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取消了下午所有的會議,將自己關在辦公室裏,不停的抽菸,偌大的辦公室裏煙霧繚繞,他熄滅了手中最後一根菸,起身雙手插兜站在落地窗前,她竟然回來了,她還有臉再次出現在他的面前,腦中所有被他封存的記憶再次清晰起來,那些他想要忘記,極其不願記起的回憶一股腦的都在他腦中不停浮現。

    顧長歌對他來說不具任何意義,她只不過是一個自己還不算討厭的女人,既然所有人都將他們看成一對,他也懶得辯解什麼,一個不算討厭的女人在他身邊,起碼幫他擋去了很多的投懷送抱的女人,他曾想過和什麼樣的女人在一起對自己來說都是一樣的,那就找一個自己並不討厭的。

    他不愛她,從來沒愛過她,可她當年對自己的背叛還是讓他心裏多少有些無法釋懷,更是不願意再看到她

    夜幕降臨,華燈初上,落地窗前一盞盞燈光亮起,而他卻是將自己沉浸在一片黑暗中。

    桌上的手機亮起,他側頭看了一眼電話,走過去接起,“喂,媽。”

    “你還知道你有個媽呀,你都多久沒有回老宅了,今天回來一趟吧,我讓人做了你最愛喫的菜。”

    “媽,我回去只會惹他不高興,我還是不回去了,你們喫吧。”不等她再說話就掛斷手機,拿起掛着的西服外套和車鑰匙走了出去。

    漫無目的的在街上轉了一轉又一圈,他都不知道自己到底要去那裏,車子停在一處小區外,他擡頭看着眼前的高樓,他竟然不知不覺的將車開到曲清晚所住的小區外,車後頭有人按喇叭,他堵住小區的入口處,只好將車開進小區裏,停到她住的那棟樓的下面。

    他只是不經意的經過,卻是沒想到這麼巧看到她從單元門裏走出來。

    她一身隨意的穿着,牛仔褲,上面是一件寬鬆的白色t恤,長長的頭髮披在身後,將手中的垃圾扔到垃圾筒內,轉身走回去,看着她一身清爽的打扮,完全看不出與平日裏那個古板、保守的女人是同一個人。

    她的身影走進單元裏,他突然清醒過來,他這是在幹嘛偷窺一個女人,還是一個有孩子的女人,他輕笑了一聲,發動車子離開小區。

    街道上的車流不息,斑馬線上的行人在馬路上不停的穿梭着,車子開進一棟高檔小區,他剛剛停好車子,手機響了起來,他看了一眼是陌生的電話號碼,並沒有接起,起身下車鎖好車門,手機再次的響起。

    “喂。”

    嚴緒東的聲音異常的嚴肅,卻是小心翼翼的問道:“三少,她回來了是嗎”

    杜麟軒手握着電話目光看着不遠處長裙飄飄的女人,“我有事,先掛了。”他掛了電話繼續向前走去,從女人身邊走過,像是她根本就不存在一般。

    顧長歌深情的目光一直凝視着他,對她來說他的樣子一點都沒有變,只是比四年前多了一份成熟與對她的冷漠,見他根本就無視她的存在,在他與自己擦肩而過時,她一手拽住他的手臂,眼眶溼潤的看着他的側臉。

    四年了,整整四年了,每一天每一刻她都想念着他,想念着他們曾經在一起的美好時光,她相信如果當年不是自己一時被矇蔽了雙眼,現在他們可能早已經結婚了,可是現在她卻成爲他最不想見的人,可她不甘心,不甘心曾經那些幸福的時光都已成爲過去式

    “

    麟軒,麟軒”她眼中的淚水無聲的滑落,看着他冷眼看着自己,她眼中的淚水卻是控制不住。

    杜麟軒停住了腳步,卻是抽出被她拽住的那隻手臂,像是她手上有什麼不乾淨的東西一樣,他側過身,雙手插兜睥睨的看着她,聲音極其冷淡的道:“你好像找錯人了。”

    顧長歌手指狠狠的摳着自己的拇指,“麟軒,我知道我錯了,我也爲當年的事情付出了代價,四年了,和你分開的四年就是對我最好的懲罰,我不求你原諒我,我只是希望你能再給我們一個重新做朋友的機會,好嗎”

    “你該知道我從來不和女人坐朋友,所以你找錯人了,你應該找的人是杜麟琛,還有,我從來不會要和他有任何關係的女人。”

    她頓時臉色慘白,一直都知道他嘴狠毒,對自己不喜歡的人從來就不會和顏悅色,更不會嘴下留情,但從來沒有想過會有一天,他會用這樣傷人的話來說自己。

    “麟軒不是那樣的”

    杜麟軒轉身就要離開,顧長歌再次拉住他的手臂,這讓杜麟軒極其的不耐,眉頭不由的擰緊。

    “麟軒,我知道你還在怨我,還在生我的氣”

    他再次轉過身來看着她,“不,你錯了,我從來不會生無關緊要的人的氣,你是我什麼人,我爲什麼要怨你,爲什麼要氣你,所以你不用和我道歉,只要你以後不要再出現在我的面前就可以,現在請你馬上離開這裏,我不想看到你。”他冷冷轉身離開,不給她再次開口的機會。

    顧長歌眼睛紅腫的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眼前,她知道現在無論自己說什麼他都不會正眼看她一眼,但她會等,會一直等下去,她知道杜麟軒一定還愛着自己,他也像自己一樣一直放不下她,不然這些年來他不會一直沒有一個固定的女朋友,這就是最好的證明。

    寂靜的夜色中,他獨坐在的陽臺上,俯視着霓虹璀璨的城市,手中的酒杯微微的晃動着,旁邊的一瓶紅酒已經喝了一多半,而他卻沒有一絲的醉意,反而更加的清醒,四年前的事情他不想再去回想,但今日顧長歌的出現所有事情彷彿一股腦的全部都衝進他的腦海裏,當年的事情顧長歌也付出了代價,她傷了四年,其實這也夠了,他還想怎麼樣,他不愛她,就算是她和別的男人在一起他也不會說什麼,他只是介意那個男人爲什麼是杜麟琛。

    一旁的手機再次響起,在響了十多聲後,安靜了下來,手機上顯示二十個未接電話,他卻是視而不見,仰頭一口喝盡酒杯中的紅酒,一直鍥而不捨的電話卻再次響起,他放下酒杯側頭看着上面的來電顯示,伸手拿起電話按下接聽鍵。

    “喂,三少你終於接電話了,你現在在哪”嚴緒東焦急的聲音響起。

    “家。”他再次爲自己倒了一杯酒道。

    “家你在家”眼嚴緒東不敢置信的道。

    他拿着酒杯站了起來,依靠在涼臺的圍欄上,“不然你以爲我現在應該在哪”

    “你還好吧”

    “好,很好。”

    “我下午去了趟法院,晚上才知道她回來了,剛剛她是不是去找過你了。”他看不到杜麟軒臉上的表情,所以問的小心翼翼的。

    “你放心我不會想要殺了她,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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