竟然不敢開口說話。就連站着的雙腿也有些發軟,情不自禁的顫動了一下。
張彬離開了座位,在衆人的注視下,非常飄逸的邁步走上了大廳的主席臺上面。凌厲的眼神掃過了全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