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麼態度”丈夫火冒三丈,“明明是你一個實習醫生不會看病,竟然還怪我老婆不配合你看我老婆現在疼的直叫,媽的,你是不是故意想要害我老婆”
紀清歡辯解,“我沒有”
丈夫卻根本不聽,擡手就用力推了她一把。
將她推的往後踉蹌的差點摔倒,還覺得不夠,擼起胳膊就要扇她。
紀清歡被嚇傻了,她從沒遇到過這樣的情況。
她本來身材就纖瘦,打架根本不佔優勢,更何況對方還是個五大三粗的男人。
剛剛被推的那一下,膝蓋撞到了桌角,紀清歡疼的勉強站穩,擡眼就又看到衝她高高揚起的手臂。
她害怕的閉上眼睛。
瑟瑟發抖中,意料中的疼痛沒有傳來,一隻大手擋在了她前面,將男人的手腕給架住了。
紀清歡愣愣的看着那隻修長、骨節分明的大手。
當時心裏就在想,若是沒有手的主人出現,那麼狠的一巴掌扇在她臉上一定會很疼。
“打女人算什麼出息”沈南方年輕的臉上怒意很血性,看起來尤爲的駭人,氣場非常強,“若是覺得自己妻子那麼嬌貴,那就去找御醫”
雖然他沒有像秦奕年是職業軍人那樣體能變態,但是經常健身令他比普通人體魄更結實,那位渾身虛胖的丈夫在紀清歡面前能夠耀武揚威,在他面前明顯矮小了不少。
那位丈夫明顯也是喫軟怕硬,小聲罵罵咧咧兩句就拉着妻子走了。
夫妻倆走後,沈南方轉頭問她,“你沒事吧”
“沒事”紀清歡搖搖頭。
她咬脣,慌怕過後,隨之而來的是很多委屈,令她眼圈漲紅,眼淚氤氳了出來。
沈南方只是恰巧路過,見旁邊人都冷漠的在看熱鬧,覺得氣憤,也覺得這名小實習醫生太孤立無援了,所以上前阻止,他可沒什麼英雄主義。
象徵性的詢問完一句,他就要離開。
只是聽到她小聲的吸鼻子,又停住了腳步,轉身遞給她一個手帕,“別哭了,你哭起來不好看”
紀清歡視線朦朧的擡頭,對上他的目光,瞬間只覺得,房間裏陽光充盈,卻都比不過他眼眸裏的暖意。
那是她第一次遇見沈南方。
雖然他早就已經不記得了,可紀清歡卻始終記得,他曾帶給她的暖,一直在心裏難忘至今。
從此以後,她心裏就裝了個人。
之後工作還是生活上,再遇到任何難題,她崩潰落淚的時候,很快就會收住眼淚,因爲有人說過,她哭起來不好看。
紀清歡後來才知道,他是沈家的少爺,跟醫院有醫藥方面的合作,所以會經常出入。
再後來,剛回國的李相思被院長聘請來做普外的主任醫師,她跟在對方手底下工作,知道他們是多年的好朋友
紀清歡從夢裏睜開眼睛。
好多年前的事情了,但因爲每一幀都牢牢印在心底,所以非常的清晰。
直到沈南方睜開了眼睛,慵懶的朝她看過來。
紀清歡不自然的出聲,“咳,你醒了”
沈南方從鼻子裏發出一聲,“嗯”
清晨剛醒的關係,他聲音裏有些沙啞的性感,下巴也長出了些青青的胡茬。
不僅僅是他們兩人,涵涵也幾乎同時醒了。
小小的身板翻滾了一下,然後便拱到了她懷裏,“媽媽,我要摸軟軟”
這是小孩子常會做的事情。
以前只有她們母女二人,女兒又還很小,紀清歡並未覺得有什麼不妥,但今天不同,牀上還有第三個人在。
紀清歡反應過來時,涵涵小手已經輕車熟路的解開她睡衣的扣子
一片春光傾瀉而出。
紀清歡只覺得臉上轟的一下,迅速滾燙到了破錶。
她慌亂無措的抓住女兒的小手,阻止她的動作,然後迅速攏起了衣領。
涵涵這回徹底醒過來了,眼睛眨巴眨巴,沒摸到軟軟稍微有一點點不開心,覺得今天媽媽不知爲何變得有些小氣,但還是乖寶寶的跟她說:“媽媽早安”
紀清歡吞嚥唾沫,“早”
沒敢再擡頭往沈南方那邊看一眼,她幾乎落荒而逃的,從牀上爬起來往浴室裏衝。
等十分鐘後她再出來,已經恢復了鎮定,恍若什麼都沒發生的走出來,只是額鬢兩邊的髮絲還沾着水珠,似乎是剛剛在裏面用冷水浸泡了許久。
涵涵也已經起牀,正配合着沈南方幫自己穿衣服。
父女倆都穿戴好,沈南方抱着女兒往浴室裏走。
紀清歡繼續裝作若無其事的鋪牀。
沈南方臨近浴室的腳步,忽然一頓,“當年那晚我喝多了,很多記憶模糊了,不太清楚不過”
紀清歡困惑。
不明白他怎麼突然提起當年的事情,心臟有些突突跳,尤其是他後面的停頓。
沈南方眼眸裏閃過一絲促狹,“好像大了不少”
紀清歡:“”
慢半拍的反應過來他指的是什麼,她差點跳起來。
剛剛的鎮定全都白費了
陪她們母女一起喫完早餐,司機就開車等候在酒店樓下了。
沈南方現在是整個沈氏的領導者,雖然他很想每天都陪在女兒身邊,但整個公司的運作都離不開他,像是昨天那樣空出一整天的時間,已經堆積了不少工作要處理。
從酒店去公司的路上,副駕駛的祕書給他彙報着行程。
祕書從倒車鏡裏偷瞄了一眼,發現總裁比昨天早上送他到這家酒店時,似乎心情要好很多。
行程全部彙報完,沈南方擡眼。
“沈總”祕書立即恭敬。
沈南方交疊着雙腿,手指在膝蓋骨上有一下沒一下的輕敲,語調慵懶,“幫我預定一下今晚平頂山上的餐廳”
祕書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