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官路高手 >第696章 他可能準備逃跑
    “雷書記,我從飲料廠工地經過,沒有看到柏永兵的身影。他好像不在工地上,怎麼辦”

    雷鵬飛心裏一緊:難道他跑了這個變化,是他沒有想到的。

    “好,我知道了。我們去查他,一會兒,給你發微信。”雷鵬飛掛了電話,對崔化兵說,“快,朝柏永兵家開去,他今天沒去工地。他對錢看得那麼重,怎麼不去工地做小工呢他想幹什麼”

    崔化兵馬上把車子開出去,還是開到那家沒人的人家山頭邊,停好,見沒人在意,就拿出望遠鏡朝柏永兵家看。

    雷鵬飛坐在後排,早就拿着望遠鏡看了。這時是八點鐘十分。柏永兵家的門還關着,好像沒有打開過的跡象,這讓雷鵬飛心裏有些不安,他放大鏡頭邊看邊疑惑地說:“不會吧難道他昨天晚上溜了”

    崔化兵也在看着,說:“他家東屋的窗簾,也沒有拉開。難道他們還沒有起來農村裏的人,一般都起得很早的啊。”

    雷鵬飛放下望遠鏡,自言自語地說:“他就是逃跑,也沒有那麼快啊。難道他們發現了我們”

    崔化兵說:“應該不會,我估計他改變了想法。不去做工,就可能準備逃跑。”

    雷鵬飛一拍自己的膝蓋說:“嗯,到工地上去做小工,作案不方便,所以他就不去了,準備作完案就逃跑。”

    崔化兵分析說:“也有可能是他做賊心虛,不敢呆在村裏,怕再次被抓。”

    雷鵬飛急起來,說:“那怎麼辦如果他不再作案,只想逃出去,這樣就是把他抓起來,也是沒有用啊。”

    “問題就在這裏。”崔化兵說,“否則,就憑他給你們落井下石這一點,也可以把他抓起來,判刑了。實在無奈,我們才採用這種類似釣魚執法的方式,引犯罪嫌疑出洞,然後自己暴露。可這種方式,具有很大的危險性。”

    雷鵬飛坐那裏不動,心裏卻是十分焦急。應該叫人到柏永兵家裏去看一看可是叫誰去呢一去不就泄密了嗎如果他已經逃走,那我就要受罪了。既不能給自己洗冤,又要承擔放走嫌疑人的責任。

    崔化兵掉頭對他說:“小雷啊,這個方案實施的第一天就出了問題,看來不太順利啊。現在只剩下四天時間,哪裏來得及破案你當時怎麼只說一個星期的呢時間應該要放長一點,起碼兩個星期,或者一個月。你憑什麼說,一個星期就能破案我實在有些不理解。”

    雷鵬飛說:“我心裏不是急嘛想快點破案後,出去辦村裏的事情。”

    崔化兵說:“讓韋芳芳去他家看一下行嗎”

    雷鵬飛搖頭否定:“一去,柏永兵就會感覺到,這是萬萬不能去的。唉,一開始就陷入了一個兩難的境地。叫人去看,或者我們自己去看,都要泄密;不去看吧又不知道情況。”

    雷鵬飛說着,又拿起望遠鏡朝那裏看。一看,就驚喜地叫起來:“門開了,柏永兵走出來了。”

    崔化兵也拿着望遠鏡看,邊看邊說:“昨天晚上,他們大概幹這活幹得太累,所以睡到現在纔起來。”他已經三十八歲,夫妻方面的事情,要比未婚的雷鵬飛豐富得多。

    “應該不只是爲了這個,柏永兵肯定改變了計劃。”雷鵬飛說,“他今天不去工地,在家裏幹什麼呢”

    這時,柏永兵從家裏走出來,走到前面的小路上,東張西望地看着,跟東西宅上的兩個人分別搭訕,說了幾句話,然後才退回家。過了一會兒,柏永兵拿着一把農具,到宅前的自留地上幹起活來。

    他老婆側拿着一隻籃子,到自留地裏拔起草來。他們的西廂屋裏養着兩隻羊,五六隻雞。

    雷鵬飛說:“他真的不去工地做小工了,看來有新的打算。這樣,韋芳芳這隻羊就起不到作用了,怎麼辦”

    他邊說邊給韋芳芳發微信:他在家,跟老婆一起在自留地幹農活。他不去工地做小工,看來有變化,可能要逃跑。你能想辦法,把他誘出洞嗎

    微信發出去一會兒,韋芳芳就來了回覆:我來想想,想到了辦法,再給你發微信。

    雷鵬飛回復:好的。

    他讓崔化兵把車子開回山中那片竹林處,白天,柏永兵是不會有行動的。

    “也許,他是爲了行動方便,纔不去工地做小工的。”雷鵬飛繼續分析他不去做小工的原因,“這次去查他的作案時間,給他提了醒,所以他要更加嚴密地製造沒有作案時間的假像。”

    這時,顧炎平打來電話問情況,雷鵬飛

    就把這個新情況向他作了彙報,然後說:“顧隊,你忙的話,就不要過來了,你只要派人把東西兩個路口守好就行。”

    顧隊說:“好,那我們晚上來接替崔化兵和你吧。”

    雷鵬飛說:“我不用接替,這一個星期是非常時期,我還能回去睡覺嗎”

    白天無事。

    這是第二個晚上。

    對雷鵬飛立下的軍令狀來說,連今天晚上在內,還有四個晚上。四個晚上,引不出這隻狼,抓不到他的證據,雷鵬飛的牛就要吹破,五萬元獎金就會泡湯,還有被繼續當成犯罪嫌疑人的可能,甚至被冤屈判刑的危險。

    晚上八點鐘,顧炎平讓一輛奇瑞車送過來,把崔化兵換回去。雷鵬飛就與他坐在車子裏商量起來。商量的結果,還是隻有蹲守這個辦法,別無他法。

    下午,韋芳芳給他發來微信說,她想來想去,想不出什麼好辦法,只有請他們出主意,她照辦。雷鵬飛心急如焚,卻也想不出更好的辦法,就決定走一步看一步,等今晚蹲守後再做決定。

    雷鵬飛戴着口罩坐在車子的後排,由顧炎平開車,他也是戴着口罩。在雷鵬飛的指引下,他把車子開到沒人的那家人家的東山頭,車頭往東北方向,斜對着柏永兵的堂屋正門。這樣的方向,也能看到他家屋後的情況。

    中間隔着三家人家,所以不特別注意的話,柏永兵是發現不了這輛可疑車輛的。

    今晚,他家的門還沒有關,但柏永兵的身影一直沒有在門口出現。

    雷鵬飛和顧炎平都在拿着望遠鏡觀察,耐心等待着。

    山裏的人家慢慢開始關門,熄燈。村裏的燈火越來越少,村民們慢慢進入夢鄉。

    終於,柏永兵在門口現身,但他只是往外看了一眼,就關門,熄燈,進入東屋臥室。臥室的燈還亮着,過了半個多小時,燈才熄滅。

    顧炎平掉頭對後面的雷鵬飛說:“他很安靜啊。”

    雷鵬飛說:“但他不去工地做小工,說明他心裏不平靜,肯定有新的打算。我想,他一定不會那麼安穩的。”

    顧炎平說:“那我們輪流看守吧,你先休息,我去他家附近的樹林裏蹲守。後半夜我休息,你來替換我。”

    雷鵬飛說:“倒過來,我來看前半夜,我平時睡得晚,習慣了,前半夜精神好。但你要把手機放在身上,有情況我給你打電話。”

    顧炎平同意,就放下車椅休息起來。雷鵬飛拿着手機,悄悄走出車門,彎腰沿着那條小路,朝柏永兵的宅子摸去。他躉進他家西南角上那個小樹林,蹲在裏邊,密切注視着柏永兵的屋門,和屋後的動靜。

    村裏的燈火全部熄滅,整個村子都沉睡過去。村裏偶爾的幾聲狗叫,使散落在山坡上的山村顯得更加寧靜。

    月亮在雲中穿行,夜色朦朦朧朧,只能看到五六十米之內的事物。遠處的東西,看上去很模糊。

    一直觀察到十點半,雷鵬飛纔有了驚喜的發現

    柏永兵家的東屋突然又亮起燈光,是誰起來上衛生間嗎雷鵬飛一眼不眨地盯着。

    一會兒,東屋的燈又滅了。很快,他家堂屋的門打開一條縫,一個人影從裏邊閃出來。致細一看,他就是柏永兵。

    雷鵬飛的精神一下子振奮起來。他真的出洞了。好,我看你出去幹什麼。雷鵬飛兩眼緊緊盯着他,沒有給顧炎平打電話,他想先跟着他再說。

    柏永兵的頭上什麼也沒有戴,兩手也是空空的,什麼也沒有拿。他站在場院上,朝四周張望了一下,才朝外面走去。走到前面的小路上,他往山下走去。

    他轉過一家人家,就不見了他的身影。雷鵬飛連忙從樹林裏鑽出來,彎腰沿着那條小路,遠遠地跟着他。身子儘量躲在樹後,他一棵樹一棵樹地往前跳着走。他走路時踮着腳尖,不讓腳步發出一點聲音。

    柏永兵突然在路上站住,掉頭往後看了一眼。

    雷鵬飛嚇了一跳,連忙閃在一棵樹後不動。

    柏永兵猶豫了一下,才朝一家人家走去。等他走到這家人家的院門前,雷鵬飛才從樹背後閃出來,貓腰往那裏急走。怕他出來時發現,雷鵬飛連忙鑽到這家人家東南角的一叢樹林裏,伏在地上,再一點點往前爬去,活像一隻窺伺獵物的動物。

    離柏永兵只有四五十米的距離。雷鵬飛躲在一棵樹背後,一動不動地看着柏永兵的背影。能夠看清他的臉了,他的臉陰沉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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