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烈顯然不會是封藍雨的對手,她也終於可以把這個討厭的傢伙給趕走了,也避免了已經陷入歧途的女兒更加墮落。
而溫靜涵則是擔憂、心疼之餘忍不住有一絲失落,在看到封藍雨先前的爆發時,她就明白了,人類是無法勝過那樣的怪物的。
可心底,她總歸是對一直以來保護着自己、讓自己安心的人有那麼一絲憧憬,期冀他能夠創造奇蹟,能夠順他自己心意光明正大的留下來。
眼下,似乎是不可能了
延綿不斷的攻勢持續了可能有兩分鐘才停下來,封藍雨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揮舞了多少次手臂,如此欺凌一個弱者並非她所願的,但這個人的固執她已經有所體會,身體素質也已經達到了普通人的極限,要在不對他造成可能會留下後遺症傷勢的前提下讓他失去戰鬥力,這種程度是必須的。
擡起手,站直身子,封藍雨微微喘息着,要收斂着平時本能般的力量不斷進攻也是很累的一件事。
看向身下上衣破破爛爛、整個人已經陷進土裏幾公分的陳烈,他似乎已經奄奄一息了,呼吸微弱,眼睛艱難的睜着,雙手護在腦側微微發抖,再加上沾滿了塵土,真是顯得狼狽之極。
“你輸了。”
對於陳烈還能保持意識,封藍雨感到了一絲意外,但她還是如此平淡的宣佈着,失卻了對手,她也失卻了熱情。
陳烈咳了兩聲,仰視着面無表情的封藍雨,微微嘆了一口氣,不得不說,他失算了,本以爲讓封藍雨放鬆警惕,可以用這個狀態矇混過去,取得“不光彩”的勝利。
可他沒想到封藍雨會這麼強,也真麼認真,從理論上來講,他現在確實已經“失去了戰鬥力”。
看來,不暴露不行了希望之後不會太麻煩。
這樣想着,陳烈也不再僞裝,嘴角扯出一個笑容,放下雙手,正要找一句諸如“爲什麼要讓我認真”之類的帥氣臺詞,忽然眉頭一皺,視線轉向了另一個方向。
封藍雨沒弄懂陳烈這般不正常的反應是怎麼回事,只當他不想認輸,思索着是不是乾脆把他打暈算了。
但下一刻,封藍雨也愣住了一股磅礴、陰冷、危險的氣機忽然在附近爆發
像是囂張的宣佈着獵手駕臨的兇獸,那道氣機在封藍雨與陳烈的感知中宛如一道驚鴻般直衝雲霄,極爲霸道和肆無忌憚。
而且,氣機中沾染上了越來越重的殺意
庭院如此廣闊,其中本有些鳥獸之類的東西,不時便有些響動,此刻不約而同的寂靜下來。動物憑本能行事,很多時候感知比人類還要敏銳,尤其是那氣機中包含着的殺意分毫未掩,便如大蟲巡視領地一般,震懾住了它們。
封藍雨的表情劇變,一瞬間凜然、戒備的神色浮現,身體肌肉緊繃,本能般的進入了備戰狀態,一雙英氣的眼睛死死盯着來時的宅邸。
的看見這一幕,倒是有些莫名其妙。
“陳烈,結果已定,該怎麼做無需我多說了吧”
未曾多想,舒月曼姿態優雅的說着。
“小心”
還未等陳烈作出迴應,封藍雨卻是急急的喊道,危機感如一道陰影般纏繞在了她身上,不知是從何而來,焦慮焦躁的情緒不可避免的上涌。
“什麼”
舒月曼一愣,溫靜涵也眨了眨眼睛,不明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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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這時,老管家身上忽然響起“滴滴滴”極爲急促的聲音,他的表情一震,和舒月曼對視一眼之後從腰間摸出了一個小巧的不知是電話還是對講機的東西。
“滋達叔有人闖入宅邸”
老管家按了一下之後,警鈴般響個不停的設備總算安靜下來,一陣電流音後傳來一道陳烈有些熟悉的聲音。
“怎麼回事”
舒月曼的表情也變了,那是極爲震驚和不解的神色,老管家沉着聲音簡潔的問道。
“不清楚那個人是直接從大門進來的,劉坤上去問話一瞬間就被他打的吐血,不知道還是不是活着”
那個聲音聽起來惶然而驚懼,但還是語速飛快的說明着狀況。
“他是個怪物徒手拆了大門和幾道牆,保鏢隊的人幾十秒鐘就全滅了張凱、盧桑馬、孟建他們都死了邱隊和高修城拿着槍也打不中他,他剛纔在和其他人逼問夫人的位置,他是衝着夫人去的,達叔快讓小姐和夫人走快咳咳咳”
說到末尾,那一頭的人忽然劇烈咳嗽起來。
“小蘇”
老管家驚憂的喊道。
“我沒事”
那聲音聽起來變得有些虛弱,但還是不住的催促着:“快走啊達叔,去停機坪直接走”
陳烈坐起身,臉色嚴肅,他已經聽出了這個聲音是誰,正是被他嘲諷過幾次的執事男,但重點不是這個,而是他說的話。
徒手拆大門和牆如此強大的氣機是其他的暗世界中人闖進來了而且,這氣機給他的感覺讓他隱隱覺得有些熟悉。
會是誰在這個時候找上門難道是自己以前的仇家陳烈皺眉思索着,但他的身份應該沒那麼容易暴露,那是來找封藍雨的又或者真的只是針對舒月曼的
可她們又怎麼會惹上這等人的看這完全不把暗世界公約放在眼裏的囂張姿態,只有那種一出手就殺光全場所有人的瘋子。
正思索着,通話中傳來了新的變化。
先是“砰”的一聲巨響,即便隔着通化設備都顯得刺耳,隨後被叫做“小蘇”的執事男的聲音再度響起:“啊啊啊別別過來你這個怪物”
然後叫喊戛然而止,只剩下了絲絲雜音,和“咚”的一聲像是什麼掉在地上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