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官道紅顏 >第466章 深夜來電
    觀音臺村食用菌種植目前已經進入了實施階段。爲了鼓勵村民大膽種植,江風利用鄉里撥付的九萬元扶貧款,出臺了個扶持措施,凡是種植食用菌300段以上的家庭,獎勵2000元的啓動資金。

    種木耳所需要的段木滿山遍野都是,只需花費點氣力鋸回來就行了,這2000元剛好可以用於買水泵,水管,菌種等輔助設備。這個獎勵政策一出臺,原來持觀望的村民也紛紛下水了,粗略統計,觀音臺村有一半以上的農戶都開始着手種植了。

    爲確保技術方面不出問題,江風高新聘請了一位年輕的“專家”,這個小夥子喫住都在村裏,每天都穿梭在各種植戶家中,現場爲他們指導,手把手地教他們如何採段,如何打孔,如何選種,如何種植,白天實踐,晚上集中起來講課。有了專家指導,種植戶們信心百倍。

    這期間,村裏出了個不大不小的事情。村民老憨上山伐木,捉了一窩野豬崽,用上衣包了,準備拿回家飼養,沒想到沒走出幾步,外出覓食的母豬領着幾個相好的就回來了,一羣野豬瘋了似的,舉着白森森的獠牙對老憨展開瘋狂圍攻。結果老憨頭皮撕裂,身上多處骨折,差點送了命。

    山上野豬多的成災,臨近冬天沒什麼可喫的,甚至大白天竄到村裏,給村民造成了不小的恐慌。村民反映強烈,江風要求鄉林管站向縣林業局打了報告,縣林業局野生動物保護部門實地勘察後,報請市林業局批准,同意槐河鄉有計劃地獵殺100頭野豬。

    縣公安局專門給槐河鄉派出所配備了一支半自動步槍和200發子彈。江風喜歡打獵,以前只是打打野雞野兔,用的也是土銃,這次有了這個機會,手癢的不行,抽空和派出所的嚴所長一起,上山打了幾次獵,前兩次只見到了幾堆野豬屎,最近一次運氣不錯,打到一半大的豬仔,也算是小有收穫。

    週六,和派出所的民警小楊扛着槍在山上跑了一天,連野豬的影子都沒見着,只打到了幾隻斑鳩,倒也夠肥的。晚上回到鄉里,累的渾身像是散了架,草草吃了晚飯,上牀休息了。

    夜裏十一點多的時候,尹紅妹從外面回來,可能是喝了酒比較興奮,故意把他吵醒了。江風說紅妹,你聲音小點好不好,影響人家休息。

    尹紅妹知道他是去打野豬了,說你打的野豬呢

    江風說還在山上養着呢。

    尹紅妹笑着說我咋聽到你房裏有野豬在打呼嚕呢做啥美夢呢

    江風翻了個身說,還不是在想母野豬。

    尹紅妹喫喫地笑,說趕緊睡吧,想多了小心得前列腺炎。

    江風說你纔會。

    尹紅妹說,可惜我們女人沒有那個器官。

    兩人說笑一陣,尹紅妹熄燈上牀睡覺。江風剛剛迷糊過去,就又被她的手機鈴聲給吵醒了。那鈴聲響了兩遍,尹紅還沒去接。江風被吵的不耐煩,說紅妹,接電話啊。

    尹紅妹說我正要叫你接電話呢,明明是你那邊的鈴聲。

    江風說我手機鈴聲不是這樣的。

    剛說完,猛然想起那部小手機,哎呀叫了一聲,一個激靈坐了起來,伸手從桌子上拿過手機來,按了接聽鍵。

    電話裏沒人說話,只有呼哧呼哧的喘氣聲。這喘氣聲江風太熟悉了,因爲他把那段錄音聽了上百遍了。是他,沒錯,是他,大魚終於出現了

    江風的心猛地跳了起來,所有的血液一下子都涌到了頭上,緊張地手都是抖的。他想模仿笑笑的聲音和他周旋,又覺得實在太狗血,心想對方也許早就知道笑笑不在了吧,就喂了一聲,說,你好。

    對方還是不說話,只是喘氣。江風想起了恐怖片午夜兇鈴,就覺得頭皮發炸,身上的汗毛都蠢蠢欲動了。抓着手機,不知道該不該掛斷電話。大腦迅速地轉了幾圈,覺得還是應該抓住這個稍縱即逝的機會,儘可能多地讓對方知道自己的意圖,或者說是儘快地把誘餌拋出去。

    想到這裏,他調整了一下緊張的心情,儘量用平穩的語氣說,我是笑笑的朋友,我知道你需要什麼,我們可以談談。說完,靜等着對方回話。哪料只聽得卡擦一聲,喘氣聲沒了,電話掛斷了。

    江風呆呆地聽着話筒裏傳來的嘟嘟的忙音,感覺自己剛纔像是在夢遊似的,耳朵也出現了幻聽,很不真實。但迴響在耳邊的那呼哧呼哧的喘氣聲又在

    提醒着他,這不是夢,而是剛剛發生過的一件真真實實的事情,只不過有些詭異。

    笑笑走後,江風是時刻盼望着這個電話響起來,盼望着那瘮人的呼哧聲,但現在這個神祕的電話真的打過來了,他不知怎麼竟然有種恐懼的感覺,覺得自己很沒底氣,好像是一個人在戰鬥,孤立無援。他心裏清楚,自己要釣的這條大魚,可不像鯉魚家魚草魚什麼的那麼溫順,而是一條殺人於無形的食人魚啊稍有不慎,自己這一百多斤就可能作了對方的牙祭。江風放下手機,這才感覺到自己已經出了一身的冷汗。他確實很緊張。

    那邊的尹紅妹顯然也聽到了這邊的動靜,奇怪地問他說江風,這深更半夜的,誰給你來的電話

    江風不想讓尹紅妹牽扯進來,所以有關他和笑笑之間的交往,以及他的這個復仇計劃並沒有對她講過。聽她問起來,只好支吾着說,不認識,號碼也很陌生,好像是有人打錯了吧,接通了之後不說話。

    尹紅妹當然不相信,知道他在隱瞞着什麼,說呵呵,我聽見你說到笑笑,難道是笑笑打來的

    江風只覺得身上一陣陣發冷,說紅妹你別嚇我了,趕緊睡覺。

    尹紅妹說,你的祕密還不少呢。

    江風說人嗎,誰沒點隱私。

    那邊的尹紅妹哼了一聲,說你小心,別引火燒身了。

    江風說放心,我自有分寸。

    躺下來,卻盡在那裏翻來覆去的烙大餅,眼皮酸澀的很,卻又難以入睡。仔細分析了下,對方既然乾的是見不得人的勾當,防範意識肯定特別強,警惕性也會特別高,絕對不會輕易暴露自己。這個傢伙打這個電話的目的,應該還是爲了給高洪施加壓力,要回他剩餘的14萬酬勞。如果自己承諾把這些錢拿出來,對方會不會答應和他做這個交易在錢這個東西面前,一切皆有可能。但江風沒耐心無限期地等下去。

    時不我待,這件事情如果就這樣拖下去的話,被對方牽着鼻子走,肯定會夜長夢多,有可能高洪出於息事寧人的心理,和合格傢伙有聯繫上了,付了這14萬,那這個傢伙就會永遠消失了,高洪這個幕後真兇也就真的沉到水底去了。

    還有一種可能,就是這個神祕人物再次和高洪聯合起來做一筆神祕生意,那事情就複雜多了。這可不是江風想要看到的結果。所以他不能等,他要主動出擊。

    第二天上午,江風打電話查詢了昨晚那個號碼,服務小姐告訴他,是北京地區的號碼。江風原來只知道這個號碼是外地,沒想到竟然遠在北京,看來京城裏也藏着不少壞人。抱着一絲希望回撥過去,對方依然是關機。慎重考慮了一番,給這個號碼發了一條這樣的短信:

    朋友,我等你好久了。我知道你是道上人,講的是義氣,我也是重義氣之人,所以纔給你發這個信息。實不相瞞,我是笑笑的哥哥,你可能已經知道了吧,笑笑她已經死了,間接地死在了你那位僱主手裏。同時死在他手裏的,還有你那兩個可憐的兄弟。雷黑子惡貫滿盈,死不足惜,你們殺了他等於是爲民除害;但你的僱主高洪是個什麼樣的人,相信你已經領教過了。你是講規矩要面子的人,要爭的是一口氣,難道就這樣眼睜睜看着這個出爾反爾,卸磨殺驢的人渣就這樣逍遙自在下去也許你能這樣縮着腦袋繼續做烏龜,我不能我要給妹妹報仇,同時也是爲你的兩個慘死的兄弟報仇。你發給笑笑的那段電話錄音我也聽到了,我知道你手裏還有更多重要證據,我願意掏錢買,多少錢,你出個價,我不在乎錢。我的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把姓高的送到他應該去的地方,讓他接受應該得到的懲罰當然了,我並沒有打算讓你出頭,也絕對不會把火往你身上引的。請相信我的誠意,急盼答覆或面談。

    短信發出後,江風就開始滿懷信心地等待。他每天把那部小手機裝在貼身的口袋裏,像懷揣着一件法力無邊的寶貝,時刻等着它發揮威力。

    不能不說,他的這條信息是很有作用的。信息發出的第三天晚上,就接到了對方發來的短信,一句話:準備好十五萬,等我信息。

    江風看到這條短信,喜出望外。這說明,自己拋出的誘餌已經起作用了,大魚開始咬鉤了。對方既然讓他準備錢,肯定有和他接頭的意思。所以他接到短信後,迅速給對方回了信息:錢早就準備好了,但是我要你手裏完整的電話錄音。

    對方直到第二天才又回信息說:沒問題。江風馬上問:什麼時間,在哪裏見面對方又沒下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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