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處的影一聽到曾行的話,拿着紙筆,也是直抹眼淚,他得趕緊寫遺書了。
餘悅垂眸,漫不經心地撥了撥自己的手指,淡淡道:“他生氣,關我什麼事情”
曾行:“”不是,小姐,您這話說得這麼不負責任真的好嗎
不過,曾行忐忑地往咱家老大那邊瞅了瞅,很想問問,最近小姐和少主是鬧什麼彆扭了嗎
明明之前還看他們如膠似漆的樣子呀
影一淚崩,他覺得這次不僅僅自己的皮保不住了,連骨頭也要比少主捏得粉碎了。
他真的不是故意的,真滴,他發誓,嚶嚶嚶~
曾行見暗處自家老大似乎有些崩潰的背影,嘴角抽了抽,感覺這事估摸不簡單,但他還是挺中肯地說道:“小姐,您這麼說,少主會傷心的。”
餘悅冷笑一聲,“他都要左擁右抱,享盡人間豔福了,還能有什麼好傷心的”
嗯
曾行驚悚,左擁右抱還享盡人間豔福
這聽起來就是要血流成河的節奏
“小姐,不會有什麼誤會吧”
身爲一個忠心的下屬,曾行還是要誠懇地問一句。
餘悅轉身,抱着胳膊,笑得很是美麗無雙,晃花了曾管家的眼睛,但是心裏怎麼就這麼涼呢
“你覺得一個男人書房裏擺着數十個美人的畫像,這代表着什麼呢”
曾行:“”藥丸的事情
餘悅想起之前在某人書房看到的東西,清雅美麗的桃花眸染上一絲火氣,某人簡直要上天了,居然敢把那些畫放在書房他這是覺得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呢
餘悅越想越生氣,握了握自己的拳頭,臉上的笑意卻越發美麗,她似乎很是有興趣地問道:
“小行,你說你家小姐這麼美麗無雙,幹嗎要吊死在一顆歪脖子樹上呢多想不開呀,過幾日,乾脆讓你和小禹子幫我舉辦個比武招親吧,多找幾個夫婿,也是挺不錯的。”
曾行:“”
少主是歪脖子樹
比武招親多找幾個夫婿
還拖上他和老十
曾行一口血涌上喉嚨
不帶這麼狠吧小姐
他們很弱小啊,扛不住少主幾下虐啊
求可憐
餘悅見他一臉生無可戀的樣子,冷哼一聲,“這麼會演,怎麼不去唱戲”
額
曾行瞬間臉上的表情皸裂,尷尬地摸摸鼻子,“小姐”
“本小姐教你們喜怒不形於色,無論如何,都不要讓人猜測自己的真實想法,今日,你倒好,直接用在我身上了”
各種演,他這是想撇清自己
呵,餘悅冷笑,敢在她面前飈演技
她若是連這小子在想些什麼都不知道,她也該
找塊豆腐撞死自己了。
“沒有,小姐,屬下這不是時刻謹遵小姐的訓誡嘛”曾管家很是狗腿地說道。
額,曾行瞬間說不出話來,他是知道有這回事的,但是
“小禹子,你這是要去哪兒呢”
餘悅轉眸似笑非笑看着走進來,似乎又要跑了的施禹。
曾行順着餘悅眸光,果然見到施禹的腳步往另一個方向,似乎打算要跑路。
他磨了磨牙齒,老十,這是打算讓他扛下小姐所有怒火嗎
說好的兄弟情呢
施禹默默地把腳步收回來,依舊英俊帥氣、氣勢逼人,就是不知道爲什麼腳步有些虛。
他走上前,臉上露出一絲笑容,“小姐,您怎麼不先去休息呢”
“本小姐一沒什麼舟車勞頓,二來昨日休息得甚好,現在青天大白日的,休息什麼”
餘悅淡淡地看着某個努力想扯開話題的施大將軍,語氣無波地說道。
施禹:“”
“小姐,您要問什麼,儘管問吧”
終究是在餘悅身邊待了多年,施禹很是瞭解她的脾性,這事少主和他們終究犯了她的忌諱,也才導致她會如此生氣,今日第一次以女兒身出現在人前,身份卻給了別人無限的聯想。
當然施禹也不覺得餘悅只是單單想要對付江海棠,和氣少主,她從來走一步看十步,今日一舉,想來她應該是有什麼計劃纔是。
不過,她想要教訓他們這一點,是沒有錯的。
施大將軍想起小姐要麼不生氣,一生氣就要翻天的節奏,覺得吧,他還是找機會拯救一下自己吧
所以,現在,坦白從寬,爭取寬大處理,免得自己這層皮沒了
旁邊的曾行一臉難以言喻的表情看着施禹,尼瑪,老十這個心機男,關鍵時刻居然倒戈,說好的統一戰線呢
有難同當這句話老十是當放屁嗎
曾行見餘悅看向施禹的臉色緩和了下來,心裏那個後悔啊,他剛剛怎麼不知道還有這招呢
餘悅看着施禹,冷哼了一聲,“他這次去江南,真的只是因爲江南的生意出了問題。”
施禹搖搖頭,“鹽”
餘悅眉心一蹙,雖然施禹只單單說了一個字,但她心裏卻明瞭。
鹽一直是由朝廷把控的,但是它背後的巨大利益,讓很多人鋌而走險,底下販賣起私鹽來。
尤其是今年,大運河中段,峽谷崩塌,導致不能行船,官鹽沒辦法大批運過來,鹽價不斷上漲,下面走私鹽的事情,也越發地猖狂。
皇帝不是傻子,自然知道這情況,幾次嚴懲,看似讓事情緩和了下來,但實際上抓不住大老鼠,鹽價就一直居高不下,爲此皇帝也是頭疼不已。
可顧硯寧去江南從根源處理這事,絕不是因爲心疼自己那個便宜的皇帝爹,而是,他想要借這事,徹底讓皇帝維持多年的朝堂平衡徹底被打破,也要徹底攪渾了這京城的一池水。
當然,也解決一下皇帝盯着他婚事,想給他弄個什麼王妃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