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晚你沒事吧,你不要這麼想,也許一切都只是誤會你先回來,回來再說。”
“筱綃,我明天回去,然然一個人在屋裏,我先不跟你說了。”
她回到屋裏,小傢伙已經睡着了,她將屋裏的燈光調暗,躺在他身邊,剛剛電視裏朱玉蓮憔悴的樣子讓她心裏非常的不舒服,飯店裏的那些客人,都說曲氏的這回是完了,現在連她自己都不得不承認,除非是有奇蹟發生,不然曲氏這回真的再也不能翻身了。
這就是杜麟軒說的寶地,地下不到五米深就是排污管線,就算是沒發現骸骨,這裏也不適合任何的建築,怪不得他當時會說要看朱玉蓮怎麼做,做好了就是一塊風水寶地,做不好就真的是血本無歸,現在不僅是血本無歸,整個曲氏都被毀了,這就是他所謂的送給自己的一個人情。
她越想心裏就覺得越寒,杜麟軒太可怕了,他竟然爲了讓朱玉蓮相信江南這塊地是寶地,竟然親自跑來去江南考察了幾趟,所有的事情都親力親爲,就是爲了引朱玉蓮上鉤,爲了整垮曲氏他還真是用心良苦呀
曲氏一個小小的公司,他如果想要他倒閉,簡直就是易如反掌,他卻費勁了周折先讓朱玉蓮有了希望,再狠狠的讓她跌倒谷底,他這樣做真的是狠狠的幫司徒美雅報了仇。
眼中的淚水無聲的從眼角上滑落下來,她是多傻纔會相信他。
深夜,杜麟軒一個人坐在辦公室,滿滿一菸灰缸的菸頭,空氣中有着濃得散不去菸草味。
他的手中一直握着電話,他在等,等她給自己打電話,哪怕是她打電話來罵自己也好,可她的電話一直未打來過,難道是沒有看到新聞。
如果她回來了,知道江南發生的事情,她會相信自己嗎應該會更恨他吧。
“就知道你在這。”嚴緒東走了進來,聞到屋子裏濃濃的煙味,也忍不住的微微皺了皺眉頭。
將手中的飯菜放在他的面前,“你一定沒喫飯吧,爲了你的胃,就算是不想喫,也喫一口。”
杜麟軒連眼皮都未擡,“你怎麼還沒走。”
“我沒事過來陪陪你,怕你在暈倒沒人知道。”他半是開玩笑,半是認真的道。
他卻是冷哼一聲,點上一根菸,目光繼續看向落地窗外。
“她要是回來你打算怎麼說”
深吸了一口煙,緩緩吐出,冰冷的雙眸微微眯起,其實他也沒有想好要怎麼說,他確實是知道那塊地地下有一個排污管線,可他怎麼也沒想到朱玉蓮竟然連探測都不做,這樣着急開工,而且還是在雨夜開工,現在發生這件事,他有推卸不了的責任,如果她現在站在自己的面前質問他,他真的一句爲自己辯解的話都說不出來。
“我不知道。”
嚴緒東無奈的嘆了口氣,“怪只怪朱玉蓮她太心急了,明明是一塊寶地,卻是讓她的貪心給糟蹋了。”
二次貸款的審批,朱玉蓮已經去銀行找過袁行長了,可連面都沒見到,曲氏這次肯定是要破產的。”
“不會,曲氏不會破產。”他熄滅了手中的煙,很肯定的說道,站起身向外走去。
嚴緒東愣了一會兒,連忙追了上去。
他站在電梯前,雙手插在褲兜裏,目光凝視着電梯上面的數字。
“三少,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你是在開玩笑的是嗎”
他側頭看了他一眼,淡淡的道,“你看我像是在開玩笑嗎”電梯門打開,他走了進去,嚴緒東也連忙跟着走了進去。
“你真的想好了,曲氏現在可就是一個無底洞”
嚴緒東知道如果這件事他真的決定了,誰也改變不了,他現在只希望,曲清晚能夠明白他的良苦用心。
兩輛車一前一後的開出地下停車場,一輛黑色的凱迪拉克車擋在出口處。
杜麟軒急剎車停了下來,車後的嚴緒東的車子差一點就撞到他的,他探出頭看着前面熟悉的卡迪拉克車子,連忙走了下去。
走到杜麟軒的車窗前,伸手敲了一下他的車窗,讓他趕快出來。
卡迪拉克的後車窗放下,司徒美雅的臉露了出來。
“伯母,你什麼時候過來的,怎麼也沒上去。”嚴緒東一臉笑意的道。
司徒美雅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給你打十個電話,九個不接,我還以爲你是要一直躲着我那。”
“怎麼會,伯母,打死我也不敢不接你的電話,這一陣子真的是太忙了。”
“算了吧,我還不瞭解你。”
杜麟軒下車走到嚴緒東的身旁,算是成功解救出他,“緒東,你先回去吧。”
“好,伯母我先走了。”他連忙頭也不回的走向車裏。
司徒美雅的目光落在他的臉上,眼中帶着笑意,“麟軒,我知道你不想見我,可我們畢竟是母子,有什麼話不能坐下來好好說說的。”
“我們沒什麼好說的,你回去吧。”
他轉身就要離開。
司徒美雅走下車,站在他身後道:“麟軒,我知道你做這一切都是爲了我,既然你之前早就有這樣的計劃,爲什麼不告訴我,讓我一直以爲你爲了那個女人連媽都不要了。”
杜麟軒停下腳步,司徒美雅走到她的身前,“跟我回老宅吧,那裏也是你的家,不要總是一個人住在外面,也喫不好,生病了都沒人照顧。”
他卻是冷笑一聲道:“你以爲江南的事情是我做的。”
“難道不是嗎”司徒美雅臉上的笑容凝結住。
“難道不是你爲了幫我報復朱玉蓮才讓曲氏破產的嗎麟軒,現在曲氏破產了,你如果不喜歡盈珍那就算了,結婚的事情可以先放放不着急,只要你開心就好。”
他打開車門坐了進去,沒有停頓發動車子離開。
司徒美雅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車子消失在眼前,難道江南的事情並不是杜麟軒做的,如果真的不是他做的,那就是說連老天爺都在幫她。