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官道紅顏 >第97章 暴雨
    工業園路的施工仍在緊張進行着,工人們頂着炎熱,正在進行鋪油前的準備工作。道路的基層已經通過驗收,正在噴灑透層油和石料。照這樣的施工速度,提前完工是肯定的了。最近的幾次工程會議上,住建局局長鄭爽對工業園路的施工進度非常滿意,總拿這條路做“大幹一百天”活動的典型,號召大家向第六項目部學習,並多次帶領其他項目部人員來到工業園路工地實地觀摩。

    江風和趙俊才很風光地介紹着如何合理安排工期,推進工程進度,如何做好監理工作,嚴把質量關等等,侃侃而談,可謂是出盡了風頭。市領導也非常滿意這條路的進度,蘇榮市長家在省城,每次週日下午從省城回來,都要讓司機將車開到工地,一個人下車視察一番,和工人聊聊天,看得出對這條路的進度和施工質量相當滿意。

    “大幹一百天”活動雖然是住建局提出的,但得到了市委市政府的認可和高度評價,其它局委也紛紛效仿起來,“大幹一百天”幾乎成了全市的統一活動。住建局局長鄭爽爲此多次受到市領導的表揚,市民也對這樣的活動非常擁護,認爲這個活動一改其它活動的務虛和形式主義,是實實在在爲了改變城市面貌,提高城市品味,方便市民生活,所以非常擁護。住建局在人民羣衆心中的地位和形象也正逐步得到改善和提高。

    雲湖日報也在頭版開闢了一小塊“大幹一百天”活動專欄,每天都刊登一些相關信息,其中工業園路出現的次數最多。照這樣下去,江風這個“典型”看來又是板上釘釘的事了。這小子,似乎機會總是垂青於他,順利得簡直讓人嫉妒。

    不過他沒有料到,他仕途之路上遇到的一個大麻煩正在悄悄逼近。

    江風和趙總監頂着烈日,在工地上查看着噴灑透層油情況,從工地北頭走到南頭,汗已經出了好幾身,兩人的襯衣早就溼透貼在了背上,黏糊糊的難受,都在心裏不停地咒罵着這鬼天氣。

    趙總監最近總是頭暈,身體有點虛,在工地上走一會就累的氣喘吁吁的,出的汗水也是冷汗。可能是因爲精力都被女校長那永不滿足的身體給吸走了的緣故。他穿一白色襯衣領口和袖口都扎得緊緊的,戴着蛤蟆鏡,頭上那頂稍微顯小的紅色安全帽,讓他看上去有些滑稽。他停下來喘着氣,擡頭看天,說真他媽日怪,這天,熱的不正常。

    江風也停下來,抹了把頭上的汗水,說,是啊,這天氣,就適合呆在空調屋裏,啥也別幹,睡覺。

    趙總監擠着眼睛說:球,光呆在空調屋裏睡覺也不美氣呀,還得有個女人摟着。

    聽趙俊才這麼一說,江風一下子又想到了女校長那豐滿的身體和“白虎”,心裏就有涌出一種很複雜的感覺,說不上來是啥滋味。

    這幾天中午,只要趙俊纔不在,江風也不敢單獨呆在辦公室了,總是去橋下找杜鵬。杜鵬拉張涼蓆給他,在橋下躺了,也很涼快,且沒有什麼心理負擔。

    兩人在路邊的田埂上坐了,張着嘴喘氣。江風看趙俊才臉色煞白,額頭上的汗水啪啪往地上掉,就說趙總監,你最近身體好像很虛啊。

    趙俊才倒是很坦白,說兄弟,我能不虛嗎那女校長像個發情的母老虎似的,癮大的很,天天都想着把我抽乾,我是真怕了她了。也真他媽日怪,這女人,好像一天到晚都在想那事,一天不幹就急得狗過不去河似的,逮住你一次就想當十次,就是個鐵人也得累死在她身上啊。要說我這麼愛泡女人的人,牀上功夫自以爲也十分了得,竟也被這女人的氣勢嚇得生了軟蛋了。都說女人是老虎,會喫人,更何況那傢伙是隻白虎

    江風裝做很迷惑地說白虎什麼是白虎

    趙俊才很得意地笑了。說看來你是沒遇到過啊。白虎女人下面光溜溜的,一根毛都沒有,據說是女中極品,器中名器。嘿嘿。要說女校長身上的肉是多了點,但做起來的感覺,確實和別的女人不一樣呀,又緊湊又活,美的很着哩趙俊才說着,喉頭咕嚕一動,一泡口水差點滴到地上。

    聽趙俊才這麼說,江風心想看來截止到目前,女校長還沒把強暴自己的事說出去,心裏稍稍有了點安慰,但又擺出很嚴肅的表情說:

    哈呀,那你可不敢再碰那娘們了命犯白虎的女人是要剋死男人的啊據說女校長的前三任男人都是身強力壯的,沒過多久硬是被她吸乾了精髓,生生剋死的,死的時候瘦的皮包骨頭,死的老慘了

    趙俊才嘴上說着不會吧臉上卻閃過一絲驚恐,睜着眼看江風是不是在開玩笑。江風說怎麼不會,你可以打聽打聽。你想啊,女校長開辦着挖掘機培訓學校,天天出來進去的都是本田鴨闊,身子又那麼豐滿那麼白,爲啥沒有結婚呢你再想想,咱們住到她隔壁也快三個月了,你啥時候見有男人來找過她兄弟啊,別的男人看到她就像見了鬼似的躲着走,只有你還矇在鼓裏呢愛情誠可貴,生命價更高,人命只有一條,人死不能復生,誰會願意爲了一時爽快把命搭上啊

    一席話說得趙俊才情緒瞬間低落下來,眼睛盯着地面發呆。半天才垂頭喪氣地說:我說這幾天總是頭暈眼花,渾身無力,我懷疑我是得了什麼大病了。江科長,下午我請個假去醫院做做檢查。

    江風拍着他的肩膀說趙總監,你也不用太緊張。目前來說,你就是有點縱慾過度,腎虛,這天熱的,很容易脫水。以後遠離那隻白虎就好了。如果繼續這樣放縱下去,那可就難保不得什麼大病了。畢竟白虎這東西,雖然是迷信,不可全信,但你也不可不信啊。

    趙俊才臉色灰白,很憂鬱地點了點頭,想了想,說,江科長,我想好了,要不以後中午咱倆睡一塊得了,做個伴,也可以互相有個照應。和女校長住隔壁,太他媽危險了

    江風深有感觸,趕緊點頭說是很危險,你搬過來吧,我也爲你擔心呢。

    這時候就聽到一陣轟隆隆的壓地機聲。趙俊才嘟噥着說這個時候開壓路機幹嘛,油還沒鋪呢,這也不到時候啊兩人就站起身往工地上看,見工人們都在有條不紊地幹活,並沒有發現壓地機的影子,就感覺有點迷茫。

    這時候又是一陣沉悶的隆隆聲,好像是從地底下傳出來的,那聲音不大,但很震撼,空氣都瑟瑟發抖,讓人感到很不安。兩個人驚慌地四處張望,趙俊才說是不是哪裏在放炮炸石頭呢話剛說完,忽然指着西邊的天空說:乖乖呀,快看

    江風順着他手指的方向,舉眼望去,就見西邊天山相接處,生出半天厚重的烏雲。那烏雲像墨汁般的顏色,好像是緊緊壓着樹梢,快速地向這邊移動,一會就佈滿了西邊的整個天空。烏雲之間又夾雜着道道耀眼的閃電,那閃電在低空閃爍着,每一下都連着地面,好像是從天空伸到地上的一條火練。

    江風還沒見到過如此兇猛的天氣,一聲驚呼:要下大暴雨了

    話音未落,平地起一陣狂風,那風裏盡是些枯枝敗葉,還夾雜着土腥氣,竟然是有點涼絲絲的,吹得兩個人不由得縮了下身子。趙俊才還站在那裏張大嘴巴愣愣地看,江風拉他一把,說快跑吧,你看那閃電多低,你是想被天打五雷轟呀

    趙俊才這纔回過神來,兩人撩起雙腿向北頭的工地辦公室狂奔。趙俊才一邊跑一邊招呼施工的工人:趕緊收工,大暴雨來了

    剛接近院門口,震耳欲聾的炸雷已經到了頭頂,剛纔還明晃晃的天,這會好像一下子進入了黃昏,變得黑暗暗的。緊接着,銅錢大的雨點劈里啪啦地砸下來,砸在身上竟是有些生疼。地上的浮土被雨點砸得騰起老高的塵土,但那塵土很快就被壓制了下去,一場夏日的暴雨來臨了

    等江風和趙俊才跑到辦公室的屋檐下,早成了落湯雞。女校長站在屋檐下看雨,看着這狼狽的兩個人,哈哈大笑,說看啊,你倆的咪咪頭都能看到,這樣子還挺感性的嘛

    兩人不搭她的茬,竄進屋裏,關上門,脫得赤條條的,擰衣服上的水。江風辦公室沒有放備用的衣服,又實在不想把溼衣服再穿到身上,乾脆,光屁股上了牀,躺着聽外面的千軍萬馬。

    這暴雨來勢兇猛,屋子外面雖然涼快,但屋子裏面還是有點悶熱。江風赤條條躺在牀上,聽着外面刷刷的雨聲,心中倒是有一種莫名的興奮。雖然他不是個多愁善感的人,但他也很喜歡下雨的日子。雨總能讓他浮躁的心情漸漸歸於平靜,在雨中隨意放飛自己無限的遐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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