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刺魂 >第24章 見鬼說鬼話(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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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想爲她瘋狂打call

    白潔沒有任何波動,依然在面無表情地爲範雪琦“倒茶”,範雪琦拼着一股狠勁,不管白潔倒幾杯,她都一口悶下去,到最後都變得麻木了。

    等白潔倒了10杯“茶”,正準備倒上第11杯茶時,我開了口:“白潔,茶壺空了。”

    白潔緩過來,看了看自己的手腕,那不像是在看自己的手,而像是在看一個“茶壺”:“是,是空了。我再去給你們斟一壺。”

    說完就端着茶托起身,要朝廚房走去。

    我說道:“不用了,茶也喝過了,我們談正事吧。”

    白潔說:“上門即是客,我怎麼能怠慢你們你們先坐,我去爲你們準備一些茶點,稍等。”

    說完,人就固執地朝廚房走去,怎麼叫都像是聽不到一樣。

    等她進了廚房,範雪琦再也繃不住了,捂着胸口就要嘔吐出來。

    我忍俊不禁,幫她拍拍後背,但她半天都只是乾嘔,沒吐出什麼,於是我說:“我來。”

    然後一手拿着手帕掐住她的臉頰,掰開她的嘴,在她沒有反應過來之前,將另一隻手的手指伸入她喉嚨裏,用力一挖,她便全吐了出來。還好我早有準備,在她吐出來之前,用手帕捂住了她的嘴,這些穢物就全都吐到了手帕上。

    她自己接過手帕,吐了一陣,直到再也吐不出血來,才變得舒坦些。

    白潔畢竟是中了邪,她的血裏究竟有什麼東西,誰也不知道,所以在那些穢血起效之前吐出來是最好的,只是我剛剛那舉動對認識不過一天的女孩來說太過唐突了。

    幸好範雪琦是女中豪傑,喝血時不皺一下眉,吐血後也沒把我的冒犯放在心上,只不過那手帕她是不好意思還了,揉成一團,丟進了垃圾桶裏。

    我忍俊不禁,問她:“你不害怕嗎”

    範雪琦看了我一眼,臉色都不變一下,說:“我本來是很害怕的,但是看到你就不怕了。你能做到的事,我爲什麼不能做到”

    厲害。

    我爲她豎起了大拇指。

    她扯出一點紙巾,遞給我:“你嘴上有血,擦一擦吧。”

    我搖頭:“不用了。”

    她皺眉:“幹嘛”

    我說:“這是通行證呀,雖然我沒有喝下白潔的血,但是有點印記在身上,白潔看我比看誰都親。你看,她有讓我再喝第二杯茶麼”

    “你沒喝”她喫驚極了。

    我點頭。

    她這才發現我杯中的血還是滿滿的一杯,之前我只不過是碰了一下嘴罷了,這一下,範雪琦就像是感受到背叛一樣,氣急敗壞地瞪着我說:“原來你沒喝我以爲你喝了,我才喝的,現在看來是我表錯情了靠”

    “噗。”我悶悶地笑了一聲。

    她越想越是生氣,說:“這真是不公平那女人讓我喝了十杯,卻沒讓你多喝一杯憑什麼哦對了我想起來了你剛剛喊停,那個女人就真的停了你明明可以早點兒阻止她,爲什麼還讓她逼我喝了十杯血才停你是故意的”

    我笑着說:“不是,凡事都要適度。正常來說,一壺茶倒十小杯就差不多空了。我若是說早了,她自己不信,以後就更不會信我說的話了。”

    “那女人神經病呀”範雪琦低聲罵道,“一上門就請人喝血,她是腦子有病,還是被鬼上身還有你你到底是怎麼想的她給你血,你就喝你到底是怎麼才能做到這麼平靜地和她坐下來喝茶聊天的你別告訴我,你也是神經病,你們神經病的世界是我一個正常人無法理解的你不是高人嗎白潔如果是被鬼上身了,那你驅邪,讓她變得正常呀你在這裏和她喝茶聊天是什麼意思”

    我笑着搖頭:“也許還有另外一個解釋。”

    “”

    “我沒病,白潔也沒病,有病的是你。”

    “我靠”範雪琦凌亂了

    我笑了出來,低聲和她解釋說:“現在還不能幫白潔驅邪,她中的邪如果是曹仁下的,那我現在驅邪就會讓曹仁警覺,這樣他就不會出來了。現在白潔就是我們要找出曹仁的一道門檻,如果跨不過這道門檻,我們想要找曹仁就難了。”

    範雪琦質疑地看着我:“所以你就坐下來和她喝茶聊天”

    我說:“自打我們進門起,看到的就不一定是真實,你以爲你喝的是血,也許它是真的茶呢既然選擇了不驚動白潔背後的鬼,那我們就要順着白潔的意思繼續下去,等她徹底信任我們了,我們就能從她嘴裏掏出我們

    想得到的訊息了。”

    “可是她已經被我姐夫操縱了,又怎麼可能會供出我姐夫呢”

    “在這世上,很少有能夠直接而完全操縱人的鬼。人之所以會中邪,其實是因爲他們心裏本來就有那一點邪念,鬼魂是可以直接探入人心的,只要鬼能找出藏在人心裏的念想,才能煽動人去做奇怪的事。從這一種角度上來說,那不算是操縱,而是煽動。所以我們還是有機會套出白潔的話的。”

    “有那麼容易做到”範雪琦喫驚地問,“可是我聽別人說,中邪的人都變得很可怕,根本不給人靠近的機會呀”

    我說:“不是不給人靠近的機會,而是正常人看到就怕了,根本就不願去接觸中邪的人,所以才無法接近的。只要你會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那也是有機會接觸到鬼的內心世界的。”

    正說着,白潔從廚房裏走出來了。

    她端着一碟帶有血的生肉,我特地打量了她的身體,身上沒有別的傷口,也就是說這盤肉不是從她的身上削下來的,那就不知究竟是人肉還是別的肉了。

    這肉塊上帶有新鮮的血,說明是剛剛割下來的生肉,她廚房裏定是藏了什麼活物在裏面,也許那就是我們要找的人。

    這突然的血腥升級,讓範雪琦再也忍不住了,當場就嘔吐出來。

    我憐惜她一個普通的女孩子第一次見到這種場面,就伸手將她攬入懷中,她下意識地想反抗,但是卻被我用手壓着她的腦袋,讓她緊緊靠在我肩膀上。

    等白潔走近,我對白潔說:“她忽然有點不舒服。”

    範雪琦這纔會意過來,立馬順着我的身體,往下一趴,枕在我大腿上,閉上眼睛裝死了。

    對的,就是這意思,她再不裝死,就要喫生肉了

    她裝死,接下來的事就讓我這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傢伙來處理就行了。

    說到“見鬼說鬼話”,那是我跟着師父的前五年就學會的本事。

    在那前五年裏,師父不許我叫他師父,也不教我任何本事,要去捉鬼送魂時,總是讓我打頭陣。

    因爲會法術的人和不會法術的人的味道是不一樣的,鬼魂能區分得出來,所以有些事我能做到,而師父做不到。

    在那五年裏,我就是這樣被無情的師父充當成引鬼的誘餌拋在第一戰線,等我把鬼引出來了,他纔會現身把鬼滅了。

    而爲了能在一羣腦子有病的惡鬼中生存下來,我把什麼該學的和不該學的都會了。

    聽人常說:鬼是虛妄的,最會騙人了。

    而師父說:像我們這種經常和鬼打交道的,不僅不能被鬼騙,還要能騙鬼。

    所以那五年裏,師父先把坑蒙拐騙、偷雞摸狗的本事都教會了平凡的我。

    現在的我,說話比中邪的白潔還真誠、還更能扯。

    她看了一眼裝死的範雪琦,皺眉說:“她剛纔還好好的。”

    我說:“大姨媽突然到了。”

    剛說完,就被範雪琦狠狠地掐了一記大腿但我忍着痛,不動聲色。

    白潔信了我的話,把她精心準備的“點心”擺在了我的面前。

    按照師父的教誨,我是應該順着白潔的意,去把這碟生肉喫下的。但我盯了那盤生肉一陣,心裏始終跨不過那一道檻,誰知道那是人肉還是豬肉呢

    我掙扎了片刻,最後還是選擇了糊弄過去。

    “這點心準備得真是精緻,看來小潔你的廚藝非常好,難怪阿仁在我面前總是讚不絕口,看來你不僅抓住了他的心,還抓住了他的胃。不知道這點心是用什麼材料做的”我含笑問。

    白潔陰惻惻地問:“他真的稱讚我的廚藝”

    “嗯。”

    “還非常喜歡我做的菜”

    “嗯。”

    “他還離不開我做的菜一天不喫就會想我”

    “嗯。”

    “你真的想知道我是用什麼材料做的點心嗎”

    “嗯。”

    “跟我來。”說完,白潔轉過身,朝廚房走去。

    搞定

    其實我並不清楚曹仁和白潔之間的事,但是女人都喜歡聽好聽的話,而且一個“嗯”字可以有很多種意思。

    我樂壞了,沒想到就這樣贏得了白潔的信任,我們離曹仁就更近一步了

    廚房裏會有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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