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宛白輕輕扯了扯他的手臂,“霍長淵,你別這樣”
都這時候了,幹嘛還跟個小孩子計較啊
霍長淵見她沒有打算離開的意思,臉色有些難看,起身便大步走出了兒童房。
望着他冷硬的背影,林宛白不禁咬脣,只是這一晚對她來說是不一樣的,還是想要留下來陪兒子,那就只能先委屈他了。
小包子睡得很香,小嘴張着,不知是不是剛剛認母太高興,連夢中都是笑着的。
林宛白眉眼彎彎的看着,不時擡手給他擦一擦額頭上的汗。
正準備自己也拖鞋躺下時,兒童房的門忽然又再次被推開,霍長淵高大的身形正抱着薄被和枕頭走進來,然後就往牀的另一邊一放,默不作聲的鋪好。
林宛白張了張嘴,然後噗嗤一聲笑了。
原以爲他不悅甩臉子走人了,原來是回房間取被子了。
霍長淵眸光從睡熟的兒子臉上掃過,從鼻子裏發出了聲哼,然後朝她招手示意,“宛宛過來,有個東西你看一下。”
“什麼啊”林宛白磨蹭的從牀尾繞過去。
霍長淵拉着她在身邊坐好後,從揹着的手裏拿出了一個牛皮紙袋,打開後,是一式兩份的協議。
林宛白孤疑的接過來,翻開一頁頁的看着,等她看明白裏面的內容後,驚愕的睜大眼睛,愣愣的看向他,“呃,霍長淵”
“如果沒有哪裏不懂的話,就在上面籤個字。”霍長淵拿出根黑色的簽字筆,指着最後面一頁的空白處,扯脣並解釋着,“這份協議包含了我所有的財產,除了國內外的不動產,包括流動的股票和基金,以及從接手霍氏這些年所賺下來的所有股份,你簽下以後,這些就全部都歸你,以後我就是替你打工了”
“霍長淵”林宛白喃喃出聲。
她當然清楚這份協議代表了什麼,裏面寫的很詳細,和他說的一樣,包含了他到目前爲止所有的財產,只要她簽下了以後,就代表一旦結婚這些全部都會屬於她。
“你什麼時候準備的”
霍長淵勾脣,“早就準備好了,等扯證的時候拿出來讓你籤”
林宛白搖頭如撥浪鼓,“我不能籤”
雖然說他們的一開始是以金錢的交易,可四年前決定跟他交往的那一刻起,她只是因爲他這個人,不由自主被他的霸道吸引以及動心,她從來沒想到從他身上獲取過什麼,甚至那張黑卡,這麼多年以來她刷的次數也只有寥寥兩次。
“你能籤。”霍長淵怎會不知她心中所想,握住她的手,沉斂幽深的眼眸裏汪着一片深邃,“這是我心甘情願的,宛宛,我想要跟你白首偕老,若是婚後真有我對不起你的那天,也活該一無所有”
被他凝視了數十秒,林宛白能夠讀懂他的那份堅持。
那就不要拂了他的一番情意吧,這是一個男人給一個女人最實際也是最牢靠的承諾了,猶豫再三,拿筆在上面一筆一劃的簽上了自己的名字。
眨了眨眼睛,她故意問,“霍長淵,你把所有家產都給我,你就不怕我以後跑了啊”
霍長淵勾脣笑了。
四年前他給她黑卡的時候,她也有過類似的反應,雖然話是那樣問,但眼睛裏一片乾淨的澄澈,如今她還是一樣的沒有變。
霍長淵以吻封脣,十分自信,“我不會給你機會”
第二天,喫過早飯,一家三口早早就出門了。
和往常的每天一樣,先送小包子去幼兒園,門口停了不少的轎車,身邊不時有同樣被家長牽着手的小朋友走過,清脆的童聲和晨陽一起散落一地。
到了笑眼盈盈的老師面前,林宛白松開了手,看着揹着書包的小包子顛顛跑過去。
小手被老師牽着,他晃了晃,“老師,我有件事要告訴你”
“怎麼啦,霍宸浩小朋友”
小包子回頭,指了指門口站在霍長淵身旁的林宛白,小臉紅撲撲的,有些害羞,但童音清脆又響亮,像是恨不得告訴全天下:“寶寶有媽媽了”
林宛白從風裏聽到那童音,高高翹起了嘴角。
親眼看着小包子進了粉色的大樓裏,她和霍長淵重新坐進了車裏,不過沒有着急去上班,而是還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去做
霍長淵給她繫好安全帶,緊緊凝着她,“我們現在去民政局”
“嗯”林宛白羞赧的點頭。
不知是不是老天知曉他們心裏的那份激動和期盼,早高峯的路上暢通無堵,甚至連紅燈都沒遇到幾個,民政局的建築物就出現在了視野裏。
要登記了嗎
林宛白攤開掌心,發現裏面溼溼的全是汗。
心跳在加速,她緊張的同時又很翹首以盼,從今以後,她就多了一層身份,是霍長淵的妻子,霍太太
白色路虎停在泊車位上,臺階上已經陸續有不少男男女女陸續走進走出,那份眼角眉梢飛揚的喜悅,都像是能感染人。
霍長淵斜睨向她,“宛宛,走吧”
林宛白這回都忘了出聲,小雞啄米一樣只傻乎乎的點頭。
兩人牽着手,大步往裏面走,每上一層臺階她都做了個深呼吸,悄悄往旁邊瞄過去,霍長淵側臉的線條流暢,相比較她來說似乎倒是很淡定。
這種地方可能每個人這輩子都只會來一次,進去後,裏面有不少的人,霍長淵眼尖的看準了一個空房間,外面沒有等候的人,直接牽着她大步流星的敲門進去,將準備好的文件袋遞給工作人員。
工作人員似乎皺了皺眉,但看到霍長淵氣勢不凡也沒說什麼。
打開文件袋抽出裏面的材料後,卻再次皺眉,重新丟回給了他們,“抱歉,辦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