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萱表情僵硬住。沈南方恍若未見,眼神涼颼颼的看向她,“卓萱,你是想要求生還是求死都跟我沒關係,那都是你自己的事情我只是發現你之前似乎沒有聽懂我說的話,所以今天過來,
是想要跟你說清楚,以後不要再糾纏我”
卓萱割腕被送到醫院後,便給他打電話。
她沒有親自出馬,而是讓護士幫忙,她騙護士說自己失去了心愛的男人,後悔了,想要挽回他,護士很心善,一聽就很熱心的幫忙,電話和信息齊齊轟炸。
沈南方沒有接電話,看到了信息內容,知道她自殺被送到醫院。
他沒打算理會。
畢竟他們那段早就過去了,更何況當初他想要的人根本就不是卓萱。
原本他面對卓萱時,心裏還存着點當年一起玩遊戲時的美好回憶,現在知道是場烏龍後,他連那點珍藏的回憶都沒有了。
只是電話一遍又一遍的,沈南方不勝其煩。他覺得經過上次的拒絕,卓萱看樣子並未死心,一哭二鬧三自殺這種事情都做得出來,他有必要過來跟她當面講清楚,扼殺掉她那些不該有的期盼,以免日後她打擾他的
生活。
沈南方剛處於新婚的幸福中,不允許任何人破壞。
聽到他上來就狠狠一桶冷水兜頭潑下來,卓萱牙齒都寒了。
看着他面無表情到冷漠的臉,卓萱就覺得他未免也冷心冷肺,跟記憶裏追在她身後癡迷的年輕男孩子胖若兩人。
但誰讓當初她不曾放在心上,現在後悔了想要回頭,放低些姿態,倒也無妨。
卓萱紅了眼眶,將纏着紗布的手擡起,我見猶憐道,“南方,你一定要這麼狠心對我嗎”
沈南方不爲所動。卓萱哽咽,聲音裏甚至帶了些啜泣,“我上次說的都是真心話,這些年我一直都很後悔,我想要跟你重新開始你忘了你曾經答應過我的,不管什麼時候,只要我開口,你
就會來到我身邊”
沈南方嗤笑道,“呵呵,那是在你結婚以前”
卓萱一梗。
她被懟的很心虛,抓握住被單,垂聳着肩膀,讓自己看起來更加柔弱可憐,她柔柔的傾訴衷腸,“南方,我知道自己走了一段很長的錯路,我現在想及時糾正
人都會犯錯,尤其是感情上,我當時太任性,你那麼愛我我卻不知道珍惜,現在已經追悔莫及,我想要找回我失去的感情”
沈南方眯眼,聲音冷的像是剛從冰窖裏取出來的冰塊一樣,“我當初愛的人是你嗎”
“”卓萱震驚。
她瞳孔睜大,甚至忘記了哭泣,慌亂又驚悚的看着他。
看到他眼裏的冷芒後,卓萱身子一抖,心中頓時知曉他已經全都知道了,感覺四肢都冰涼打着寒顫。
她試圖說點什麼,卻發現找不到話語。
沈南方自始至終,都沒有靠近病牀,一直站在門口的位置,他漠然的看着她,“卓萱,我最後再說一遍,別再糾纏我我已經結婚了,有太太和女兒,別來煩我”
她這回一點資格都沒有了,只能眼睜睜的看着他冷硬的背影離開。
沈南方從醫院裏出來,腳步不自覺的有些加快。
處理完卓萱的事情,他現在只想要回家,這是他成爲人夫的第一天,心潮澎湃,自然是說不出的激動和蠢蠢欲動。
手機鈴聲忽然響起。
這一回,不再是陰魂不散的卓萱,而是祕書打來的。
沈南方坐進車裏,接起,“喂”
祕書在線路另一端恭敬道,“沈總,海外公司的老總今天到了,咱們在國外拓展的醫藥研究所迫在眉睫,對方只在這裏停留一晚,據說有急事,明天早上就要臨時返程”
沈南方手指在方向盤上敲動。
他今天雖然是取消行程的,但海外的這位老總很至關重要,他必須利用好對方來到國內的這一短暫的時間。
沈南方雖不情願,但迅速道,“知道了,我現在過去”
夜色籠罩。
沈南方和海外老公談完結束,已經是數個小時以後了。因爲國外的醫藥研究所是他一直想要建立的,目的是爲了打開國外市場,將技術帶出國門,所以談論起來,就忘記了時間,不知不覺就已經天黑,他們在酒店裏簡單吃了
口後,便繼續投入工作中。
出來的時候,他纔看到手機沒電了。
沈南方開車回家。
發動引擎時,他內心就有些迫不及待,恨不得立刻就回到家裏,腳下油門不禁加重。
這會兒霓虹璀璨,整個城市都彷彿被點亮了。
邁巴赫行駛進私路,視野寬闊起來,沒兩分鐘,自己家的那棟別墅就映入眼簾了。
已經十點多了,女兒是一定睡着了的。
沈南方將車停穩後,發現別墅是亮着燈的,不算多明亮,應該是餐廳的壁燈亮着,橙黃色的,幽幽的,在夜色裏溫暖極了。
他的心房也有汩汩的暖流。
沈南方三步並兩步的往別墅裏走,換了拖鞋,他怕驚醒樓上的人,腳步放輕了一些。
他尋着燈光過去,看到餐廳裏,紀清歡背對着他坐在那。
她個子不矮,但是身材很纖瘦,坐在那特別的單薄,披着的長髮都彷彿有溫婉的弧度,身上穿了件水綠色的長裙,像極了古代撐着燈等待相公回家的賢妻良母。
這是在等他
夜半工作回到家,有嬌妻等着。
沈南方脣角就放大開一抹笑意,深達眼底。
他走過去,大手從後面輕握住了她的肩膀,聲音低柔的彷彿夜風,“沈太太,還沒睡”
紀清歡卻像是受到驚嚇一樣。
她渾身僵了僵,緩慢的轉過身,看到是他後彷彿很不敢置信。
眼睛睜的大大的,聲音也發緊,“沈南方”
“不是我還能是誰”沈南方好笑的問。
紀清歡怔怔的看着他許久,然後,突然朝他撲過去,兩隻手緊緊環繞住了他的腰。沈南方將他的新婚妻子接了個滿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