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悅臉上雖然還帶着傷心,卻沒拿喬,乖乖巧巧謝恩。
見外甥女這麼懂事,皇帝心中的愧疚更深了一層,如水的賞賜進了餘悅的口袋。
馬車上,永平長公主摸了摸餘悅的頭髮,溫柔慈愛道:“悅兒,無需擔心,孃親不會讓你白受這個委屈的,日子還長着呢。”
餘悅有些歉疚地低下頭,當時她只想着怎麼用最簡單的辦法換取最理想的結果,卻忘了皇貴妃和永平長公主對她及笄禮的期待。
“孃親,對不起。”
“傻孩子,這又不是你的錯,”永平長公主憐愛地說道,她怎麼也不會想到這出大戲是女兒藉着白瑜兒的陰謀反擊,還順帶坑了一把莫離瑾,擺脫了她們的婚約。
不過就算知道了,永平長公主也只會更想撕了白瑜兒,要是時她的計謀得逞,餘悅此生便毀了,皇貴妃和永平長公主該有多悲憤傷心
“孃親,三皇子”
永平長公主眸光悠遠,笑意輕柔卻意味深長,“四皇子是個莽夫,五皇子狠心有餘智謀不足,六皇子孱弱,下面的皇子又還沒長成,三皇子自是我那位皇兄,你的舅舅最中意的孩子,此事若不是發生在你的及笄禮上,又不是被衆人看見,不管是皇帝還是太后都不會讓你輕易退了三皇子的婚事,”她摸摸餘悅白瓷般細膩的臉龐,繼續道:“即使發生今天的事情,皇兄對三皇子有失望,卻還是給了他一條退路,封白瑜兒爲三皇子正妃,讓安國公府緊緊綁定在他的船上。”
“自古皇帝不是最不喜結黨營私嗎”餘悅有些疑惑問道,她本以爲皇帝看在安國公府的面子,不賜死白瑜兒就算好了的,最多給她一個側妃,卻不想皇帝還讓名聲已經臭了的白瑜兒當莫離瑾的正妃。
“我那位皇兄也是從皇子上來的,怎麼會不知道底下的大臣心中的彎彎繞繞,只要在他的控制範圍之下,他也睜隻眼閉隻眼,皇子、朝臣間的分派,並不是完全的壞事,什麼東西都怕一枝獨秀,那樣容易失衡。”
“老三雖然也是個有心機的,但終究太年輕了,此事必定會影響到他的心緒,帝王的感情本就薄弱,皇帝現在對他心中已有了芥蒂,若是他做出了什麼出格的事情,磨光的帝王的耐心,那個位置便不再有他什麼事了。至於安國公府,”永平長公主冷笑,“老三做出什麼事情,皇帝看在父子一場份上,會留他一命,但是安國公府算什麼東西,只會在帝王怒火中灰飛煙滅。”
餘悅眼睛一亮,就知道她這位公主娘,平時不顯山不露水,心思卻是極爲縝密,而且她自小長在皇帝和太后身邊,對皇帝的瞭解不比皇貴妃少,甚至更加清楚皇帝的性子,所以她能輕易看清皇帝的舉動,按兵不動,適時推波助瀾,到時夠莫離瑾和白瑜兒喝一壺的。
怪不得方纔她表現得這麼大度,原來是有後手呀
“悅兒,你記得,在這個世界上,我們女人本就處於弱勢,所有的一切似乎都是男人施捨的,你也不必爲此不甘什麼,因爲你若改變不了這個世界,那麼就儘可能抓住你能抓住的一切,陰陽和合,女人離不開男人,男人同樣離不開女人,你要學會利用其中的關係,去達成自己想要的,獵人和獵物的關係,從來都不是絕對的。”
要是如沁在這,一定會瞪大眼睛,永平長公主是穿越的吧思想這麼前衛,這句話翻譯過來不就是現代的“男人征服天下,女人則是靠征服男人來征服天下嗎”
簡直臥槽,永平長公主妥妥的一隻隱藏boss啊
餘悅頷首,認真接受永平長公主的荼毒額不是,是教導,她雖然是被銅鏡送來這個世界,不是一般的輪迴,但是她在虛空多年,對一切都是懵懂的,除了比其他人耐心和冷靜,其餘的她也是一點一點去學習,而心機謀略、爲人處世大部分都是她這位公主孃親手教導的,可以說她有今天,永平長公主是功不可沒的導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