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國大長公主的院子裏。

    靜寧郡主審完後,讓那中年婦人換好衣衫,護國大長公主又叫來了周炎,讓他帶着人跟中年婦女去找所謂的五爺。

    靜寧郡主看着那中年婦人不斷的扯着衣衫,輕笑一聲,“周叔他們會跟在你後面,你最好不要耍花樣,你要知道,你但凡耍點小心機,明年今日就是你家人的祭日了。

    不信的話,你可以試一試”

    她的語氣輕柔,每一個字咬的很清楚,撞入中年婦人的耳朵裏,就如同鬼魅正拿錘子砸在她的心上,讓她的心一跳一跳的。

    她只能不斷的點頭,再點頭。

    靜寧郡主靜靜的看着周炎帶着中年婦人出門往茶樹衚衕而去。

    顧念陪着護國大長公主坐在炕上,看着靜寧郡主處理這些事情。

    “郡主,剩下的人怎麼辦”蘇嬤嬤見靜寧郡主坐了下來,連忙上前問道。

    靜寧郡主隨意端起茶盞,掃了剩餘的人一眼,見他們嚇的如鵪鶉一般,縮着頭,索然無味的道,

    “先關着,不用理會,等見到五爺後再處理。”

    蘇嬤嬤讓人將其他的人帶了下去,對護國大長公主道,“也不知道哪個不怕死的把手伸到您這裏了。”

    “等那個五爺捉過來就知道了。”護國大長公主眼眸眯着,靠在榻上的大迎枕上。

    靜寧郡主紅脣緊抿,“徐氏那邊該怎麼打發”

    護國大長公主淡聲道,“她既然這麼喜歡跑回來,那就讓她先住着,住到她高興爲止。”

    “就讓她住在正院,不送喫的,不送喝的,也別讓人跟她說話,半個字都不許。”

    “娘,這事大哥他們可知曉”靜寧郡主咬着脣,忍不住問道,剛纔她審問那些人的時候看起來很利落,兇狠,其實她已經許久不曾做過這樣的事情了。

    世安時常說她變了,她確實是變了。

    從前她是京城貴女,人人追捧。

    後來,她成了落入泥底的塵埃,恨不能縮到地洞裏去,再也不要出來。

    護國大長公主微微嘆了口氣,冷聲道,“他們應該不知道,當初我不讓他娶徐氏,可他偏偏要娶,一個好媳婦,旺三代啊。”

    顧念紅脣輕輕一彎,笑中帶諷,道,“舅母看起來變了不少,想必她那幕後之人,幫了她很多”

    護國大長公主眼底帶着毫不掩飾的輕蔑之色,“再怎麼變,都只是浮於表面,你舅舅做官做人都很好,可唯獨在徐氏身上,糊塗一世。

    好在,你表哥和表姐不是糊塗的,唯一拎不清的語紓如今遠在南疆,他們會處理好你舅母這件事的。”

    到了晚間,蕭越和顧世安,以及周玉軒都回了安遠侯,知道安遠侯夫人被人送回來,均是面色不大好看。

    尤其是蕭越,徐氏是他在半路劫走,送到另外一間庵堂裏去的,周玉軒說是十年就讓她回來,可他並沒想過十年後讓徐氏安然的回到京城。

    十年,要讓一個人死,實在是太多的理由了。

    徐氏實在是個小角色,到了後期,就沒太去管她了。

    沒想到,多年的謹慎,在徐氏這個小角色身上翻了船。

    周玉軒是知道這件事情的,這麼多年,給安遠侯送的信,都出自周玉軒的手。

    三個男人回來的時候,安遠侯也在後院安頓好了安遠侯夫人,匆匆到了書房,見到三個人,尷尬的很。

    不過,誰都沒理會他那尷尬的笑容。

    “侯夫人回來的時機實在是太蹊蹺,身邊的人也都換了,極爲古怪,不知道岳母審問的如何了。”顧世安問道。

    大家的臉色都不太好,事出反常必有妖。

    按說,應該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可安遠侯夫人安然的從金陵回來了。

    這的確是太古怪,太蹊蹺了,而且,當初安遠侯夫人去金陵是因爲那樣的事情,毒殺婆婆

    誰知道她回來會有什麼目的呢

    而且,周玉軒如今雖然沒有實職在身,可卻很得皇上的看中,幾乎可以說是無冕之王。

    正巧護國大長公主派了人過來請書房裏的男人們去後院,有事商討,一行人商討的地方又變成了護國大長公主院子裏的安息室。

    見到靜寧郡主揭去面紗的臉,杏眼彎眉,俏鼻櫻脣,皮膚白皙,原先的疤痕都消息不見,看上去十分舒服養眼。

    大家紛紛都爲靜寧郡主高興。

    尤其是顧世安,他揹着手,含笑看着靜寧郡主,慢慢的走到她的身邊,坐下,悄摸的握住她的手,輕聲道,“壞東西,悄悄的,也不讓我看,我竟然不是第一個知道的”

    說到最後竟然帶着點撒嬌的意味。

    邊上的顧念已經擡手遮臉,不能看了,爹爹怎麼變的這樣不要臉了

    顧世安不以爲意,又問道,“問得怎麼樣了是怎麼回事”

    “沒那麼簡單。”靜寧郡主沉聲道,“徐氏背後肯定有人,送她回來的人總不會只想做個順水人情,肯定是精心設計,並且有不可高人的目的。”

    安遠侯見靜寧郡主對徐氏是大嫂都不稱了,心裏有點不太高興,梗着聲音問道,“那他們圖什麼呢”

    圖什麼

    顧念看了安遠侯一眼,冷笑一聲,“有些時候,有些人做事,是不需要圖什麼的。

    只需要圖自己開心,圖別人傷心罷了。”

    聽她這麼說,周玉軒立即回道,“表妹說的是四皇子嗎”

    這個瘋子,倒是有可能。

    他如今做的事,每一件是理智的,不僅僅是因爲他已經窮途末路,而是他已經瘋了。

    不過,顧念還是搖搖頭,她的直覺不是四皇子,可一時間又摸不着頭緒,“不一定,不過等到抓到那個五爺,大概應該知道是不是了。”

    周炎是從前老安遠侯身邊的部下,辦事一向妥帖,還沒等到用晚膳的時間,在那個中年婦人的帶領下,很順利的就將人着到,並帶回安遠侯府了。

    一家子男人,女人都在,實在是在這個節骨眼上,安遠侯夫人突然回來,所有人都不得不陰謀論。

    五爺一看起來就是個不容易對付的。出現在大家的面前時,衣裳已經破了好幾處,臉上也帶着傷口。

    就連帶他回來的周炎身上看起來也不太清爽,看來他們曾經有過一場打鬥。

    大家都不準備和她說廢話,這回,審問五爺的是周玉軒,女眷們都坐在屏風後面看着。

    “你是誰的人爲什麼帶着我母親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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