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官路高手 >第669章 他面不改色心不跳
    柏永兵面不改色心不跳,他愣愣地看着他們,對魏宏烈說:“你們搞錯對象了吧”

    魏宏烈說:“沒關係,你只要跟我們到派出所去一下,說清楚情況就行了。”

    柏永兵就丟下手中的洋鍬,跟着魏宏烈往警車走。他是自已拉開警車的門坐進去的,神色依然很平靜,一副心頭無事實篤篤的樣子。

    柏永兵四十歲左右,身材高大,肌肉發達,完全符合李瑋娟說的那種條件。但他如此鎮靜,又讓劉化武和魏宏烈感到有些意外。

    開到派出所,他們把柏永兵叫進審訊室,讓他在審訊椅上坐下,柏永兵的情緒纔有些激動,他大聲說:“你們這是幹什麼呀把我當成犯人了你們有證據嗎”

    顧炎平親自負責審訊,他打量着人高馬大的柏永兵,感覺他比較符合李瑋娟說的犯罪嫌疑人的特徵。

    “你不要急嘛,柏永兵,我們現在只是對你進行詢問。”顧炎平開門見山地問,“昨天晚上,你在哪裏”

    柏永兵沉默了一下,聲音不高不低地回答:“我在工地食堂喫好晚飯,騎着摩托車回家,幫助老婆在自留地上種玉米。八點半左右離開家,九點左右回到工地宿舍。這個時間,你可以問我老婆,還有工地上同宿舍的人。”

    顧炎平說:“我們會問的,你只要說實話就行。”

    說着,他朝坐邊上的劉化武和魏宏烈使了個眼色,讓他們去村裏找他老婆和同宿舍的人,覈實這個時間。

    劉化武和魏宏烈站起來走了。

    柏永兵坐在審訊椅上,垂目想了一會,才撩開眼皮問顧炎平:“你們爲什麼第一個就招我談話你們從什麼地方懷疑我犯罪嫌疑人是不是有人向你們反映了什麼”他的情緒激動起來。

    顧炎平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反問:“柏永兵,你對秦衛芹有好感是嗎”

    “你什麼意思”柏永兵的情緒更加激烈,他要從審訊椅上站起來,但前面有橫槓,他站不直身子,只好重新坐下,但聲音高亢起來,“你這是在訊問嗎你是一個刑警嗎對她有好感,我怎麼還要殺她啊這在邏輯上說不通吧”

    顧炎平被他反詰得有些惱火,但他壓住了火氣。他淡笑了一下,說:“柏永兵,你的火氣不小啊。有理不在聲高。你沒有作案,那你覺得,村裏誰最有可能作案”

    柏永兵爲謝有財的事進過公安局,關了三天就放出來了,所以他對這樣的審訊並不害怕,表現得比較老練。而且不知是心虛,還是氣憤,他對顧炎平的牴觸情緒很大,一直在指責他:“我真搞不懂,你們到底會不會查案啊我看電視裏,警察都是很能幹的,只要勘查一下現場,就會從現場留下的一些蛛絲馬跡,一步步查出真兇。而你們卻毫無證據地隨便審訊人,這不太對頭吧再這樣下去,我要提出抗議。我是一個守法的公民,我有這個權利。”

    顧炎平被他說得啞口無言,還有些尷尬。“你說得對,我們是沒有證據,所以才這樣隨便詢問的。你放心,只要你說的時間跟事實相符,我們會放你出去的。”

    柏永兵又平靜下來,說:“好吧,我等你們覈實回來。希望你們早點放我回去,我少出一天工,就要少兩百多元的收入。”

    顧炎平說:“你沒有問題,明天早上就會放你回去。現在,我們還是隨便聊一會吧。平時,你是不是經常到秦衛芹的小商店裏買東西”

    柏永兵說:“也不多,平均兩三天去買一次,這很正常啊。”

    顧炎平又問:“你跟以前的老村長謝有財,關係處得不錯。”

    問到這個問題,柏永兵明顯愣了一下,但他很快就恢復過來,說:“我是在他手裏當的村民組組長,屬於他的下屬。當時,我不知道他是一個腐敗分子,所以比較聽他的話,這也能理解吧”

    顧炎平緊緊盯着他,又很隨便地說:“我們瞭解到,謝有財沒進去前,與秦衛芹有男女關係,這事你知道嗎”

    柏永兵又是一愣,垂下眼皮沉吟了一下,才說:“我聽說過,但具體情況,不是太清楚。”

    “哦,是這樣。”顧炎平點點頭,“謝有財沒有跟你,說起過這件事”

    柏永兵形似鎮靜,心裏卻有些不安,這從他閃爍的眼神可以看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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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sp;看似隨便聊天,顧炎平卻從他嘴裏掌握了一些有用的信息。在問到他與謝有財關係時,柏永兵明顯有不安反映,這是一種什麼反映呢難道只是害怕他與謝有財扯上關係嗎

    又聊了一會,到天黑時分,劉化武和魏宏烈回來了。

    顧炎平馬上走出去,聽他們彙報。劉化武對他說:“我們找他老婆,還有他宿舍裏的人都覈實過了。跟他說的基本一致。他老婆說,柏永兵回家,是爲了幫她在宅後的自由地上種玉米。柏永兵把電燈拉到後門口,兩人一直種到八點鐘半左右,柏永兵才離開家到工地上去。他老婆對他說,怎麼晚了,你還去幹什麼,明天早晨早點去就行了。柏永兵說,我們明天五點多鐘到就要出工,怕來不及。柏永兵還讓他老婆用手機,拍了一張他們種玉米的照片。”

    顧炎平從手機裏翻出這張照片給他看:“她老婆說,她拍下後,馬上把它發到柏永兵微信裏,所以能看到拍這個照片的時間。”

    顧炎平看到他們夫妻倆種玉米的照片,沉吟着說:“他爲什麼要拍這張照片而且他自已不拍,讓她老婆拍。呃,他離開家裏的確切時間,你們問了嗎”

    劉化武說:“問了,他老婆說,八點半左右。”

    “他到工地宿舍的時間,你們覈實清楚了”顧炎平問,“他們宿舍裏有幾個人”

    魏宏烈說:“他們宿舍裏總共有四個人,我們一個個分別問了,說法基本一致,都說他是晚上九點鐘左右回的宿舍。因爲他們是九點鐘睡的,他們剛睡下,柏永兵就回來了,然後就關了門睡覺,一直睡到天亮,才一起起牀,然後一起出工。”

    顧炎平說:“這樣說來,柏永兵從家裏到工地宿舍,中間只有半個小時時間。半個小時,是來不及完成這麼一個比較複雜的姦殺行動的。再說,在時間上也與李瑋娟說的,秦衛芹的死亡時間不符。這樣,就只能先把他放回去。”

    劉化武說:“沒有證據,只好放他回去。”

    顧炎平想了想,還是要看一下他手機裏那張照片的時間。於是,他讓人把柏永兵的手機拿來,翻開微信看了看,果真看到這張種玉米的照片。發給他的時間,是昨天晚上七點五十六分。剛纔,他們檢查過他的的手機,沒有發現他跟秦衛芹有過通訊的任何信息。

    就如秦衛芹的手機一像,也很正常,裏邊一點異常的信息都沒有發現。她的手機放在她牀前的一隻紙盒子上,放的位置也沒有可疑之處。

    接下來,他們連夜奮戰,對其它五個嫌疑人的時間進行調查。結果五個人也都被人證明,沒有作案時間,包括雷鵬飛。雷鵬飛從辦公室回到宿舍的時間是九點十分,之前他一直在村委會辦公室裏忙碌,這由學校裏的四名教師集體作證。

    秦衛芹老公朱高飛帶着女兒趕回來,已是晚上十點多鐘了。他非常悲傷,伏在老婆的牀沿上號啕大哭,他女兒更是哭得差得昏過去,弄得觀看的村民和守夜的親戚都涕淚縱橫。

    第二天上午,王思明和李瑋娟做通秦衛芹老公和親人的思想工作,叫來車子把秦衛芹的屍體裝到殯儀館,準備進行屍體解剖。

    朱高飛被請到公安局。他看上去是個老實巴交的農民,三十三四歲年紀,身材一米七六左右,也是個身強力壯的漢子。

    顧炎平觀察着他,問:“你在城裏是做什麼的”

    朱高飛的眼睛還紅紅的,一臉的悲哀,他聲音也有些沙啞:“我是電梯維修工。”

    顧炎平說:“你跟你老婆感情好嗎你對她有什麼看法”

    朱高飛垂下頭沉默,過了一會,他才擡起頭說:“應該說,我跟秦衛芹感情很好。我們是經人作媒才認識的,她比我小一歲,她今年三十五歲,我三十六歲。結婚正好十年,我們有個女兒,今年十歲,在省城上小學三年級。村裏小學太遠,條件也不好,秦衛芹一個人要經營小商店,忙不過來,沒辦法照顧她,我就把她弄到省城上民工子弟小學。”

    顧炎平只靜靜地聽,坐在一旁的王思明迅速作着記錄。

    “我們處對象時,因爲我家太窮,她家不同意。但她不顧父母的反對,堅持跟我談。她嫁過來後,我們因爲窮也經常吵架。貧賤夫妻百事哀,這話說得一點不錯。生了小孩後,更是捉襟見肘,入不衍出。有一次爲買不起小孩的奶粉,而吵得差點離婚。她帶着孩子回孃家,第三天,我在我孃的催促下去她孃家接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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